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霁才懒得理她,将碎纸扔到床边的桌上随手把灯给熄了。
“殿下……?”
“睡觉。”
沈容倾不明白魏霁这是何意,但她知道,这人肯定还在生着气。
她抿了抿唇,跪坐在榻上低声唤了一句。
魏霁凤眸轻阖,声音低沉:“做什么?”
“……”沈容倾犹豫了片刻,掩在衣袖里的手无意识地张握了一下,她终是轻轻开口道:“殿下……我错了。”
上次在马车上,是她最终没能再次鼓起勇气。后来在城楼上,在他说要请江先生来给她看眼睛的时候,她原本都有机会坦白。
沈容倾没想一辈子对魏霁瞒天过海,可谎言一旦布下,真实的话便再难说出口。从她蒙着眼睛接下赐婚圣旨的那一刻,很多事情便无法再回头。
现在她知道她错了,至少她不该对这个人如此。
黑暗之中,魏霁睁开了眼睛,他喉咙微微动了动:“错哪了?”
“我不该一直瞒着殿下。”
“还有呢?”
沈容倾微微一怔。
“不该……”
“不该在心里说殿下的坏话?”
魏霁眼尾微挑,语气危险:“你还说我坏话了?”
“没有!”沈容倾立刻否认。
她默了默,试探xìng地开口:“殿下能不能原谅我一次?”
“理由?”
“就……前两天那个赌约,可不可以……提前预支一下?”
魏霁半倚在榻上微撑着侧脸:“所以你这是未雨绸缪,明知故犯?”
“没有!”
“我要罚你你认不认?”
“认。”
“都不打算问问我怎么罚?”
沈容倾心脏微颤,脑海里浮现起的是从前听说在宫里犯错后的那些刑罚。虽然好些都是贵女们之间的危言耸听,但像杖责、罚跪之类的,肯定都是真实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