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才良邪魅的嗓音轻轻地说:“不好意思,我又要反悔了。”
“父王,儿臣决定此次太子妃就选叶蓉儿了。刘彩莲和叶佳惠虽然好,可是儿臣心里已经有了心爱之人,也就不再选择其他的女人了。”慕容才良大声地说出他的决定。
“保大人。”司寇奇略帮她做了决定,他知道若是问她,她死都不会同意流掉孩子,那么没有保住这个孩子,不是她的错,是他狠心替她拿掉的,她若要恨就恨他好了。
一碗引产的药司寇奇略亲自端到叶蓉儿的面前,她得知孩子还在才露出一丝欣慰的笑,看着那样的笑容,司寇奇略的手禁不住有些颤抖。
以为是保胎药,叶蓉儿捧着药碗笑眯眯的对司寇奇略道:“奇略,我为上次说的话感到抱歉,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呵,大不了等这个宝宝出世,你来做干爹好不好?”叶蓉儿才要喝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孩子气的问司寇奇略:“你会疼这个宝宝的呵?不让这孩子受任何伤害是不是?”
还在话别时,一道圣旨传到军中,命叶习画交出手中兵符,叶习画不从,质问来使为何会传这样的圣旨,传令官将皇后所犯罪行一一口述,此言令军中众将皆是一惊,这位传令官是梅阔的爪牙,自是趾高气扬,嘴里将已是阶下囚的叶蓉儿辱没到极点,别提有多难听。
叶习画本就少年气盛,他怎能允许别人侮辱他大姐,一气之下拔了腰间佩剑将来使斩成两段。
梅三青没有料到,她父兄已然走到这一步,又见军中众将因传令官所说的叶蓉儿的通敌叛国之罪对叶习画也有所怀疑,有心想要把事情说出来,却在开口时涌出一口鲜红,浑身疼痛难忍,五脏六腑都在绞痛。
司寇奇略实在不敢和她对视,侧开俊颜含糊的‘嗯’了一声。
叶蓉儿不疑有他,端了碗仰头就喝,唇才沾上药,司寇奇略却突然扬手将药碗打翻,随着药碗落地成碎片,空气也被凝结住,室内无声中有股压抑。
连司寇奇略自己都不明白,他为何会这样做,他心里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打掉这个孩子他会后悔终身,而且这样的感觉异常强烈,所以下意识的出手阻止。
“你真的要这么做?不再考虑考虑?”皇上挑挑眉毛问。
“别难过,我弹琴给你听,我的琴艺绝对天下第一,免费弹给你小子听,算你赚到了。”她一般可不弹琴给别人听的,梅三青忽然来了精神,竟嚷着要弹琴。
叶习画也只得依她,替她抱来长琴。
梅三青将手抚上琴面时头脑一时空白,竟不知该弹什么才好,脑中隐约记得那一曲无双,不知觉间拨下弦,她的琴声不似庵中师太所弹那般空明静心,她的琴声混杂着七情六y,更有着深深的遗憾。
然而此时外间却突然有些嘈杂,叶习画掀帘下车一看究竟,原来夜里突然起大雾才引起骚动,而且这雾越来越浓,一时间,连面对面的人都看不大清楚。
她记得那场仗死了好多人,血色的记忆再次掠过脑海,一个个倒下的战士,那场血腥中的缠绵,痛断肠的分离……皆因她而起,确切的说是因薛子辰对她的一片痴情,才引发这许多牵扯不清。就连西叶国最后也落得国破山河碎,她听说她的无泉哥哥杀了西叶国所有皇族之人。
叶习画只能听见梅三青的琴声,却寻不到本该就在身侧的马车,不由得慌了神色。
空中传来阵阵仙音,合着琴音反复吟着一句‘锦瑟十弦,一弦一柱一华年’。正听间,一道道琴弦断裂之音乍起。
“太子,你可不能这么选。她是配不上你的,你还是选择刘彩莲啊。”皇后赶紧在一旁劝解。
慕容才良又往叶蓉儿身边靠了靠,拉住她的手,恩,触感不错。慕容才良意外地看着叶蓉儿说:“儿臣的决定不会更改,请父王下旨吧。”
营帐外围了好几圈人,一个趴一个身上,还待有人往前挤的,就连小郡王都被压在最下方,可见这人来的也不算晚。
还好她是皇后,没人敢压她身上,所以她和慕晴待的这块儿地不怎么挤。
好不容易里面有点进步,众人正乐着有好戏看时,也不知是谁推了谁一把,一人多高的人墙轰倒,直把一个营帐给压塌了。
两个正亲热的人吓了一老跳,等翻出营帐时,先前看热闹的人早散了个无麴谷无踪。
冰绮抱着郡主四下望了一眼,没地震啊。
缘分也许就是如此,有人来的慢,有人却来的快,有人顺风顺水,有人却一路波折,不管怎么样,只愿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世间方少一对纷飞燕。
湖海一连三日对沧州城发起猛攻,阳炎坚守不懈,局势越发紧张,城中百姓受围城之苦,加上连日战火,皆惊恐不已,所以家家闭户,道上少有行人出没,总之,城中一片薛条之象。
“观棋不语真君子,举手无悔大丈夫。”叶蓉儿抱头仰面躺在草垫上,语气淡定,一盘棋下到此已成定局,该做的她都做了,接下来她就只能默默的看着局势的发展,不论结局如何她都无怨无悔。
她的身上静泄出淡定自若的风采,却在其中又蕴含着睥睨天下的豪情,把她当作棋子的人真是错的离谱,殊不知她才是那个下棋的人,执棋子的素手在满是杀戮的盘中布下一局温柔。
谁又深陷其中?
将叶蓉儿囚在天牢后,梅阔早在周围布下天罗地网,等着将来人一网打尽。
天牢里此时却布下一桌酒菜,做东的自是梅阔,叶蓉儿也不客气坐下来就吃,倒是身后的点星和天哲十分紧张,生怕梅阔对叶蓉儿不规矩。
叶蓉儿倒霉透顶,如果说眼光可以杀人的话,这个早该千刀万剐的太子一定被她杀死几千遍了,死了还要他凌迟!这到底算是个什么样的太子?总是反悔,人家不都说金口玉言吗?他可是未来的皇帝啊,为什么总是在她的面前反悔?一次也就算了,他可是一次接着一次。叶蓉儿恨不得上去咬死他。
皇上懒懒地看着他的好儿子,就知道你小子逃不了我的法眼。“那么就择日为你们完婚吧。让皇后替你们选个好日子,朕到时候喝杯喜酒就行了。”
“可是皇上……”皇后刚想再为刘彩莲说上几句话,却被皇上瞟来的一抹冷冷的眼神吓得赶紧闭上了嘴。
这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最没有可能成为太子妃的女人最后却叶名其妙地成了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