“做什么?靳总你总不会不知道……迟来的叛逆期总是生猛而汹涌吧。”
深夜的对峙让久别重逢的两人关系再次剑拔弩张。文浔在靳砚之的眼里看到了全然陌生的自己。
那个离开了他的庇护,离开了家族的照拂,独自一人在外野蛮生长越发叛逆的自己。
文浔没有等来靳砚之的答案。那一夜后,靳老爷子病重的消息突然传到了伦敦,靳砚之第二天急匆匆的离开。
本以为他们之间再没有故事,可是造化弄人,文浔又回到了江城。
是她撩拨的靳砚之,是她没有沉住气,是她在众叛亲离之中急于找到一点安慰剂,救命稻草一样在昨晚牢牢抓住了靳砚之。
不管是jīng神上的,还是□□上的。
她只想取一瓢温暖暖一暖自己罢了。
手机在手袋里震动了起来,文浔赤脚下chuáng拿了出来。
除了尤豪意难平的嚷嚷了半宿诸如“为什么不等哥哥就自己先走了?”“是不是老靳把你给拐走了?”“哇靠你和靳砚之之间的传闻是真的???”这样的废话之外,未读消息还有陶姜和付媛的消息。
陶姜简单明了的给了文浔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付媛则甩出了自己大儿子和二闺女的照片,配上了两个娃娃软软糯糯的问候:“文浔阿姨,咕哒猫宁……”
文浔失笑。
孩子的语音下,付媛发了一张名片过来,直奔主题:约了江城最好的离婚诉讼律师今天的时间。醒来后直接来我家。
文浔打开了窗户。凌冽的风一下chuī散了室内的气息,连同旖旎的属于靳砚之的味道也悉数散去。
她站在二十八楼,在清醒的冷风里眺望着整座城市。文浔蜷起了手指,感受着阔别已久,从高空一点点沉淀至地心的回归感。
该来的总会来,那些她已经失去的,即将失去的,她都会一一讨要回来。
第4章刺向文浔的那把刀来自她的至亲……
文浔到的时候付媛正抱着孩子在院子里打雪仗。
付伯父爱马人尽皆知。付家的院落四周就是马场,修缮的富丽堂皇,每一匹马都有巨大的恒温独立马厩,说是五星级酒店也不为过。
难得下雪,驯马师们把马儿牵出来溜达,付家的小公子和小公主两个孩子看到雪和小动物,撒欢叫的比马儿还雀跃。文浔隔着铁栏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觉得温馨到不真切。
付媛一扭头看到文浔愣愣的站在原地,嗔怪:“你傻站着我以为谁堆的雪人呢。”
文浔勾唇,由衷的说道:“好久没有看到和和美美的正常家庭了,想多看会儿。”
这话说的真诚又让人心酸。
和五年前相比,文浔身上那种骨子里被骄纵出来的无忧无虑此刻沉淀成了一种沉静内敛的气质,眼里的光也寂静了下去。
付媛心头一堵,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上前,牵着文浔的手进了屋子。
律师已经到了。周律师是江城数一数二的离婚律师,一分钟也没有làng费,看到文浔直奔主题,事无巨细的问了施秋染和文将益分居前后的种种。
“也就是说,您现在怀疑您的父亲在事实婚姻尚未结束前就暗中转移财产给现任妻子卢意,并且还将您的母亲,他的原配妻子逐出居所?”
文浔也开门见山:“我的诉求很简单。一,要回婚内属于我母亲的所有财产与文氏属于她的股份,二,以重婚罪判定卢意和文将益的婚姻无效,并让他们付出代价。”
律师顿了顿,皱起了眉:“文小姐你应该清楚,在夫妻分居逾两年却感情已经破裂的情况下,是可以判决离婚的。文将益被刑拘之前出示的证据确实证明,您母亲在离婚之前三年就搬离了文家宅子。而他也是近一年和卢意成了合法夫妻。”
文浔立刻补上:“分居只是裁定感情破裂的一种方式,不是既定事实不是么。”
律师点头:“是这样没错。可一旦满足条件,文先生就可以起诉离婚且首次甚至不需要您母亲到场。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付媛小心的看了一眼文浔,她膝头的手指蜷缩了起来,用力捏着衣服的一角。
“我母亲抑郁症jīng神不稳定,自然不能……”
律师赶紧出手阻止:“这件事不能提,反而会成为对方辩解分居原因的佐证。”
空间沉寂了片刻,律师斟酌着开口:“想要实现第一条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婚前的财产很容易在婚后通过多种投资经营方式与夫妻共同财产混为一谈,除非有一些财产隔离的方法去界定……”
几秒后,文浔突然想起了什么:“保单。外公曾经将几份天价保单作为不动产的附加嫁妆一起赠与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