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箭发出,真可谓万众瞩目!
刘大夏、测试官、明中信、张延龄、学员们及现场所有人尽皆目光指向同一个方向,箭锋所指。
啪!一声巨响,空中的箭靶被带向了箭锋所指之处。
一时间,现场一片寂静,显然,那一声代表了箭矢中的,这没说的!
报靶之人飞向奔向箭靶。
然而,久久没有报靶之声。众人望去,却见那报靶之人愣愣地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众人一阵惊奇,难道出了什么幺蛾子?
终于,报靶之人回过神来,俯身拿起箭靶,跑回报靶之处,大声报道,“正中靶心、射穿箭靶!”
什么?刘大夏、测试官尽皆愣住了。这怎么可能?
虽然他们在听到啪一声之后,知晓肯定中靶,但却未曾想过,居然是正中靶心,还将箭靶射穿,一则太过神准,二则力道太大。他们不免怀疑,这真的是赵明兴所为?
学员们欢腾了,这一箭,射出了士气,射出了自信,学员们面上尽皆是一片激动,一拥而上,一举将赵明兴抬了起来。
明中信笑着点头,欣慰地望着眼前这一幕,真心不容易啊!这小子!
虽然不敢相信,但这却是事实!王崇献也认可了这个成绩。
王崇献待学员们欢呼完毕,来到近前。
“好了,还有八矢!你可要射完?”王崇献询问正满面激动的赵明兴,毕竟,一矢中的即可及格,更何况是正中靶心!但程序如此,必须问清楚啊!
赵明兴深吸一口气,平静一下心情,冲王崇献点点头,表示愿意射完全矢。
随后,再无悬念,八矢虽未箭箭中靶心,但却也尽在靶心周围。
无可争议的,赵明兴得了个优。
刘大夏心中那个酸爽啊!这家伙,真真是给明中信长脸啊!但却是打的自己的脸啊!自己都如此赖皮了,还被打脸,这上哪说理去!希望剩下的那些小子没有这么妖孽,但他心中知晓,这只是个美好的愿望罢了!
那几位将军可是急红了眼,通红的眼珠子望着赵明兴,都快瞪出来了,如同恶狼一般,这般神箭手,就是军中也没几个,更何况策论还那般的惊艳,这小子咱们要定了!
而张延龄却是目瞪口呆地望着箭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明家武堂学员们的技艺?太不可思议了!
之前,他可不知晓,这些学员居然有如此精湛的技艺,现在如此大的惊喜摆在眼前,他的心思也动了,这一切尽皆是明中信的功劳,那咱们张家是不是也可以让人去明家学堂学习一番呢?毕竟,张家也有那么几位少年俊杰的,如果培养一下,成了气候,今后也能挑起张家的大梁啊!
在场之人各有各的主意,各有各的心思,但学员们的激情却不会被抹杀,赵明兴退到学员堆中,被大家又是一阵蹂躏,但却是痛在身上,乐在心中。
现场唯一淡定只怕就是明中信了!看来,兵家空间中的训练真心没有白费啊!
接下来,众学员自信满满地上前步射,虽不如赵明兴那般惊艳,却也是连连中的,这下,可惊着这些武将了,你说,你有一个天才就好了,咋这二十多人居然个个箭法如神,纷纷中的啊!要知道,这可是百步之外啊!比武举内容整整多了二十余步!而且,他们还不只是中的那么简单,而是个个都有中箭靶中心的射术啊!
与之相比,咱们这些看可活在狗身上了!武将们哀怨地望着学员们,既羡慕又嫉妒!
而刘大夏也是张大了嘴巴在那儿喘粗气,这是怎么了?气的!
这小子,又给我藏拙,真真是太坏了!刘大夏心中将明中信那顿痛骂!
整体下来,这场步射二十多名学员尽皆是优!
王崇献叹息着宣布了结果。
刘大夏不等学员们欢呼,一摆手,第二场骑射,开始!
再让明中信与这些学员欢呼庆祝,只怕自己的血管都得爆了,还是趁热打铁,接着来吧!
这是典型的眼不见心不烦啊!
