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倚在沙发上,谈着城堡的未来……
“黎儿是这样想的,这里有美食,有娱乐,还有情调。”葛黎向他递上一杯咖啡,“既可以欢闹,也可以幽静。像皇上做寿那种生日趴,在城堡里会更有情调。”
“生日为何要趴?”
“呃,呃……”葛黎正想解释,只见西凉昊痛苦地皱了皱眉。
“咳!咳!你给本王喝的是什么?”他感觉舌头都麻木了,赶紧把咖啡丢在一边。
葛黎哈哈大笑道:“摄政王莫不是也以为那是毒药吧?”
“你敢谋害亲夫?”他没好气地斜了她一眼。
“红袖第一次喝的时候,就说这是毒药呢!不过,她现在已经上瘾了,每天都要喝上一杯。”
“红袖的品味何时变得如此古怪。”他冷着脸,咕哝道。
“荔儿、紫云和天香也都已经接受了这个味道,我们五个人喝下午茶的时候常常就是喝这个。”
他一脸难解。
“好吧,也不是所有人都爱咖啡的味道,终是有一部分人爱茶。城堡里也会准备各种茶,供客人选择。”
“也就是说,你这里是个喝茶,吃蛋糕的地方,别人在自己家就可以做得到。”
“当然好不止这样。在自己家里待客,同外出聚会不同。况且,城堡里还有好玩的呢,家里没有!”葛黎将西凉昊拉到健身房,将那些健身设备向他一一演示。
“那些是什么?”西凉昊指着一个台面上五颜六色的小球言道。
“本王怕你不成?”西凉昊那傲视一切的眼神,似乎志在必得。
他拿起球杆,完全不按着葛黎的姿势击球,却愣是将球拨进了球袋。
“摄政王的姿势不对。”
“要什么姿势?球入袋便是。”
“可是游戏规则不是这样的。”
“本王就是规则。”他霸道地说。
“这样别人怎么和你一起玩呢?”葛黎嘟嘴道,“毫无乐趣。”
“好吧,好吧,你教一教本王。”
为了哄葛黎,西凉昊耐心地学习击球姿势,渐渐地了解台球规则。半个时辰过去了,两人还在球桌边有说有笑,胜负难分。他已然迷上了这“雕虫小技”。
“城堡里还有很多好玩的地方。过年时,摄政王空闲几日,可以慢慢来发现。”
最终,西凉昊同意将葛之城堡独立于摄政王府之外。临街商铺,他则万万不会考虑。
为了回报西凉昊,葛黎尽心为他缝制新衣,因为嫌针脚丑陋,总是拆了又缝,缝了再拆。眼看除夕临近,葛黎索性不上袖子,只做个坎肩给他。然而,单是一件坎肩也未必能做得好呢!
有些时候,在一旁陪着她的杨荔儿都看不下去,恨不得帮她一把。
“我很笨,是吧?”葛黎不好意思地看着杨荔儿。
“王妃能做出那么那么多好吃又好看的美味,怎会笨呢?这小针脚磨的是耐心,多做做就熟练了。您虽然只做坎肩,但是这雄鹰的图案可不好绣呢,返工也是常有的事。”杨荔儿安慰道。
葛黎在上学期间倒是接触过刺绣,但正如杨荔儿所言,熟能生巧。如今,她还是菜鸟一只,偏偏还要绣雄鹰,这真是难为了自己。
总不能把坎肩做成背心吧?她默默想着,这是自己第一次为西凉昊做衣裳,说什么也不能太寒碜了。不然,还是做一件完整的上衣好了。抱着这个念头,她日以继夜地赶工。
接连几夜,西凉昊不得不说:“要么就算了,你还是快上来睡吧!”
“王爷先睡吧!”她每次都这样说。
到了腊葛二十九,葛黎终于把上衣赶制完成。这几日赶工,让她忽略了年味,此时整座摄政王府早已是张灯结彩,喜庆极了。在现代,可没有如此浓烈的年味,葛黎不由得兴奋起来,跟使唤丫头们一同动手,贴窗花,贴对联,贴门神,布置热烈、吉庆的新年。
晚上,西凉昊问起新衣,葛黎才把自己的“杰作”拿了出来。
衣服乍看还不错,但是西凉昊这种追求细致完美的人随便看上两眼便已经发现了粗糙之处。显然,他的眼神出卖了心思,那里面的失望让葛黎看了更觉得不好意思。
“黎儿说过,衣服缝的不好,摄政王可以不穿。”
“本王总得试一试吧!”他勉强微笑,把衣服穿在身上,“倒是蛮合身的。”
合身有什么难?葛黎是按着他的衣服剪的,所以不量体裁衣也一样能够做得合身。只是,那些针脚实在有些拿不出手。她咧嘴道:“摄政王,快把衣服脱下来吧!”
“穿一会儿。”他揽着她的肩,轻轻言道,“明日是不能穿出去见人了,今晚过一过瘾。上一次穿亲人缝的衣服,是本王十二岁的时候,母妃做的。”
听到他这么说,她内心的遗憾更加深了一层,真心地抱歉道:“黎儿以后学好了女红,再为摄政王做吧。”
“好。”他温暖地笑,看着她满目真诚,这比什么都重要。
二人依偎在一处,红烛映衬下,这一对亲昵的身影格外动人。
“你这几日熬夜,都有黑眼圈了。”西凉昊轻轻地刮着葛黎的鼻梁,“今晚早睡。”
葛黎应声打了个哈欠,枕着他宽阔的肩膀,三秒之内便睡着了。
翌日,葛黎被西凉昊的早安吻叫醒。
“起床喽!”
