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愧对
她在云月斋早就已经将现代的经验运用得宜，为了防止医闹事件发生，她会让她们签署责任授权书。
即使她现在没有因为整容而害死过任何一个人，可她还是雇了好些人在云月斋，所以，就算真的有人上门找茬，那她也能够保护自己，将人家给轰出去。
宁月茗闻言，正深思熟虑着，颇有感想。
那是否，她去和林渊约法三章，或许以后事情的发展情况会好些？
她向林渊承诺不会让长宁候府势力过大，承诺长宁候府会效忠皇室，而林渊则要默许她和林启瑜维持现状。倘若有朝一日林启瑜想纳妃了，那她自然不会拦着他。
倘若林启瑜这辈子坚持一生一世一双人，那她此生都会竭尽所能做一个贤德的皇后。但倘若林启瑜决定负她，那她就会是永远的贤德皇后。她的皇后之路会走到尽头，就如禅位一般，将自己的皇后宝座交给别人。
“你说的有理，我会找个时间去和太上皇谈谈。”
宁月茗下定决定，不论如何，这一步她还是要踏出去的。
就算她和林渊没有谈拢，那她也无愧于心。往后，井水不犯河水就是，若林渊再和她过不去，那她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茬。
不过多久，御书房就传出要收押嘉义候的消息，再加上林启瑜早就已经掌握，此前嘉义候受贿和草菅人命的罪行，数罪并罚，浩浩荡荡的侍卫就包围了嘉义候府，抄家充公流放赐死，事情发展的十分迅速。
百姓们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随后嘉义候的所作所为就被传出，紧接流言就发生了逆转。众人纷纷谴责嘉义候府的狼子野心，开始心疼起宁月茗来。
林启瑜知道真相后，感到宁月茗身旁，原本想安慰劝解，再为她抱不平出头。谁知前脚刚踏进宫殿里，后脚就被宁月茗一道拉出前往林渊的寝宫。
林渊收到消息后，闭门不出，宫门大关，装病不见。
宁月茗和林启瑜，一个皇后一个皇帝，两个人在林渊的寝宫面前，和林渊的随侍总管太监交涉已久，不知道是废了多大的功夫，才是将他们给迎进去。
当林渊知道宁月茗不是来兴师问罪后，才是睁只眼闭只眼，纵容了总管太监将他们放进寝宫的事情。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多年的皇帝生涯，外加一两年的太上皇生涯，致使林渊现在面对有愧的儿媳妇都面不改色。
相比较于宁月茗的冷静，林启瑜此刻显得颇为不满。
“父皇，月茗是我娶的妻子，如果没有她也就没有现在的我。更何况，长宁候府上下一心为国别无他想，你这样......会寒了长宁候府的心。我和月茗成婚以后，她帮了我不少忙。可以说，她既是建兴的功臣，亦是我的贤内助，但她却没有恃宠生娇，仗着功绩行不轨之事。”
林启瑜克制着自己的心情，若非一路上宁月茗让他见了林渊后不要动怒，他此刻早就会和林渊争执起来。
林渊是他的父亲没有错，可这些年来，他对他这个父亲总是有几分怨气。他觉得自己的父亲愧对了自己的母亲。林渊是个好皇帝，却不是一个好丈夫。
“怎么，你倒是教训起自己的老子来了？可不要忘了，你的皇位是我传给你的。要是没有我，才是没有现在的你！”
林渊恨铁不成钢，气愤林启瑜竟然将宁月茗看的这样高。
要不是他知道宁月茗已经成为自己儿子的弱点，他岂会纵容嘉义候府做出这样的事情？
宁月茗的确是一个好的王妃，可她却不是一个好的太子妃和皇后。
身为王妃，给不给自己丈夫纳侧妃都无关紧要，王府是小家，而太子府乃至皇宫就是大家。在林启瑜当太子的时候，他就已经看不惯宁月茗不给自己儿子纳妃的行为。
可当时毕竟是刚当上太子的皇储，还不是皇帝，他还可以睁只眼闭只眼。现在就不同了，现在林启瑜是皇帝，一个皇帝，哪能只围着一个女人转的？
他现在是太上皇，时日无多，他怎么着也要在撒手人寰之前，替林启瑜处理好这件事情。
只有没有弱点的皇帝，才能守护整个建兴的天下。
“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虽然这次的事情我的确对不起月茗，可毕竟我也没有说出要害她性命这种话。再说，若非你们不充盈后宫，我至于出此下策吗？”
“身为后辈，不体谅长辈的艰苦用心，反倒质疑其长辈来。我是你的父亲，难道我会害你？”
林渊蹙眉，心情沉重，痛恨自己的儿子不知道自己的辛苦用心。
他当皇帝那些年虽然后宫妃子有很多，可他的整个心却只属于林启瑜的母亲元乐。
身为帝王有自己的使命，自然要权衡各方的利益，可林启瑜却独宠宁月茗，让朝中百官很有怨言。如此长久以往，臣有异心，国将不国。
“父皇，长宁候只有月茗一个女儿，长宁候根本不会对皇室造成什么影响。相反，倘若我真应了你们的要求纳了妃子，反倒会让长宁候伤心。长宁候为国效力终身，我不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再者，若论平衡朝中百官势力，那也并非只有纳妃一个法子。对我来说，纳妃只是为了让子嗣更繁多，可我已经有了治稷，月茗日后也会再生几个孩子。所以，纳妃对我来说就根本无关紧要。”
“我实施新政，新政颇有起效。朝中的视力早就已经趋于平衡。这种帝王之道，在父皇的教导下，我早就已经谨记在心。”
林启瑜一一说着，一股脑说完后，倒是叫林渊陷入了沉默当中。
这时林渊才意识到，他的儿子早就已经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优秀。他的儿子......已经成长到不需要他担心的地步。
可他为什么，还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宁月茗不满？
或许，是他自己内心深处在嫉妒自己的儿子，他没办法陪着元乐终老，没办法和元乐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他时至今日心中都在愧对自己的发妻。
“父皇，儿臣今日来是想和父皇约法三章。儿臣会做好皇后的本分，所以想请父皇......”
不等宁月茗说完，林渊突然摇首叹息，看起来颇为可怜，“够了，都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