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儿见自己只问了一句陆岩是谁,两人都沉默了下来,好奇地问“这陆岩到底是何人啊,你们两人都认识他?”
太子殿下想了片刻后说“是一个年轻才俊。”
他这模楞两可的回答并没有满足敏儿的好奇心“他可是秦公子你的朋友?”
“是。”
“那也是孔姐姐的朋友喽?”
孔兰无耐地回答“算是吧。”
她说完瞟了一眼陆岩刚才走过的方向,发现林中已经看不到他的影子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敏儿锲而不舍地问道“什么叫算是吧?就是不是特别好的朋友了?”
孔兰没回她这句话,仿佛没有听到似的,眼睛盯着小木屋看着。
太子殿下忙转移了话题“这个地方竟然有个小木屋,也不知道什么人建的。定是个风雅之人。”
孔兰见太子殿下主动转移了话题,也跟着说道“我刚来时它只个空屋子。”
太子殿下问道“那现在呢?”
因为他们还走到里面,他听她话里的意思,这木屋现在定然放了些东西。
“等你看到就知道了。”
“莫非你把它改成茶室了?”
孔兰笑说“我可没那么风雅。”
“那么,动物收容处?”
孔兰笑说“你等下就看到了。”
当三人一起走到小木屋门前,孔兰轻轻推了小木屋的门,门便开了。
太子殿下走到里面,赞不绝口地说道“还说自己没那么风雅,在我看来,这才是真正的风雅,比改成茶室风雅多了。”
“我只是个花匠,自古以来,所谓风雅,总和琴棋书画,茶啊棋啊什么的有关。”
“那是小雅,你这才是大雅。”
孔兰笑说“我这怎么就成了大雅了?”
太子殿下说“取自然之物而制造美,任这美从鲜活至枯萎,从中体验岁月的美好及无情。与呆板的琴棋书画之美相比,这是有生命的美。所以我说,这是大雅。”
敏儿听了太子殿下的话插嘴道“我不知道什么大雅小雅,我只知道,你说的就用“好看”和“不好看”两个词就能概括了。”
太子殿下笑着对敏儿说“你也是个大雅之人。大俗即大雅。”
孔兰也笑着说“正是呢。”
敏儿见他们两个笑着说她,以为他们在笑话自己,生气地说“我知道,我是个粗人,惹你们笑话了。”说完,转身跑了。
太子殿下原只是和她开玩笑,没想到竟惹她生气了,转过头看着孔兰说“你说,怎么办?”
孔兰笑着说“你自己惹的事,自己去哄。”
太子殿下说“这可使不得。”
孔兰问“如何使不得?”
太子殿下说“我要去哄了,就得罪你了,我知道你们女人最是爱使小性子。”
孔兰说“我可没那么爱使小性子。”说完,想起前日晚上自己对陆岩使小性子一事,一瞬间有些许的黯然。
她想到,太子殿下不管对何人有什么亲昵的举动,自己都能坦然处之。而对陆岩,他不管对谁有一丝亲昵,自己都极其不适。现在想到程明芳的那首无题,仍觉心中郁闷。
太子见她刚才还笑容满面,现在神色却有一丝似有若无的黯然,问“怎么了?”
孔兰说“没什么,这木屋我们也看过了,回去吃饭吧。”
太子殿下说“嗯。走吧。这木屋我甚是喜欢。以后要常来看它了。”
孔兰“哦”了一声,心说这下好了,陆岩以后若再来这儿,风险便更大了。
想到自己原本正在生他的气,此刻却又担心起他的安危来,也是有些讽刺。
两人出了木屋,便向院宅走去。
到了院宅后,太子殿下和孔兰一起吃了午饭,便回去了。他担心自己今日半日没有回宫,会引起宫内其它人的怀疑。
毕竟,他完全没有要出宫的理由。
孔兰在太子殿下回去后,午休了一会,在午休时,她因为睡不着,不时地掀开窗帘往树林张望着,树林中没有了陆岩的影子,想来他今日不会再来了。不多时便困意袭来,睡了一小会。
醒来时,正是太阳西斜之时。
她想陆岩今日反正不会来了,便起了床,装了些水,往小木屋走去。
花瓶里的水该换了。
换了水后,她坐在木屋中的椅子上呆坐了片刻,便起了身,往门外走去。
刚走至门外,便感觉有一个东西往自己这边飞速而来。
她往那东西的方向看去,只见是一支飞速驶来的箭。
当下她来不及躲闪,肩头便中了一箭。
她立刻躲回了木屋里,高声叫道“救命啊!”
她的叫声被正在院里洗衣服的敏儿听到了,她吃了一惊,对正在院里树下打瞌睡的那两个被派来保护孔兰的汉子喊道“金二,武强,你们快些醒醒,我听到姐姐在喊救命。”
那两个汉子叫金二和武强的汉子被敏儿的声音惊醒,问“发生什么事了?”
敏儿说“快去救孔姐姐,她刚才在叫救命。”
金二问“在哪儿?”
正在这时,他也听到了孔兰高声喊救命的声音。声音似乎是从后面发出的。
金二和武强立刻起身往后面跑去。敏儿也停住了洗衣服,跟在后面跑着。
三人待到跑到木屋门前,见木屋关着门,其中一个汉子上前敲门,问“孔姑娘,你在里面吗?”
孔兰听了熟悉的声音,便开了门。敏儿,金二和武强看到有一支箭射中了她的肩膀,鲜血从她肩膀上直流下来。
一个汉子背了她,立刻往院宅跑去。
在金二和武强被人叫到这个地方之前,叫他们来当护卫的那个公子曾经对他们说,他们务必要保证她的安危,若她有一丝的危险,他们必将有大麻烦。
虽然那人没有对他们说他们要保护的人是谁,但他们知道,他们要保护的是非常重要的人,他们只知道如果有事要去皇宫门口那儿凭令牌找一个人,至于那个人是谁,他们压根儿不知道。
只因为孔兰讨厌他们跟着自己,一开始便命令他们不许跟着她,而且她平时又只在附近走来走去,他们一直便疏忽大意地让她自己随便来去了。
现在他们见她竟真遇到了危险,他们的担忧可想而知,那不是为了她担忧,而是为他们自己担忧。
现在,他们只企求这箭上没有放什么毒。
如果没放毒的话,这支箭对她应是无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