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语彼时懵懵懂懂的听了一耳朵,就忍不住睡意沉沉倒下去了,刚才徐肇用淡淡语气凶她的时候,脑海里下意识就浮现起琥珀曾经说过的话,那句“夫君真好”就忍不住脱口而出,只是没想到……换来的还是徐肇冷酷的吩咐。
这秘诀……貌似不怎么靠谱,边语想,可惜了琥珀的一个月的月钱。
然而小姑娘并不知道,徐肇状似板着的脸下面,充满着愉悦的气息。
两人也不着急赶路,每走半天就会停下来休息一会,因此路途虽长,但等到了江城的时候,因为路上休整的时辰够,也不显得láng狈。
徐肇骑着马,高大的身影显得英武不凡,他率先下马,从马车厢里将边语抱下来,一高大一娇小的对比,并不突兀,反而显得两人很是般配。
叫远处的周夫人险些没掰断了自己的指甲。
她怎么也没想到,陪着徐老爹出来接他的儿子,会见到那个狐媚子,不是说她被绑走了吗?
因着后期周夫人慢慢放权给自己的儿子周文瑞的缘故,她对周府外的一些消息获取不够及时,派出去的人只含糊不清的告诉她边语叫专门绑架小娘子的凶恶贼人绑走了,并没说明那是秀才娘子,因而周夫人到现在都认为边语是徐老爹养在外面的小情儿。
她转头去看徐老爹,果不其然,一见到徐肇和边语的出现,徐老爹眼睛的都笑弯了,也没来得及和周夫人打声招呼,就匆匆忙忙走过去迎接了。
周夫人嘴角的笑顿时僵在原地。
周文瑞也朝那边看过去,他倒不是看边语,目光却是忍不住朝着徐肇看去,亲生的儿子果然不一样,一出现就能让徐叔这般高兴。
“我儿。”徐老爹挥着手臂,呼喊道。
徐肇回头,一眼就见着徐老爹笑眯着眼走过来。
“爹。”他喊了一声。
徐老爹连忙应和:“诶诶。”随即上上下下打量徐肇,见人在京都呆了几个月,和从江城出发时没什么两样,高兴说道:“瘦了,瘦了,要多吃点才行。”
徐肇无奈,徐老爹分明睁着眼睛说违心的话,他哪里瘦了。正想着说些什么,然而徐老爹却已经把头转向边语了。
“儿媳妇也回来了,不错,看向肇儿将你照顾的不错,这爹就放心了,要是他哪里不好,你跟爹说,爹帮你教训他。”
边语抿嘴一笑,和徐老爹打招呼:“爹。”
“夫君很好,没欺负我。”她忍不住替徐肇说话。
徐老爹乐得他们小两口感情好,眼睛不住的在边语的肚子上看了一眼,随后给徐肇去了一个暗示的眼神,眼底的期盼的意思徐肇如何看不出来。
嘴角抽了抽,对着徐老爹摇摇头,不动声色转移话题,免得让小姑娘察觉到。
“爹。”徐肇沉声道,“您在信上说……您可是要续弦了?”
谈及这个话题,徐老爹也颇有些尴尬,他这一大把年纪的人,本来哪里还有这些心思呢,只想看着徐肇生了儿子,晚年含饴弄孙罢了。
奈何……徐老爹尴尬的笑笑,这中间发生了一些事情,让他不得不再次娶亲。
续弦的对象不是旁人,正是周家夫人。
这事情说出去倒也不光彩,徐老爹想请辞的那天,偏偏碰上了周夫人去了寺庙礼佛,周夫人身边的婢女红素说若是徐老爹有紧急的事,可以去城外的佛寺寻周夫人。
“红素姑娘,不用劳烦,我在此等夫人回来就好。”
红素却道:“徐管事不必客气,您定是有急事才会着急寻夫人,这样,我差人去备马车,与你一同去佛寺。”
徐老爹连忙推辞:“不必……”不是什么大事,请辞这事他已经跟周夫人透过底了,等她回来再说也不迟。
话还没说出口,就稀里糊涂地被红素拉上马车,哒哒朝城外去了。
到了寺庙,庙里的师父又说周夫人在后院歇息,两人便又朝后院走去。
经过莲花池的时候,便听见周夫人的求救声。
“救命……”
红素和徐老爹已经,两人探头向莲花池看去,只见周夫人在其中扑腾,衣裳湿透,面露痛苦之色,手不断拍打着水面,显然是溺水了。
而周围却偏偏一个人都没有!
红素着急说道:“是夫人!徐管事,夫人溺水了,我记得您是熟水性的,快快下水将夫人救上来。”
徐老爹迟疑:“……这……”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经,偏生说不上来,眼看着周夫人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渐渐有要沉下去的趋势,再加上红素在一旁催促得又急,徐老爹咬咬牙,就这么跳下去救人了。
徐老爹确实如同红素说得那样深诣水性,很快就将周夫人救了上来,只是不知道是挣扎过度得原因还是什么,在水中的时候,周夫人身上就衣裳散开大半,身体免不了和徐老爹有所接触,被救上来后,就抓着这一点不放,哭着说自己守节多年,今天出了这等意外,再没有脸面活于世上,说着就要站起来接着朝池中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