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浔急了,仰起身子,让滚烫的皮肤贴紧了他。
“靳砚之你敢走……”
威胁呼之欲出。
靳砚之顿住了动作,挑眉,静静等着她下半句。
“我、我现在就让媛媛给我点那些,那些……”
“男/公/关”三个字她一时忘了词。
其实不用她想起来,靳砚之显然会了意。他已经改了主意,把枕头一把扔开……再然后,一切就彻底超出了文浔的控制。
身体的记忆和五年前完美重合在了一起。
只不过,与现在相比,五年前是两个人的第一次。
彼此都用足了耐心也透支了个jīng疲力竭。天快亮的时候,靳砚之终于搂着文浔沉沉睡去。
那一次以后,文浔在他的臂弯里睁开了眼睛。
得逞后的喜悦确实有,可淡薄的如同一缕青烟,很快消散殆尽。
文浔看着天花板上幻动的晨光,再次响起了不久前亲耳听到靳砚之评价自己的那句话——“无趣的很……”
她无趣么。
从小到大,父亲母亲总是视她为掌上明珠。她没有受过欺负,到处看到的总是谄媚讨好的笑脸,她不知道这个世界真切的样子,那些残忍诡谲yīn暗的一切似乎都和她无关。
只是在靳砚之这里,初初成年的她尝到了挫败感。
她最喜欢的男人,她认定了一辈子的男人说她无趣乏味。
昨晚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靳砚之并不知晓的暗中较量,文浔第一次gān出了真正离经叛道的事情。
她睡了靳砚之。
她剥开了他伪装了二十年的面具,在这面具下的靳砚之也有克制不住的冲动,也有最原始的渴求和欲望。
在这之后呢……
她已经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们捅破了纱窗纸后的一切了。
文浔不是傻白甜,她知道,若是昨晚靳老爷子公布了继承人是靳砚之,他势必会大施拳脚,过往那个会陪着自己疯玩纵容自己肆意人生的靳砚之会被他亲手消灭。如果继承人不是他,他大抵也不会放弃唾手可得的一切,靳家的地动山摇就在眼前。
不管结局如何,文浔不会成为靳砚之人生的首选项。
她也从来不是。
风平làng静的童年少年时代,她是他玩乐人间不思进取的□□,而一旦进入成年人残酷诡谲的世界,她就如他所说的那样:美则美矣,无趣乏味。
靳砚之的,要的从来是刺激和挑战,是势均力敌的对手。情爱和未来伴侣上也大抵如此。
她注定是他的弃子。她不要等到他亲口做出决断的那天。
文浔擦gān了眼泪,慢慢的起身。
昨晚一地旖旎,她捡起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穿好。走到窗边,轻轻摆好了棋盘。
黑白棋子在她手指间穿梭。她没有恢复昨晚他们失控之前的战局,只是用棋子拼凑了两个单词——
Aurevoir。
再见,靳砚之。
没有和任何人透露分毫,文浔拎着一只行李箱,一张单程票逃离了靳砚之所在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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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浔在□□的余韵和宿醉的阵痛感中醒了过来。
房间有一个瞬间亮的让人心悸,她皱着眉头看向了卧室的阳台。窗帘开了,室内暖气充足,窗外江城白雪皑皑,千里银霜。
靳砚之已经离开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已经被清理妥当了。不记得做了两次还是三次,文浔只记得自己真如“有今朝没明天”的女人一样,不依不饶的纠缠着他。
几次靳砚之被她撩的又点了火,又心疼顾忌她的身体想要作罢。文浔借着酒劲又哭又闹,勾着他的腰肢说了一串没皮没脸的话……答案不言而喻,男人身体力行的让她付出了“代价”。
是被压抑太久了么。
文浔红着脸扶额坐在chuáng边。
被靳砚之扣着手腕压在小巷子里索吻是一年前,那种心跳要飞出嗓子眼的感觉还历历在目。
她的买手旗舰店刚刚开张。新认识的男模不满意文浔对他的“冷落”,大张旗鼓的来店里闹事。
出手保护文浔的人很多,她一向不乏爱慕者,可唯有靳砚之,不知从哪儿冲了出来,一拳正中那人鼻梁。
店内乱成了一团,文浔拔腿就跑。三两步被靳砚之捉住,他赤红着眼睛啃咬着她的红唇,像是一场意图不明的泄愤。
生气的人明明应该是她文浔不是么。
她和靳砚之只不过睡了一次,她又不是他的私有物品,何至于此这么多年来都念念不忘。何况,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管过靳砚之与其他女人的jiāo往,尽管靳家总是高调的宣称已经在物色家主夫人人选。
不公平。
文浔挣脱不得,只是冷眼承受着男人的深吻。
一吻毕,靳砚之有些气急败坏的挑着文浔的下巴:“你知道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