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其余宗亲可以这样做,身为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萧王爷却不可以。
圣上特地约了他进宫,兄弟两人畅谈了一晚上,最后萧王爷yīn沉着脸走出来。
转头回去就朝萧王妃发了脾气。
“闹!你就知道闹!你要是真认准了那天的姑娘才是你女儿,就给我闭嘴,将柔儿找回来!”
萧王爷低声吼道,手臂上的青筋根根浮起。
萧王妃愣住,从萧王爷的神态中瞧出不对劲,追问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哼,还不是我那好皇兄gān的事。”萧王爷的拳头捶在桌子上,生生将实木的桌子震出筷子粗细的裂缝。
一五一十地将圣上的打算告诉萧王妃,看对方沉默的样子,吩咐道:“总之,圣上大约是铁了心要从我们萧王府挑人去和亲了,如若……只能让柔儿去了。”
萧王妃难得没有出声反驳。
于是和徐肇定好的第二天前去接人的话自然也就不算数了,她不能让她的女儿冒这个险,哪怕小语已经成亲了。
萧王妃知道当今圣上可不会在意这些,他要的只是萧王爷——圣上亲手足的女儿,便够了,这样邻国若是追问起来,为什么不是真正的公主,圣上好歹还能有个jiāo代。
萧王妃只好bī自己冷下心,对边语不闻不问,一面派人去将知道那天公堂闹剧的人封口,一面派人去将边柔找回来,只为了渡过和亲这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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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肇自是不知道萧王府出了怎样惊天的事,也不知道萧王妃又搞出了什么骚操作,他见萧王府一直没来人,上门去问也问不出什么消息,只当她们不认小姑娘了,索性便安安稳稳在京城住下了。
除了跟着沈闻弢讨论功课,还从书铺里领了书回来抄,既能挣些边语的糕点钱,又能巩固知识,何乐而不为?
他可一点没忘记,来年他也是要参加乡试的人。
京城的读书氛围却是要比江城浓厚一些,徐肇厚着脸皮找了个先生,每日就着先生的提点,功课倒也进步不少,文章也写得越发jīng辟,才高如沈闻弢,也忍不住眨了眨眼,惊叹。
“徐兄进步颇快!,想来开chūn后,乡试不用愁了。”
徐肇放下笔,“未及沈兄才高。”真正开始温书起,他才知晓方子文口中的才高八斗沈闻弢不是làng得虚名,诗词经义这种基本的东西便不提了,一手策论的切入角度常常让徐肇也惊叹不已。
两人就着小火炉,烧着茶水,相互点评文章,时辰倒也过得十分快。
徐肇原本打算待到开chūn,等路上的厚雪都消融才启程回江城,不料徐老爹的一封家书,让他不得不带着边语冒着飞雪赶回去。
徐老爹只认字,倒没有读书人写信惯用的文绉绉的格式,因而很好看懂,简单到徐肇要说服自己理解错意思了都不行。
“儿啊,爹要成亲啦,你媳妇若是养好了,便一起回来过个年吧。”
徐肇早就将边语的消息给徐老爹递过去了,不然他也不能安心在京城待这般久。
饶是如此,他也没想到徐老爹一下给他回了份‘大礼’。
第57章徐老爹这般郑重地来信,……
徐老爹这般郑重地来信,显然是希望徐肇回江城的,既如此,徐肇也不好在京城多过逗留,稍等几日,风雪暂停,太阳也从厚厚云层钻出来的时候,徐肇便还了京城的房子,托人给在叔父家读书的沈闻弢去信说明情况后,便收拾东西上路了。
小姑娘倒是十分欢欣,京城很好,可她在这里的回忆终究是不幸大过美满的,江城那个不大的小院更得她留恋。
徐肇看着人从马车窗户探出头来,高兴的左顾右盼,对沿路的风景十分感兴趣的模样,轻声训斥道:“不要探出身体来,掀着帘子看看就好,倒栽下来怎么办?”
好凶!
“有夫君在,哪里会摔下来。”边语乖乖的照着徐肇的话,坐回马车上,只掀了半截帘子观看,口上忍不住和徐肇撒着娇。
徐肇挑眉,静静看着边语,心道难得,还学会趁机卖乖了,不过“我只能在你摔下来的时候接住你,并不能改变你因为探出马车而摔下来的事实,好好坐着。”
边语:“……”脑门上挨了一记敲,边语捂着额头,对夫君的一番话感到一种微妙感。
她还在王府当下人的时候,同屋的侍女琥珀天天在她面前传授驭夫之道,小小年纪,不知从哪学来的道理,振振有词的和边语说:“没有什么事情是夸男人有本事解决不了的,你要是不小心惹你男人生气了,这时候就得软着身子凑上去,夸他,再冷硬的百炼钢也得化成绕指柔。”
琥珀拍着胸脯说道,似乎是为了增加可信度,她又补充了一句,“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从花娘子手里买来的秘诀,花娘子知道吧?曾经在京都扬名一时的花魁,多少王公贵族抛下重金只为了见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