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6章水深火热
听到有关皇室丑闻，林启瑜和宁月茗不由相视一看，紧接便静静等待着公孙大人说下去。
“二十年前，元乐皇后死后的第四年祭日，我夫人进宫悼念元乐皇后娘娘。但那一日，她一夜未归。”
简单的几句话，让室内一阵寂静。
就算没有说下去，也应当是知道公孙夫人那一夜未归的原因是什么......
公孙夫人是元乐皇后的好友，她在后宫之中的地位虽然不比后妃，但是也异常尊贵。
在后宫之中，如果有人可以不囚住她不让她出宫......那怕是，也就只有林渊。
“皇上，事已至此，你还想让老臣再继续说下去么？”
公孙大人声嘶力竭，提到这件陈年旧事的时候，脸涨红，似乎是已经气到了极点。
林启瑜顿着，敛下神情，虽然不该问，但他不能不问。
“那夜留公孙夫人在宫中的......是谁？”
他抱着些许侥幸，毕竟他母后死后，后宫也有过嚣张跋扈的后妃。也有可能是因为那些后妃的缘故，所以才没有让公孙夫人及时从宫中出来回府。
可公孙大人听到林启瑜的疑问后，顿时火冒三丈！
“皇上！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是故意要诓你的不成？这世上有谁会拿自己夫人的名誉来污蔑人？这事情我已经憋了二十年，若非这两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将这话说出来。”
公孙大人愤懑，这秘密，他原本是想老死了带到棺材里去。
可既然非说不可，那不如就彻头彻尾的说出来！
这建兴，早就烂到根了！
若非是林启瑜后来接手了建兴皇室，怕是按照林渊的这么个折腾法，那可供给后代子孙折腾的就所剩无几了！
“公孙大人，你不要激动。朕不是那个意思。朕只是......”难以置信。
林渊从前再昏庸，也不会昏庸到这种情况！这个公孙夫人，可是自己臣子的妻子！
再说......若是元乐死后四年，那难道那个时候，林渊就真的不会怀着对亡妻的念想和愧疚，而对公孙夫人多多以礼相待么？
林启瑜难以接受公孙大人所说的话，他心里感慨慌张，想要去求证却又无法求证。
难道，他要冲到行宫去，去问一问林渊究竟有没有在那时做出秽乱后宫的事情么？
他若是真能问出这样的话，怕是林渊会说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普天之下，女子莫非王女的话。
“皇上，何苦不肯相信老臣的话？太上皇是怎样的人，难道皇上你就真的不知道么？”
公孙大人反问着，若非是林渊要挟他，他早就离开邺城，云游天下去了。
林渊强迫了公孙夫人，并且为了避免她说出这个丑闻，就强迫她饮下了宫中秘制的毒药。
“太上皇以我的性命为由，他让我夫人服用了毒药。若是不服用，便会对我下杀手，到时候后宫就会多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妃子。”
说到这里，公孙大人不由嗤之以鼻冷呵了一声。
他冷戾道：“当皇帝的就是霸道非凡。三言两语就可以决定他人的生死。而像我这种当臣子的，也就只能够认打认罚认杀。恕我直言，当我知晓太上皇会因为心脏衰竭而死去的时候，那夜我特地多了两盅小酒。”
“可谁知道......还真是应了那一句话，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
说到这里，公孙大人不由轻呵一声，从而闷闷将酒壶中的酒一饮而尽。
宁月茗情绪复杂，她理了理思路。
也就是说，是公孙夫人找的临渊阁，从而杀了那么多的老臣子，就为了砍断林渊的羽翼？
“公孙夫人为何这次没有得到解药？她既然已经服用了二十年的解药，想来只要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太上皇还是会给她解药。”
公孙大人闷声，为何没有得到这次解药的原因很简单，那只不过是因为林渊后来被宁月茗和绿意气晕过去，这才导致公孙夫人并没有及时得到解药。
也正是因为没有得到解药，所以公孙夫人这才想着放手一搏，鱼死网破。
“皇后娘娘，我现在都已经告诉了你那么多事情，那你可否能够救救我夫人？”
公孙大人忙是跪在地上，求着宁月茗。
“皇后娘娘，谁都知道你出身于雪凌宫，你医术高强。若是可以，你救救我夫人！如果救不了，那你就求求你的师父！我相信，只要你师父出面，我夫人一定能够转危为安的！”
宁月茗陷入沉寂之中，她倒不是不想救公孙夫人，只是她爱莫能助。
就和公孙大人之前说的一样，她现在都不清楚那毒药的成分，又谈何去制作解药出来？
不过......如果是凌风流的话，或许会有些办法。
只是，凌风流现在应该在雪凌宫，如果要重新赶到邺城，那少说也得花费两三日的功夫。
两三日的功夫，那恐怕公孙夫人早就已经撑不住了。
“公孙大人，不是我不愿意救你的夫人。只是，实在是没有什么法子。”
宁月茗为难着，“我若是能救公孙夫人，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只是，若是要研制解药，那这两三日的功夫便是万万来不及的。为今之计，看来只能从太上皇那里拿到解药。”
林渊既然已经给了公孙夫人二十年不断的解药，想来，身边也一定会有存货。
再加上，现在林渊重病在榻，估摸着那解药也是交给旁人来保管的。若是这样的话，那硬夺的胜算就更大了些。
“皇后娘娘，话我就不多说了。只希望你能够保全我的夫人。在过去的那些年，我身为一个男子，哪里能够丝毫都不在意自己的妻子被人所凌辱。因此，我才会在心情烦闷时去喝花酒。”
“外界所传我与她夫妻恩爱，其实不假。可恩爱也并非是全部的恩爱。这些年，我们之间也早就有了隔阂。”
宁月茗蹙眉，二十年前的事情，那明明不是公孙夫人的错......
既然不是她的错，那又为何要她来承担痛苦？
承担被侮辱的痛苦，承担自己丈夫因气愤而出去花天酒地的痛苦？
这样想来，公孙夫人在自二十年前后过的日子，简直是在水深火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