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吧?”葛黎笑眯眯道,“尝一尝吧,喝着更香呢!”
四人争先恐后地各执一杯,葛黎提醒她们当心烫口,不过她们还是迫不及待地马上品了一小口。那些充盈在眸间的好奇,在味蕾体验到香气之后,瞬间泯灭。
“呃,王妃,这,这是……什么药啊?”杨荔儿忍不住问道,“微苦,还有一些酸涩。”
“该不会是毒药吧?”红袖咧嘴道,“王妃,我们已经归降于你了。”
“瞎说,怎么可能是毒药?莫不是王妃特制的补药吧?”紫云猜测道。
天香没参与讨论,径自去寻了一杯白水,咕咚咕咚喝起来。
葛黎见她们如此可爱,顿时乐不可支,“哈哈哈,这是咖啡呀!”
“咖啡是对什么症的?”杨荔儿好奇地问,“荔儿自幼随家父学医,竟没听说过这味药。”
“咖啡是一种饮品,不是药。”葛黎解释道。
红袖试探道:“摄政王妃,红袖可否说句实话?咖啡真不如茶。放手心里,暖手还不错。”
“各有千秋嘛!你们再尝尝看,快,别凉了。”
那四人简直不想再碰黑汤,不过又闻到缕缕香气,在心底矛盾挣扎了片刻,就又尝试起来。
“这次,嗯,好像有点香了呢!”
“这味道跟茶相去甚远。苦香,苦香的……”
“还是一样的苦啊,只不过,这个苦会让人惦记。”
葛黎细心地听着大家的意见,然后宣布她的决定,“既然摄政王不让咱们剧烈活动,那么从明天开始,你们就要随本王妃一起下厨房了。本王妃亲自传授厨艺给你们。”
“啊?”红袖撇嘴道,“厨房烟熏火燎的,能不能不去?”葛黎稍微瞪了瞪眼睛,她急忙言道,“好吧,好吧,当我没说。”
“那咱们今天做些什么呢?”杨荔儿问。
“不能辜负这场瑞雪。午后,咱们堆雪人去!”
一阵小小的欢呼宣扬着这个小团队的心声——试要将玩雪进行到底。
午后,她们堆了五个雪人,错落有致,神情各异。有的高瘦,有的矮胖,有的歪鼻子,有的吊眼睛,有开怀的,也有搞怪的,整个大气高冷的上林苑被这五个雪人装点得活泼亲切起来。
西凉昊在宫中也见到了许多爱雪的人们打雪仗、堆雪人,这些习以为常的东西并不会引起他的注意。然而,上林苑的五个雪人着实让他“大开眼界”。
他指着其中一个说道:“这是谁堆的?居然这么丑!”
杨荔儿、红袖、紫云、天香四人异口同声答道:“摄政王妃。”
葛黎耸了耸肩,从容不迫道:“是我。”她可不敢说,这是凭着她对西凉昊的印象堆的。
西凉昊内心哭笑不得,脸上绷着神情,尽量不嘲笑道:“在这五个雪人当中,却也最为可爱。”
这话让葛黎听起来很受用是,遂没再向他追究说雪人太丑的事。
杨荔儿等人见西凉昊今日回府早了,便识趣地退下。
西凉昊盯着葛黎一脸的染欣然,低声问道:“打雪仗赢了吧?”
这问题害葛黎险些说了实话,话到嘴边绕三绕,她改口道:“没打雪仗呀!”
“没打?”他向她狐疑地笑了笑。
见他唇畔有笑意,她便也没那么紧张,大方承认道:“其实,就打了几下而已。”
“你谦虚了。”他叹道,“万一摔着可怎么办?”
没少摔着,衣服都摔脏了。葛黎可不敢这样说,她大大咧咧地笑道:“才不会呢!黎儿脚下稳得很。”
西凉昊轻声笑道:“既然你如此稳当,不如把饕餮和麒麟也带上一起玩雪吧!”
就这样,麒麟和饕餮被放了出来。在葛黎的指挥下,它们在上林苑的空地上撒欢,五个雪人成了它们最好的玩具。
葛黎见那最丑的雪人被撞掉了头,急忙喊道:“啊!麒麟呀,那可是我的摄政……”
“你说那是谁?”
“呃,呃……那可是我摄政王的守卫啊!”葛黎急忙打马虎眼。
他抱胸言道:“这么丑的雪人,当守卫本王都嫌弃呢!麒麟撞得好。”
话音未落,饕餮的尾巴一挥,将那雪人的身子扫了个粉碎。
渐渐的,皑皑白雪之上,出现一串一串可爱的脚印。葛黎正看得入神,天降一个大雪球,砸得她满头满脸是雪。
之前一直没什么兴致的西凉昊,见到葛黎,才忽然玩起了雪球……
“玩不起!”他坏笑道,“谁让你丑化本王?”
“黎儿哪里丑化摄政王了?”
“你堆一个那么丑的雪人,居然当它是本王!”说着,他便一巴掌拍在葛黎屁股上,“越来越顽劣了!”
葛黎当时红了脸,怨道:“是王爷自己多心。”
“那本王就多心了!”言罢,他又打了一下。
“王爷这就不怕打掉了身孕吗?”
他宠溺地咬牙切齿道:“你现在想起身孕的事来了,哼?”
“饕餮和麒麟都看着,快放我下来呀!”
