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落羽美人在牢笼间,看见洛奄奄一息的样子,心中了然,她们可能再也出不去了。
洛说:“你们要活着的屈辱,还是要死的自由。”
“自由,”所有落羽美人说到。
“那好,”洛带着李璇玑逃跑,这个时候一把火升起,所有的落羽美人在火焰中凋零。
“救火,快。”
这些人不再去追二人,纷纷救火,只是这种火焰威力实在霸道,所有的落羽美人全死了。
“璇玑,你知道为什么我只救你吗?”洛咳着血,说。
李璇玑茫然的跪着,“我不知道。”
“我要你赎罪,我要你将她们复活,没有人做了错事不受惩罚。就算你是落羽族的王,也一样。”洛说。
她拿出一颗种子,说:“这是承载她们记忆的一颗种子,我要你想尽一切办法,让她生根发芽开花。在这之前,用你的心脏去滋养它。”
洛越发虚弱,她死前,告诉李璇玑:“我很累,我想去找他了。”
李璇玑知道,洛心中有个人,只是她从未告诉过自己。
李璇玑哭着看着洛离开,世上再无洛,只剩自己了。
她呆呆看着这个种子,笑了:“我会让你们复活的,会的。”
一枚种子扎根心间,生根在李璇玑心脏处。有些痛,她却觉得这样挺好。
兴许是愧疚,也兴许是恨。
李璇玑真正明悟了洛教给自己的知识,她下手狠毒,对所有人都怀着一种敌意。
“为什么自己还未进入准圣,”李璇玑快疯了,她想复仇,找到鸿,这一生是自己最爱的人伤自己如此深。
对于境界的提升,她是如此渴望,她一次又一次尝试突破。终于,她突破了,却不是原来的她了。
李璇玑让分裂了出去,李璇玑成为准圣后自名为洛,既然救不了她,那就成为她。她太想念洛,对洛的愧疚,让她以为自己就是洛。
“你知道吗?我讨厌你,因为你就是过去的我。”以为自己是洛的李璇玑主体说。
李璇玑也恨自己,她并不主体把自己分裂出去,只要能报仇,她怎么都可以。其实,她们都是一样的。只是,自己还有一份善。而她为了自己的族人,不管善恶。
洛天君所在的领域,有一口巨大的血池,里面都是她所杀害的人提纯后的精血。
她说:“等族人复活,这些血可以让她们提升实力。在世上,没有什么比实力更有用的。”
李璇玑跑了,因为要唤醒种子,需要一个人献祭。而这人必须是自己,她与洛天君都可以,可是洛天君不会献祭,她还要守护落羽美人。
她之所以逃跑,并不是因为自己害怕死去,她只是害怕单纯善良的落羽美人在血中生长,还会是落羽美人吗?
洛天君与李璇玑理念不合,在落羽美人一族死后,这就是必然的结果。
单纯与复杂,本就是矛盾的事。
此时洛天君面无表情的说:“你想好回来了,她们每个人都是因为你而死。”
李璇玑不说话,是啊,都是因为自己而死。洛天君是自己后来产生的意识思想,而自己才是最初的人格。
“是时候了,你只要唤醒她们,你死的才有价值。至于什么钥匙我给这个孩子,还有关于这个仇,我也会找鸿报。”
赵简说:“休想。”
“要是璇玑姐姐死了,我就毁了这里一切,落羽美人一族又如何,我只在乎活着的人。”
李璇玑面色戚戚:“不要。”
洛天君:“你敢,我先杀了你。”
赵简晃了晃手中的玉佩,笑了:“为了这个玉佩,我算计了两个生命,没有什么我不敢的。她死了,什么落羽美人也别想复活了。”
“你是个好孩子,答应姐姐不要这么做。”李璇玑说。
赵简认真的说:“姐姐,我答应你,只要你活着,我就答应你。”
赵简又对洛天君说:“那为什么你不去死,你去献祭,落羽美人一族我来守护,你的仇我来报。”
洛天君说:“笑话,你一个小小小玄仙谈什么报仇,当年的鸿鹄已经也是天君了。”
李璇玑这才注意到赵简实力居然达到了玄仙,不到十年,就到了这个境界。这不正常,从未有过如此提升实力之快的事。
李璇玑难以置信:“你,你的实力。”
“姐姐,不要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有些秘密是不能告诉别人的。”
最终洛天君妥协了,她必须妥协,她是因为愧疚诞生的意识,她的产生就是因为死去的族人,只要她们能复活,她什么都可以做。
“那么我要你杀了鸿天君,我要提醒你,现在的鸿天君是鸿鹄,不是他爹。鸿鹄杀了他爹,成为了新的鸿天君。”
李璇玑反驳:“赵简不过玄仙,如何能杀了天君,天君最弱都是准圣修为。”
“那么我死后,谁能护得住我们的族人?你吗,你个懦弱的废物。”洛天君讥笑到。
李璇玑此刻看不透洛天君了,她有时候就像洛,有时候又血腥残忍。
赵简答应了,“好。”
他会杀了鸿,在这个世上他没有什么太多牵挂的,那些长辈算,还有一个妹妹浔,只是她消失不见了。
此时的浔窝在一个角落,身上的衣儿破烂不堪,脸上也黑漆漆的。她赤着脚,迷茫的看着天空。
“要黑了,黑了就是晚上,晚上就冷。”
霜寒露深,浔冻的根本睡不着,她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我是谁啊!”
“哥哥!”
浔嘴里只有这么一句话,她已经忘记了,她曾经是怎样的存在。
在人世间,只为等一人。
那人归来时,不记得她。
她不在乎,只要那人再叫自己一声:“妹妹。”
一切都好。
浔看着城中一个雕塑,那是一个人首蛇身的雕塑,她们都尊称为“圣人。”
“圣人啊,感觉好厉害的样子。”浔摸着饥饿的肚子,眼巴巴的看着包子铺卖的包子。
她想:“要是自己是圣人,是不是就不会挨饿了。”
“嘿嘿,我要是圣人就好了。”她傻傻的想。
饥饿让她向着面前的包子铺悄悄摸近,快速的拿了一个包子就往嘴里塞。
包子铺老板抄起一个棍子,“叫你偷吃,就往浔身上招呼。”
浔跑不快,只能蜷缩在地上让包子铺老板不断打,浔感到身上疼痛极了,却还是拼命往嘴里塞包子。
包子铺老板最后还不解气,一脚把浔踢飞:“下次再来,就打死你。”
浔晕死过去,在这之前她嘴里只有一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