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浔与白焰的相识并不如文浔告诉靳砚之的那样,在欧洲电信收购案中无意中结识。
白焰,是文浔去了欧洲后认识的第一个挚友。
关于文家发生的一切,白焰了然于胸,这么多年憋着一口气想要帮文氏母女拿回属于她们的一切,终于快要尘埃落定了。白焰由衷的高兴。
文浔垂眸,万般复杂的滋味涌上了心头。
是啊,快到结局了。可是,胜利了又如何。一想到所有人付出的代价,文浔丝毫尝不到任何属于赢家的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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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如流水,很快一个月过去了。
文浔马不停蹄的游走在各方之中,妥善打点着一切。而与此同时,成竹在胸的靳家也终于对文氏下手了。
卢意前一刻还在为儿子醉驾刑拘而急的六神无主,下一秒直接被坐低到跌破发行价的股市崩盘刺激的差点心脏病发作。
白焰一边打着“财务稽核”的名义进驻文氏之前,一边派她的手下的人各个击破文氏高层的那些□□湖。
靳砚之让这些□□湖拱手让出文氏股票的策略很简单。
对言听计从的人许以市场价两倍的高价,对不那么听话的许以合并后新集团公司高管的职位与福利。其中有几个难啃的骨头,还因为被白焰抓到了“收受贿赂”“私自挪动公款”的把柄,qiáng硬了一阵子也乖乖的jiāo出了手里的股权。
整个收购股票的计划进行的隐秘而迅速,不到小半个月,以靳砚之为代表的靳家持股率就已经达到了百分十二十三。
卢意只有百分之十二,加上她儿子的百分之九,如果能搞定卢意母子,再想办法得到文将益手头上的百分之十一,百分之五十的收购目标不在话下。
虽然一切只差最后一口气,但靳砚之胜券在握。
而这一切,在靳家摊牌之前,卢意竟然毫无察觉。
多番变数让卢意意识到保释出来后的文将益已经彻底与自己离心离德,甚至他可能已经早就把天平导向了靳砚之一方。
卢意气的咬牙切齿,当晚联络了文氏的公关,筹备第二天的记者会。这一场记者会直接引/爆了江城的舆论圈。
卢意以受害者的姿态在记者会上抽泣着承认了之前发生在江城江通县的化工厂爆/炸事件绝非意外。
“每一个夜晚我都在接受良心的斥责。那些在爆炸事件中死去的六位工人,好像日日夜夜出现在我的面前。虽然文氏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去与伤亡者家属沟通补偿事宜,但是作为一名妻子作为一名母亲,我深知,再多的钱也换回一个家庭的圆满,一条生命的重生。”
“整个项目,都是由我的丈夫文将益全权负责,他也为此日夜忧思难免。文氏作为行业翘楚,担负着巨大的社会责任与股东们的期望,我再次,向所有受到伤害的人们说一声抱歉。”
卢意起身,通红着眼睛鞠躬。
众人哗然——之前江通县化工厂爆/炸时,人人只知道事故造成了环境污染,当地环保局与警方一切介入调查,查到了化工厂的事故是一个工人违规操作在禁烟区使用了明火,而且后续并没有说有人死亡……
卢意这话的意思,不但事故不是意外,还死了那么多人?这是什么操作,资本家良心受谴后的自/爆??
……
文将益在宅院里坐着逗一只翠鸟,身后,大厅的方向传来了梅姨慌张的声音——“阿浔小姐你怎么来了?先生他……”
文浔绕过了梅姨直接冲了进来。她鞋子也没有换,直奔文将益所在的地方。
他平静的像是置身事外的高人。文浔直接扫走了他面前喝茶的杯盏。
“阿浔。”
文将益看到了女儿,也看到了文浔赤红的眼睛。
他平静的弯腰,把文浔扫在草地上的杯盏又捡了起来,放回了原位。
“你就没有什么要告诉我的么。”
文浔胸口起伏着,凝着文将益。
“有,让你妈妈别去看新闻,对她身体不好。”
文浔忍不住拔高了声音:“你现在还知道对妈妈身体不好!你纵容合作方用粗制滥造的材料去做天然气管道时怎么不去想想万一出了事,对妈妈的身体有没有好处!”
文将益盯着情绪激动的女儿,半晌没有说话。
“告诉我,告诉我事情的全部。”
“抱歉,阿浔,这件事,正如你听到看到的那些。事实都被卢意呈现出来了。我没有什么可说的。”
“你知道卢意的用意是什么!她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文浔激动的抓住了文将益的手,自己都克制不住身体的颤抖。
“靳砚之要收购文氏!卢意现在是用这一招在bī你自动放弃手头的股票,有了你的部分,她就不怕文氏改名换姓!她是在用你的自由为她的前途做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