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愿赌服输

  第536章愿赌服输

  这怎么可能?吐血?

  宁月茗暂且想不通这是为何,她开的药方都是温和不过的药,那些温和的药怎么会让慕容正吐血?

  “这些日子,你父亲可还用食用了别的东西?”

  “怎么?你的意思难不成是我凝晖堂故意诓你吗?”

  宁月茗只是稍稍问了问,并未有别的意思,可慕容清似乎是误解了她。

  慕容清质问道:“虽然你贵为一国之后,但是难道你现在是在推卸责任?枉费我如此信任你,还给了你一个月的时间,可没想到,你不光没有治好我的父亲,还让他吐了一口血。”

  宁月茗的耐心已经到了极点,她一怒之下拿出蛇鳞鞭。

  她冷声道:“慕容清,你最好适可而止。能不能收起你这副天下医者最低贱的态度?我既然说了要治好你父亲,那就会治好。你现在跑到我这里来大吵大闹什么?治好你父亲,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又凭什么会认为是我在害你父亲?”

  若是想要和她动手,那她也丝毫不带怕的!

  如果说慕容正吐了血,那一定不是药方的缘故,而是他的身体缘故。

  宁月茗调节着呼吸,自从怀孕后就十分易怒,寻常时候能压制就压制情绪,可现在面对慕容清的质问,她却彻底的不高兴了。

  她眼神微微凌厉,询问着,“敢问,你父亲除去瘟疫以外,可曾得了什么病?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别的病者都没有昏迷不醒的情况,而你的父亲却几乎都在昏迷?”

  “我原先是以为有些病情严重的病者,或许就是你父亲的这种情况,因我当时并不了解不同病症的病者会有什么不同的反应。可后来当我接触了那么多感染瘟疫的人后,这才知道,根本就没有任何病者是因为受瘟疫严重而昏迷不醒的!”

  之前在她遇刺的时候,她就想回到鹿别山时再告诉玉长老这件事情。

  可因为遇刺,她一时半会将这件至关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慕容清听到宁月茗怀疑自己的父亲除去瘟疫以外其他病时,不由蹙眉不满。

  他的父亲根本就没有得了什么其他的疑难杂症!

  不过......

  他顿了顿,“我父亲在感染瘟疫之前,似乎被山间的野兽冲撞过。”

  宁月茗扶额,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在她到鹿别山的第一日时,便已经开始看玉长老的用药记录。

  慕容正的头部似乎也有损害,她当时还怀疑是因为瘟疫的关系,所以导致慕容正头部出现淤血。

  可没想到,在连续服用了不知道多少日活血化瘀的草药后,慕容正的头部还是没有丝毫好转。

  “那你父亲现在可还有过口吐白沫的时候?或者说是浑身抽搐?”

  慕容清摇首,关于宁月茗所说的这种情况倒是没有了。

  他开始产生怀疑,难不成,其实他父亲的瘟疫已经好了,而现在的昏迷不醒和突然吐血是因为被山间野兽冲撞过的关系?

  鹿别山早在不知道多少年前就已经开始狩猎山中的野兽,十几年过去后,山中的野兽除去鹿还多了一些以外,是真没有其他的野兽存在。

  难不成是鹿冲撞的慕容正?

  可野鹿就算再健硕,那慕容正身为当初叱咤风云的人物,就算功夫退步不如从前,那也不至于吃了野鹿的亏吧?

  “敢问,你父亲被野兽冲撞的事情,是谁告诉你的?”

  宁月茗始终认为鹿别山上或许不像她所看到的那么平和,起码上回在皇宫中她就被从鹿别山叛出的人刺杀。可如果说前不久刚好有人叛出的话,那也正好说明鹿别山上其实内斗也不浅。

  慕容清紧紧蹙眉,和他父亲说被鹿冲撞过的人......就是那个自主在胸前纹了麒麟的人。

  在凝晖堂中,就只有掌权人才有资格在胸前纹麒麟。而除去宁慕容正以外,也就只有那个死在皇宫里的中年男子是胸前有麒麟。

  “或许,你父亲是遭人暗算,这才昏迷不醒。而他的瘟疫之症,兴许已经被化解。”

  宁月茗下了决断,总归,她是无愧慕容正的。

  她对任何一个病者都是一视同仁,不论是富贵也好贫困也罢,在她面前,人的性命始终是珍贵无比的,并没有其他的三六九等之分。

  慕容清声音平和不少,在知道自己错怪宁月茗后,心中有少有的一些羞愧。

  “那你可有方法让我父亲早日苏醒?”

  宁月茗轻笑道:“慕容大公子,这才是有了些求人的样子。我可告诉你,不管我是不是出自于雪凌宫,就算我只是一个寻常的小大夫,那我也有医治人和不医治人的权利。”

  “我并不是非要送你父亲不可。像我们医者,救了人就是有仁德之心,不救人那也没什么好说铁石心肠的。救治成为义务我暂且能接受,可当救活救好成为必须,那我们这些医者倒还真是可悲了。”

  慕容清心中愧怍,他道歉着,“方才的确是我莽撞。”

  他也是因为太过于着急,太过于担心自己的父亲,再加上......若是他父亲有个三长两短,他还真会认为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鹿别山的规矩,外人不可入内。

  就算是铜州的百姓上山打猎,那他们也会很自觉的不进入山腰以上的位置。

  这是诅咒,这也是规矩。

  倘若慕容正死了,他只会认为是自己的错过。他会想,若是没有将宁月茗他们留在凝晖堂,那是否他父亲就能够挺过这次危险。

  “大公子,你可否告诉我,你们鹿别山所谓的诅咒究竟是从何而来。我听说这个诅咒是因为你父亲曾经输了一次比试的缘故......”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诅咒。其实是因为你们心中忌惮所谓的‘诅咒’,所以这才让诅咒越来越不可打破。”

  慕容清看模样有几分惆怅,他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在江湖中,二十出头的男子正是英姿飒爽闯荡的好年纪,可偏偏因为这个诅咒,他就只能够待在铜州这个小地方。

  至今为止,他从未出过铜州一步。

  “我父亲退出江湖前败给了天机阁从前的阁主,因为愿赌服输,所以他这才带我们隐居在了鹿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