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孑然
她虽然没有证据，但是雪凌宫，当真没有要去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术士和他的妻子。
更何况，当初前朝术士炼制长生不老药的故事当中，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人不可忽视，那就是前朝皇帝。
是前朝皇帝让术士去炼制的长生不老药，是他对术士的女人起了色心动了歪心思，这才给术士出了这个难题。
那是否会有一种可能，长生不老药被盗，皇帝杀掉了术士，而女子殉情。
“我的猜想是，当初的长生不老药被盗两种可能。一是被皇帝所盗，二是被其他人所盗。如果是后者，那盗走丹药的可能是我雪凌宫的先祖，也可能不是。可如果是前者，那或许事情就有了更合理的一种解释。”
“皇帝盗走长生不老药，自以为日后有不在需要术士的时候，就对术士痛下下手。术士死后，妻子跳入水中陪葬。数年以后，皇帝老死。”
前朝那任皇帝活了很长时间，明明曾经是灯尽油枯的身体，却硬生生多撑了十几年。
在她看来，那皇帝，也许正是因为吃了那颗假长生不老药的缘故，
若她去炼制长生不老药，在她明知道世上根本就没有长生不老药的前提下，只会去炼制一种尽可能延续人性命的丹药。
这种丹药虽然不能够让人长生不老，但是却也能够尽最大可能延长人的性命。
宁月茗将这猜测告知柳如颜，又颇具有诚意道：“当然，这也就只是我的猜测。”
“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带你去雪凌宫一趟。同时，我也会尽最大可能搜集到关于前朝的相关史书，再找出能够佐证我猜测的间接证据。”
对她来说，去雪凌宫一趟也好，毕竟已经许久都没有回过雪凌宫，也怪想那些师兄弟得紧。
如果她见到凌风流和玉长老，她肯定也会装作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他们亲生女儿的样子。只要玉长老一日不和凌风流坦白，她也就一日不会戳破这层窗户纸。
至于关于前朝的相关史书，那她只需要去拜托宁沧海即可。毕竟他曾经的幕僚就收集编纂过前朝史书。
“如此正好，多谢。”
柳如颜应声，她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宁月茗刚刚的猜测也正是她心中的猜测。
也就是因为她一开始和宁月茗想法无异，所以她才反对让幻柳门来到邺城。她身为幻柳门的人，她不能让一个八字还没一撇，还不能确定的事情，就拿整一个幻柳门做赌注。
虽然这次幻柳门损失惨重，好好的江湖女子却在花楼招蜂引蝶，虽然门中门徒不少退出，但好在留下的都是良将。
因宁月茗还要给柳如颜找史书，还要带柳如颜去雪凌宫，因此柳如颜回幻柳门的事情就暂且搁浅。
幻柳门的其他女门徒们都回了幻柳门，而柳如颜就暂且在邺城住下。
这一日，邺城名声大振的花楼突然闭楼不开，里头一个赛一个美艳的绝世美女都纷纷不见踪影，引得不少邺城男子捶胸顿足，一阵愤慨。
宁月茗特地在后宫给柳如颜找了一处好地方居住，正好和绿意一起说话解闷。
虽说绿意说过等事情尘埃落定就回陈佑府中，可现在也仍是在宫中耗着不离开。
倒是秀七那头，和绿意特地的怄气比起来，秀七倒是显得十分的死气沉沉。
樊天在宁月茗面前感慨道：“秀七也不知怎的，许是因为天下终没有不散的宴席，柳如颜迟早有一日要回幻柳门，所以他这才一早就和自己生闷气。”
宁月茗手里拿着蛇鳞鞭挥动，许久未练过，手痒得紧。
她一道道鞭声响彻，一边练一边说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这话有理。但身为秀字部的首领，若是连替自己争一争的勇气都没有，那怎能服众？我若是男子，也觉得柳如颜是个好姑娘。品貌好，做事情又不拖泥带水，该狠时就狠，这样的女子，相处起来多痛快！”
樊天靠在不远处的柱子上，设身处地替秀七想了想。
秀七和柳如颜之间的差距太大，现在也不知是流水有意落花无情，还是流水与落花皆有意，只是双方都没有戳穿这层窗户纸。
“皇后娘娘，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你是长宁候的独女，一开始就众星捧月，是名门贵女。你是雪凌宫凌风流最喜爱的小徒弟，在江湖里，谁不给你一点颜面。你和当初的皇上门当户对，就算是现在也是男才女貌登对至极。”
“秀七虽然条件不差，但是和柳如颜比起来，这再不差的条件，也要变得有些不足。”
这话倒是让宁月茗有几分理解。
当初她也亲身看到了幻柳门究竟有多少资产，又想起自己当初从阁楼里拿的秘籍，“过会你让秀七替我跑一趟柳如颜那，上次我在花楼拿了几分武功秘籍。要是幻柳门的门主一直都是尉迟太妃，这秘籍我铁定不还。”
“不过，现在既然幻柳门的准门主是柳如颜，那这秘籍我还是要还的。只可惜，我当时拿的匆忙，再加上后来一直也都有杂七杂八的事情，以至于我还真是没有将这秘籍多看几页。”
她虽不能帮秀七许多，但举手之劳倒是也还是能帮的。
柳如颜条件是优越不假，可条件优越的柳如颜知道自己要什么，她足够家财万贯，所以也就不需要自己喜欢的男人要比自己更家财万贯。
她武功不低，可秀七武功也不低。她是不日的幻柳门门主，可秀七还是秀字部首领呢。
从这一方面来说，秀七和柳如颜也算是互相匹敌登对。
“樊天，你之前去花楼的时候没有看出那些女子会武功，就算是情有可原罢了。毕竟那些弟子也有三六九等之分，就算你看到的那些女子都是不会武功的人。可你喜欢那种不文弱的女子，柳如颜不文弱，还武功高强。你怎么不和秀七一样，喜欢她？”
樊天听见宁月茗的调笑发问，他剑眉微挑，他的确不喜欢文弱的女子，也的确欣赏武功高强的女子。可柳如颜心太狠，行事狠辣，再加上她背负幻柳门的荣辱，责任太大。
要是他......
他还是比较喜欢孑然一身的女子，只有足够来去无牵挂，两人才能够更加一生扶持结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