明中信笑笑,安抚一下学员们,继续参加测试。
王崇献讪讪看了明中信一眼,道,“诸位学员,穿上这件负重服!”
说着,却见旁边已经放置着一堆所谓的负重服。
学员们尽皆一皱眉,这是何物?为何要穿它?
尽皆望着王崇献。
明中信更是一皱眉,瞅了一眼刘大夏,显然,这又是刘大夏的花样。
但他却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王崇献,静待他的解释。
“第二项测试的是骑射,但在战场之上每位兵将尽皆要顶盔贯甲,为使大家身临其境,所以得穿上盔甲。但盔甲属于军械,咱们无法安置,故而,以负重服代替。”王崇献解释道。
明中信点点头,这倒是一个借口,但他明白,以往年,从未听说要顶盔贯甲,如今这般损招,正是刘大夏的手笔。
明中信冲赵明兴一使眼色。
“小人请问大人,这负重服有多重?”赵明兴上前询问。
王崇献显然他也觉得有些过份,但刘大人吩咐谁敢违逆,回道,“负重服共计五斛米重(一斛米为一石重),正是负重测试重量。”
倒还不算过分,明中信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冲学员们点点头,示意服从。
学员们上前一一穿上。
“大人,不知这骑射还是射移动靶吗?”赵明兴继续问道。
王崇献点头。
赵明兴不再说什么,回转队中。
“下面,骑射开始!”王崇献估计也是觉得太过不地道,见学员们穿上负重服,立刻宣布道。
赵明兴依旧第一个上场,向后一招手,一个仆役牵过一匹枣红马。
“慢着!”李赶喝止道。
赵明兴不解地望向李赶,一抱拳问道,“不知将军有何见教?明兴可有做错之事?”
李赶笑道,“没有,不过,咱们测试有项规定,所骑马匹尽皆由咱们提供,你们自己所备马匹,不能用!”
什么?赵明兴为之一愣,还有这项规定?
不由得,赵明兴望向了明中信。
明中信微微摇头,再点头,示意听人家测试官的。
赵明兴若有所悟,看了一眼旁边的刘大夏,瞪了他一眼,转头望向李赶,“还请大人示下,明兴要用哪匹马?”
李赶转头示意,自有人牵过一匹白马过来。
“大人,那小人可不可以先行适应一下?”赵明兴戏谑的眼光看着李赶。
李赶点头示意一下,可!
赵明兴不再理会于他,来到马匹近前,白马瞬间变得有些焦躁不安,充满敌意地望向赵明兴。
李赶眼中带着戏谑,看着赵明兴,显然,是想看他的笑话。
如果赵明兴连马都上不去,那还测试个屁啊!
显然,这是刘大夏的又一损招!明中信心中摇头,这损招一个接着一个,之前真真是对刘老不太了解啊!怪不得人家能在朝堂之上风生水起呢!
而旁边的几位测试官也在看着赵明兴,只不过,两位将军是满眼的期待,而那两位兵部主事却是满眼的同情。
此时的刘大夏却不注意别人,只是看着明中信,见明中信面无表情地望着赵明兴,眼中无一丝丝担心,他就一阵措败之感!这小子,你就不知道愤怒吗?我这般耍你,你就这样平静?他眼神复杂地望着明中信。
突然,从赵明兴口中传出一阵唿哨之声,各位测试官吓了一跳。
然而,随着赵明兴的唿哨之声,白马眼中的敌意渐渐消逝,随之而起的居然是平静。随后,赵明兴以手抚摸白马脖颈脊背,过了片刻,白马居然亲昵地拱了拱赵明兴。
赵明兴见时机成熟,翻身上马,白马只是安静地站着着,并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
这下,几位将军可是傻眼了。要知道,他们可是见过许多的兵将驯服马匹的过程,却从没有像赵明兴这般平静,尽皆是强行让马屈服,而马匹也是激烈反抗,最终,不是骑士被马掀翻,就是马匹驯服,没有第二种可能。
但如今,赵明兴居然只是一阵唿哨、一阵抚摸,就令得马匹驯服,这可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难道这是新式的驯马之术?
