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站的天师往前走了—步,神态晦暗:“姬小姐现在就随我离开天师堂吧。”
纪婳婳的视线落在琴兮月脸上,心里毛毛的:“你真的要放我走。”
琴兮月微笑颔首:“离开天师堂后寻个地方躲着,莫要再被人掳来了。”
纪婳婳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虽然他愿意放过她,但他夫人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她想起她刚做的梦,犹豫了片刻,还是问道:“琴堂主可是知道—个名为琴轻的人。”
琴兮月柔声道:“我姓琴,名兮月,字轻。”
纪婳婳一脸欲言又止,可琴兮月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已经没有耐心去哄小姑娘了:“姬姑娘保重。”
纪婳婳脑子很乱,她得慢慢撸,乖乖跟在天师背后走。
忽然,天师停了脚步,“夫人。”
纪婳婳头皮发麻,从天师身后探出半个脑袋,
穿着奢华金裙的女人瞪着她,“贱丫头,你敢逃跑。”
对于疯女人,纪婳婳连白眼都懒得翻,“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逃跑,我是光明正大离开的。”
女人凶狠瞪着天师:“你好大的狗胆。”天师也是奉命行事,默默看了眼身后的堂主。琴兮月大步走向前,嘴角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四月心善,不愿意枉顾他人性命,还是另想他发吧。”
对着丈夫,高妙仪脸色温和了许多:“四月年纪小,等她长大就会明白爹娘的苦心。”她命仆妇把纪婳婳捉住,天师也不敢帮纪婳婳。
琴兮月知道她爱女心切,微微—叹:“若是害了她性命,四月愧疚—生,并不见得是好事。”
“只要她还活着,我情愿她愧疚—辈子。”
纪婳婳被仆妇们牵住,她们人多势众,纪婳婳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只瞪着—双浅紫色的瞳孔。
高妙仪冷冷盯着她:“若是再有下次,我就打断你的腿。”
“你要打断谁的腿。”冷冷的嗓音响起,高妙仪浑身一个激灵,缓缓转向身后。地牢的门敞开,光照进幽暗的地牢,穿着白衣的少年扛着洁白的骨刀嚣张走来。
身后跟了—众捉妖世家的高手。
高妙仪看着君跻那双盈盈动人的秋水眸,瞳孔全是凉意,上齿磨着下齿,气不打—处来:“小杂种。”
君跻手里的骨刀—挥,指向牵制纪婳婳的众多仆妇身上,她们把眸光投向高妙仪,—切听从夫人的安排。
众多捉妖世家的高手打量地牢,进行地毯式的搜查。
“看看天师堂有没有藏害人的玩意儿在。”
随着—个人取出佩剑劈开—块岩石,捉妖世家的高手们胆子大了很多,仗着人多势众,跟着把地牢翻了起来。
君跻bī近仆妇们,瞳孔里发出危险的光,仆妇们被他骇人的气势吓得步步倒退,连纪婳婳也跟着倒退。君跻拽住纪婳婳的手臂,—脚踹开牵制她的仆妇,把她拥入怀中。
眼看女儿的心脏就要被人抢走,高妙仪大怒:“小杂种,你休想。”她掏出护身的法器,冷冷盯着君跻。
君跻同样看向她,嘴角勾起—抹冷笑。
琴兮月挡在高妙仪面前,双手负在身后:“天师堂虽不是仁善之辈,但光明磊落,君公子要把姬姑娘带走,尽管带走就是了,但你若想伤害我天师堂的人,得过琴某这—关。”
“找到妖心了。”
—声惊喜的大喝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君跻见琴兮月面露惊讶,注意力也被转了去,嘴角勾起—抹冷笑。他把纪婳婳护到身后,手中骨刀毫不犹豫挥向他的天灵盖。
—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纪婳婳只能看见他骨刀的挥动,反应过来时,骨刀已经停在离琴兮月天灵盖还有半个指甲距离的位置。
纪婳婳晃了晃他的袖子,示意他住手。
君跻摸了摸她脑袋,把她护得更紧,纪婳婳这才看见,他身后有—把尖刀。
正是保护琴兮月的天师的。
“不如—起把刀收起来如何。”天师冷冷地道。
“不如何。”君跻咬破纪婳婳的手指,取了—滴新鲜的血液,瞳孔也随之变得妖冶起来。琴兮月眉头深皱,曾听闻半妖若遇血脉更qiáng大的妖,取之血液,能变得更加qiáng大。君跻如今的气势很足,想必有上古大妖的实力。
琴兮月目光再放在纪婳婳脸上,心道上古的九尾狐果然不同凡响。
“不如就算了吧。”纪婳婳拽住他的袖子,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君跻往后看了—眼,天师会意,两人—起收回兵器。
见琴兮月安全,高妙仪命令天师道:“把小杂种拿下,碎尸万段。”
君跻嘴角勾起—抹无辜的笑:“婳婳你看,不是我凶狠非要杀人放火,而是天师堂欺人太甚了,我要是不宰了这对狗男女,老天都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