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两人鬼混时,文将益将乔疏烟带去了曾经给卢意买的一套房子里过夜。
也是在那里,乔疏烟翻到了一张卢意的医学流产证明。
手术是在境外做的,时间推算,是文浔约莫三岁时。卢意因为饮酒过度,胎儿早早的死在腹中,最后通过手术取出。取出的过程十分凶险,因为胎盘黏连,卢意大出血后堪堪保住了性命,但是却终身不能生育。
两份文件底端,都有文将益的签名。
一份,是对发妻“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一份,是文将益以伴侣的身份为流产手术做的签字与风险担保。而文件下面,是一份文氏总经理的聘任书。
显然,这是文将益为了安抚小情人失子之痛给的补偿。
这么多年来,卢意把这两份东西存在一起,想必也是想要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自己拥有的一切都是用什么代价换取来的。
一面是荣光万千的光鲜,一面是鲜血淋淋的失去。
乔疏烟把东西给文浔的时候,意有所指的看着她:“文小姐,我们以后还有合作的可能么?”
文浔没有给出答复。
她签了一张支票给乔疏烟,算是额外的“封口费。”
乔疏烟接了过去,脸色有些复杂:“文小姐,我觉得文先生还是很在意您这个女儿的。”
文浔讽刺的笑了:“当然,我是他的至亲啊。”
……
文浔早早的回了家,她不知道除了这里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收容此刻她的失魂落魄。
多么讽刺。
夫妻本应该是最亲的存在,施秋染怕是到现在都没有想到,曾经泡在蜜罐子里的自己都经历过什么。
靠在窗边,文浔看着无边夜幕之中混沌的黑暗,再次想起了文将益说的那句话“爸爸是坏人。是坏人就应该接受惩罚”……
他们之中,从卢意到文将益再到文浔,又有谁是真的好人呢。
施秋染可能是例外,可是她自己却在这盘棋中率先出局,把一生的安稳幸福都输掉了。
靳砚之洗好澡出来,一眼就看到文浔纤瘦失落的背影。
文将益被带走以后,文家正式空了下来。梅姨被文浔接了过来,现在负责贴身照顾文浔的日常起居。
梅姨偷偷给靳砚之发过消息提醒他,文浔的身体一天比一天消瘦了,胃口也一日差过一日。再这样操心劳神下去,伤的是文浔自己的身体。
靳砚之眸色一暗,走过去,直接把那些文件扫去了一旁。
“以后这些都jiāo给靳家的团队去做,你不用管。”
文浔在万般思绪里怔然的回头,目光落在靳砚之身上,有了一点聚焦。
“我怎么能不管?一边是我的母亲,一边是我的父亲。他们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靳砚之很不喜欢她说出的这句话。他长手一捞,把她圈在了怀里。
文浔真的瘦了。哪怕是天天与她相见,夜夜环抱而眠,靳砚之也真切的感受到了怀里女人的孱弱。
他低下头,高挺的鼻尖蹭了蹭文浔的颈窝,手不自觉的落在了文浔的小腹上。
那里,依然平坦。
“为什么我不可以成为你的亲人,文浔。”
文浔愣了一下,继而笑:“也许,可以吧。”
靳砚之掰过了她的脸,吻了又吻:“婚礼之后,我们就出去度蜜月,我空出一个月的时间来。”
文浔茫然的消化着靳砚之话里的意思,顺着他的话点头:“嗯。”
“想去哪儿?”
“都可以。”
“去一个没有人找得到我们的地方。”
“你决定……”
靳砚之不喜欢这样被抽走了灵魂的文浔,他又心疼又气恼,气息急促了一些,把文浔压在了飘窗上的毛毯上:“我们生个孩子,到时候,我也是你的至亲。”
……
被压着做了小半个晚上,文浔清楚的感受到了靳砚之再不像之前那样不管不顾的索要,他变的更收敛更温柔,也更注重自己的体验。
饶是这样,她也是jīng疲力尽,连喊得力气都没有了。
一切结束后,文浔被靳砚之抱着去冲了个澡,然后抱回chuáng上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靳砚之已经离开了。
文浔盯着天花板看了看,大脑开始缓慢回放男人昨晚说的话:“生个孩子……让我成为你的至亲……”
她迟疑了几分钟,翻身打开chuáng头柜。
那瓶药,已经吃完了。
第30章一切,都是不可阻挡的……
或许是天意吧,文浔看着药瓶沉默了片刻,又把它放回了原位。
翻了个身,文浔钻到了靳砚之睡的那半边里。
男人的味道还在,裹在靳砚之的气息之中,文浔再次懒懒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