“骑射开始!”王崇献宣布道。
令旗一挥,赵明兴纵马飞驰,远方箭靶飞舞,嗖一声,赵明兴的箭矢射出,中的。
赵明兴待要勒马回转,却只见远处又有箭靶飞舞,赵明兴一愣神,箭靶向下落去,赵明兴瞬间回神,弯弓搭箭,嗖一声射了出去,然而这还没完,一个个箭靶在远处飞舞,赵明兴不再迟疑,纵马飞驰,嗖嗖,七矢齐出。
嘭嘭嘭,中的之声不绝于耳。
旁观之人尽皆是目瞪口呆,尤其是那几位将军,看鬼一般看向赵明兴。
他们做梦都没想到,赵明兴居然如此妖孽,在不及提防之下,还能如此快速地反应过来,射出箭矢,而且那中的之声表明,每箭皆中,这是如何做到的?这还是在那学堂之中死读书之人能够做到的吗?
此时的刘大夏更是一脸见鬼的模样,他想出如此损招之前,可从未想过,学员们中有人能够反应过来,就算赵明兴也不行。他本想,给明中信一个教训,意思是,战场之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规则可言,一切都是不折手段,以打倒对手为目的。故此才做出如此安排,也得到了将军们的认可。
但谁曾想,这赵明兴居然做到了!太不可思议了!难道自己的诸般布置尽皆被明中信猜到了?他不由得怀疑起来!
但随即一想,不对啊!象这样负重骑马再连出箭靶之事,他可是与任何人也没说起过啊!他又从何得之!故此,得出的结论是,明中信的学员就是如此妖孽!破了他的如意算盘!
须臾之后,赵明兴勒马回转,飞身下马。
现场却是一片寂静!众人尽皆望着赵明兴,说不出一句话来。
当然,明中信肯定能说出来,但他却不想说,打破这股氛围。
毕竟,这是属于赵明兴的荣耀!他不能剥夺!也不想剥夺!
一阵寂静之后,如雷般的掌声响起。
赵明兴羞涩地低下了头,如今才表现出一个十三四岁少年的稚嫩。
然而,这却更加冲击那几位武将与兵部主事的思想,他们也才想起,这是一位才仅仅十三四岁的少年啊!
几位武将眼冒精光,互视一眼,电光火石闪耀,警惕之心瞬间突破天际。
这小子是我的!必须夺到咱家的手中!几位武将心中定计。
刘大夏也是一脸钦佩地望着赵明兴,这表现,令得他也无话可说,完美!
“优!”王崇献更是当场宣布赵明兴的成绩。如此多的限制,取得如此优异的成绩,咱们还能说什么!
学员们此时也尽皆是满面兴奋地围了上去,祝贺羡慕不已。
“教习!”赵明兴满面兴奋地来到明中信面前,感激地望着明中信。自己的这一切荣耀尽皆是教习给的啊!
“不错,不错!”明中信拍拍他的肩膀,频频点头表示赞赏。
他们的师徒情深,令刘大夏嫉妒不已,冲王崇献一使眼色。
“下一位!”王崇献心领神会,宣布道。
对啊,测试还在进行。
学员们反应过来,李严东更是大踏步来到李赶近前,显然,他想要第二位测试。
之前赵明兴出的风头,获得的荣耀,他自是羡慕不已,自问自己也能做到!
李赶无奈地看着他,这些家伙就不知道惧吗?一挥手,另一匹马被拉了过来。
这下,李严东倒没有吹什么唿哨,只是凑在马耳边一阵低语,却见焦躁无比的马匹安静了下来,任由李严东上马。
这下,李赶、马玉良、霍思归可傻了,他们这些久经战阵之人可知晓,要令一匹马驯服,必须得将马匹的傲性打消,随后经过一段时间的培养,令其信任才能让它服从。
而如今这些学员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又是如何做到的?那马怎会如此温驯。
要知晓,刘大人可是说过,这些马是他专门找的烈马,就是想教训一下学员的,如今这是要闹哪样?一阵耳语,就能令马驯服?这是说的神话,还是什么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