“那你求求本王,”西凉昊仰起脸,“本王考虑一下。”
葛黎埋首亲吻他的额头,须臾稳稳落地,转而滑入他温暖的怀中。此时,麒麟也亲昵地揽着饕餮的脖子,两只可爱的头磨来蹭去。
“你瞧,它们已经这么好了。”西凉昊说。
“我家麒麟天然萌,饕餮岂有不爱之理?”葛黎语带几分骄傲道,“必然如此。”
“本王在想,是不是该给饕餮选一只母老虎。”
“那不行!母老虎来了,麒麟怎么办?这种棒打鸳鸯的事,摄政王最是干不出来的哦!就让人家自由恋爱嘛,强扭的瓜不甜。”
“自由恋爱?”
“它们是动物,又不是人,如今人讲究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动物只讲究天性,看对眼。”
他轻声笑道:“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摄政王,请答应黎儿,将来无论咱们怎么样,都要让饕餮跟麒麟在一起。”
他失笑道:“什么叫无论咱们怎么样?咱们会怎么样?”
“不知道。”葛黎望向西凉昊的眼眸,目光颇有些茫然,“有太多的不确定。”
他的脸色显出几分冷静与漠然。大概是这样吧,人生总会有一些不太确定的因素会影响着未来。他与顾静怡便是如此,那时间海誓山盟瞬间天崩地裂。而他与葛黎本就比不得与顾静怡的那份情,将来怎样又有谁会知道?
“好,本王答应,一定让饕餮跟麒麟在一起。”
葛黎会心一笑道:“谢谢摄政王。”
把大玩暧昧的麒麟玉饕餮送回笼子,西凉昊对葛黎说:“明日随本王入宫,给皇上做寿。”
“皇上要过生日啦,而且是明天?摄政王为何不早告诉黎儿?”
“现在说晚吗?”
西凉昊是故意的。他知道葛黎与皇上的关系好,葛黎一定会为了皇上的生日悉心准备,那份心思他都没有得到,怎么能让皇上那个小屁孩得到?切!
“本王已经备办了礼物,你只要跟着本王便是了。”
“皇上待黎儿亲厚,黎儿总得亲自为他做些什么才行。”
“献舞就免了,那可是剧烈活动,本王不准。”
实际上,宫中的寿宴上正缺少出奇的舞蹈,葛黎是首先被人们想起的。只是,西凉昊不假思索,便一口回绝了。明日,他只想带着葛黎,漂漂亮亮地赴宴,平平安安地回府。
“那么,黎儿为皇上做些吃的吧!”
“你要做什么呢?御膳房的手艺绝不在你之下。”
“御膳房会做生日蛋糕吗?”
“那是什么?”
既然西凉昊不知道生日蛋糕是什么,大概皇上也不会知道的。葛黎胸有成竹道:“一切包在黎儿身上,摄政王只等着明日帮忙黎儿抬蛋糕便是。”
葛黎紧急集合了杨荔儿、红袖、紫云、天香,五人齐动手。
“不是明日下厨吗?”红袖面露哀愁道,“王妃明明说今日玩雪,明日下厨呀。”
紫云附和道:“是啊,王妃,天都快黑了,咱们还做什么呢?”
“这是给皇上做寿用的生日蛋糕,明日便用。你们可得卖力一些,回头我替你们向皇上讨赏去。”
葛黎简单地解释了几句之后,便手把手地教她们制作生日蛋糕。为了制作奶油,她们要打发大量的蛋清,几人不停地搅拌着蛋清,个个手臂酸痛,结果却还是不达标。
“加油,加油!歇一会儿,再继续。”
“王妃,您这是要做什么啊?皇上做寿,那是大吉大利,您弄这白色的东西会不会犯了大忌啊?”红袖愁眉苦脸道,“讨不到赏不打紧,可千万不要因此掉了脑袋。”
哎呀,她说得对!红袖这无心的一句抱怨恰恰提醒了葛黎,万一犯了忌讳,那就得不偿失了。
葛黎稍加思索,微微一笑道:“你们只管搅拌,本王妃自有主意。红袖,有时候,你其实还蛮可爱的。”
红袖俏皮地向葛黎吐了吐舌头,“我本来就可爱。”
“别贫嘴,快搅。”
葛黎兀自到一旁准备胡萝卜和南瓜油,一定要调出金色调,她得亲自来……
几人奋战至夜深,西凉昊忍不住要来看一看,葛黎究竟在拼什么命。
这时候,蛋糕坯已经成型。在西凉昊看来,那是一个一个罗得很高的巨型馒头。
“快三更了,你们几个不困吗?黎儿,你明日到底还要不要入宫为皇上做寿?”
“要的,要的。很快就好了!”葛黎说着,便攀上凳子,用金色的奶油裱花。
“这就是你说的生日蛋糕?”
“是啊,不过还没有做好。摄政王觉得这个颜色如何?”
“嗯,倒是适合皇上的寿宴。”
“九层如何?这个数字也适合皇上吧?”
“适合。”
“那黎儿就放心了呀!”葛黎刚想直起腰来,一不留神向后倒去,“啊……”
西凉昊手疾眼快,一个箭步赶过去,将她拖起。不过,她手里的奶油却洒了西凉昊一脸。刚好在鼻子下面,像一道金色的大胡子。
其他四人见状,忍俊不禁。
葛黎满怀歉意道:“摄政王,对不起,对不起。”一边说着,她一边用手指将那些奶油擦掉,抹进自己嘴里,咕哝着,“好像不够甜。”
有一些沾到嘴唇上的,西凉昊抿了抿,冷着脸道:“已经很甜了!”
“呃……”葛黎嘴角稍稍抽了抽,“好吧,听摄政王的。”
有杨荔儿、红袖、天香、紫云在场,西凉昊给葛黎留面子,没有大呼小叫,只是气哼哼地走了。洁癖如他,一定得赶紧回去多洗几遍脸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