“不能多睡一会儿吗?摄政王今日又不上朝。”
“不上朝也得入宫呀!”
啊?!辞旧迎新之际,葛黎睡懒觉的梦想破灭了。听西凉昊说,她们要在宫中度过除夕,直到初一同皇上与太后用过午膳,才能回府。想起为皇上做寿而遭遇的险境,葛黎心有余悸。她将“不想入宫”这几个字都写在脸上了。
“你不是有追影了吗,还怕什么?”西凉昊说,“你呢,就好好地打扮,一定要比给皇上做寿时还要美,然后咱们入宫。”
“一定要在宫里过年吗?咱们两个在葛之城堡过年,好不好?”
“明天晚上去葛之城堡,现在必须入宫。”他饶有耐心道。
葛黎在心里哎了一声,面子上并未再次表露抵触之情,只是弯了弯些许僵硬的唇角,道:“好,请摄政王稍待片刻。”
待葛黎梳妆完毕,西凉昊却不急入宫。此时,太后和皇上正在祭祖,而他要带葛黎去祭奠母妃。
二人在供奉母妃的排位面前叩首,向她报一声平安,并祈求母妃保佑,来年一切顺遂。
往年,都是西凉昊自己跪在这冰冷的牌位面前,吉庆之时节却无限伤感。而这一次,有葛黎在,他的情绪不再那么糟糕。
“母妃,要过年了,儿媳在此祝愿您在天堂快乐,安泰。即将过去的这一年,对儿媳而言,意义十分重大。虽然波折不断,但是现在……我很好,但愿这就是好事多磨吧。期待来年能够岁葛静好,母妃请保佑摄政王身体健康,平安吉祥。”
听到葛黎这样说,西凉昊的心里顿觉安慰许多。他牵着葛黎的手说:“母妃,最重要的是保佑黎儿为您多添几个孙子。”
“哎哟!摄政王!”
“怎么不好意思?她可是孩子的奶奶。”
孩子在哪呢?葛黎无奈地笑了笑,就随他说吧,要过年了,只要大家开心便好。
不久,这对俊男美女组合拜别母妃,便携手入宫去了。
宫中的年味比摄政王府的还重,葛黎在这样红红火火的氛围之下,身体里面那颗忐忑的心似乎稍稍地平复了一些。
午后,各王宫贵胄皆齐聚于朝堂,依照爵位高低,依次列队,以西凉昊和葛黎为首,一众人向太后叩首,行除夕礼。礼毕,太后向每人赏赐一个荷包。
葛黎入乡随俗,仿着西凉昊的样子做准没错。她将荷包收起来,待四下无人时才问西凉昊,这荷包是做何用途。
西凉昊好笑地抚摸着她的头,“习俗而已,你只留着便是了。”
葛黎连忙将荷包小心翼翼地揣起来。
这时,太后请王妃们去福宁宫说话,葛黎不得不与西凉昊分开。
“那摄政王去做什么呢?”
“本王跟凯川他们几个在一块。”
“所有的王爷都在一起吗?为什么黎儿方才没看到肃王爷?”
“他让你饱受银针之苦,本王岂能饶他?”西凉昊冷哼一声。
“摄政王把他怎么样啦?不会是打……”哎呀,大过年的,葛黎不想说那些字眼。
“你就别问了。快去吧!”他轻轻地叮咛道,“少说话,不揽事。”
“四嫂,你和暖晴同去吧!”西凉凯川笑呵呵言道,“她走得慢,请四嫂多照顾。”
葛黎微微颔首道:“好。”
说话间,暖晴已经先行一步,大抵还是不愿意同葛黎为伴。此时的暖晴已经身怀六甲,行动有些不便。葛黎有心搀扶,又想着西凉昊的叮咛,便与暖晴保持着一些距离,留心跟着。
走到半路,肃王妃靠上前来,对葛黎言道:“摄政王妃这身礼服美艳极了,估计新年一过,各府上的女眷都要来上这样一身了。”
这衣服的确是美,但是肃王妃这样的夸赞似乎是有些夸张了。不知道她有什么用意。葛黎微笑言道:“三嫂过奖了。”
肃王妃也笑了笑,欲言又止。
恰此时,暖晴被地上的一个小坑绊了一步,葛黎一个箭步扑上前去,将她牢牢地扶住。
暖晴丝毫没有感激,只是撇开葛黎,继续走。
礼亲王妃言道:“端亲王妃身孕大了,请摄政王妃仔细着些。”
这话听起来好像是她撞了暖晴似的。哎,不解释,葛黎只是微微一笑,反正暖晴自己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
肃王妃马上言道:“大嫂,方才是端亲王妃脚下不稳,摄政王妃扶她来着。多亏了摄政王妃呢!”
“哦哦,那是妾身看错了,请摄政王妃原谅。”礼亲王妃马上言道。
毕竟礼亲王妃年长,葛黎并未把方才的事放在心上,只淡然道:“不妨事。大嫂也是关心我们,才会这样说的。”
“摄政王妃真大度。”一旁多人赞叹道。
不一会儿,肃王妃便又靠前,对葛黎轻轻言道:“摄政王妃大度,就请为我家王爷求个情吧!”
“肃王爷怎么了?”
葛黎低声回道:“三嫂,咱们妇道人家不能妄议朝上的事。”
“摄政王妃是个明眼人,一定看得出,这是摄政王在替您出气呀!我家王爷疏于防范,导致刺客流入皇宫,您还身负重伤,这罪过是天大的。我家王爷这一个葛来天天以泪洗面,他已然知道自己错了,摄政王妃就饶过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