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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名与入党(一)

  国庆节后的一天,王五妮和兰丽华被樊清叫到办公室,分别递给他俩一份《入党志愿书》,说县委组织部已同意他俩的申请,准备发展他俩加入党组织。

  他俩听了非常激动。

  “王五妮,要加入组织了,这名字是不是也该换一下呀!”樊清笑着建议说:“你现在的名字既女气,又存在着封建迷信的色彩。我们共.产党人是彻底的唯物主义者和革命者,不应该把这些落后的、封建迷信的成分带入组织。你既然要入党了,就应该首先把这些旧的痕迹先革除掉。换个进步的,有革命意义的名字!过去有好多革命者都是在参加革命或入党的时候改得名字。”

  听了樊清的建议,王五妮觉得有道理。但马上又想到刘杏花不愿意让他换名字的事,便犹豫地说:“都叫了这么多年了!突然改了,怕不习惯!”

  “要敢于破旧立新嘛!***说:‘不破不立。破字当头,立也就在其中了。’换了后,开始不但自己不习惯,别人也不习惯,但时间长了,自然而然就习惯了!”樊清说。

  “也确实该换一个了!”坐在一边的兰丽华说:“你忘了去年县教育局召开学生代表会时,人家把你安排到女生房间的事了!”

  “是嘛!还有这事呀!哈哈!那就更应该换了。”樊清笑着说。

  他俩的提醒和建议,让他不再坚持己见。

  “是啊!自己对这个名字本来也不喜欢,只是杏花不同意换,才没有换。现在看来这个名字也没有给她带来什么吉祥和运气,而且她也已经离开自己。把她喜欢的名字换了!就算和她彻底告别呢!”他想到这里后,同意道:“那就请你们帮忙给我起一个吧!”

  “嗯!我看叫‘王党生’吧!加入党组织后,就等于党给了你新的生命。”樊清想了想说。

  “好是好!但就是太直接了。我看叫‘王新’吧!不但没有失去党给了你新生命意义,而且还寓意你一切都要重新开始。”坐在一旁的兰丽华说。

  “嗯!这个叫着更顺口。”樊清赞同说。

  “那就叫这个名字吧!”王五妮也觉得这个名字不错,就同意说。

  因此,他就在《入党志愿书》的“姓名”一栏里填写了“王新”,而在“曾用名”一栏填里写了“王五妮”。

  从此,王五妮就改名为王新。

  改名后,他写了一份说明书,送校办公室学生组备案。同时,也在校宣传栏做了公告。

  填写志愿书几天后,支部适时召开党员发展会。参加会议的党员有段芸、支部书记杜贵璋、副书记兼宣传委员陈建效、组织委员樊清和党员老师张海林。

  王新和兰丽华的入党介绍人都是杜贵璋和陈建效。

  党支部召开发展党员会后一个多月,兰丽华的入党申请就首先批下来了。王新不免去问樊清。

  “你俩的材料肯定是一起上报的,至于为什么只批下她一个来,我也不清楚。但审批党员比较慎重,一般都是一个一个地进行。等等再说吧!估计你的很快就批下来!”樊清安慰他说。

  又等了两个多月,王新的入党申请还是没有审批下来。他心里不免担心起来,就又去找樊清打听。

  “再等等!”

  一直等到学期结束,王新的入党问题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他又不好意思再去打扰樊清。

  放假回家后,由于家里一直询问他和刘杏花的事,王新只好把她已结婚的事实艰难地告诉了家里。

  全家人听了,自然也如五雷轰顶。

  王母很痛心地哭了一场。

  本来就失去了恋人,入党问题又搁浅。所以这个春节,王新是在忐忑不安的担忧中和全家痛苦的阴霾笼罩中度过的。

  开学后的第一天,王新一进校门就急急忙忙地去找樊清。樊清说因为正处于过年期间,没有时间去询问究竟,所以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并答应抽空给他去问问。

  “自己的事自己办吧!方梦醒不就是组织部长嘛!为什么不去找他问问呢?”王新想到。

  “对!就去找他!”

  随即,他骑车直奔县委大院。

  “同志,这是组织部吧!我想找一下方部长。”王新敲开组织部办公室的门,怯生生地说。

  “噢!方部长已经担任县委副书记了,这里现在是刘部长负责。你有什么事就先和我说吧!”一个个子不高、身穿退役军装、看上去很和气的人对他说。

  “我叫王新,是县一中毕业班的学生,我想问问我入党的事!”王新说:“我去年10月份就填写了志愿书,并已被学校党支部报了上来。和我同时上报的兰丽华同学早就批了。可我的到现在还没有被批下来。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呢?”

  “我给你看看啊!你叫王新,是吧!”那个工作人员一边慢条斯理地说着,一边到文件柜里去找材料。

  那人找到材料后,打开看了看说:“噢,你的材料中缺少一个重要的外调材料!”

  “缺少哪个外调材料呢?”王新急忙问。

  “你姥爷的!呃,他叫崔万金,是吧?”

  “是呀!”

  “你在申请材料中说你姥爷是在抗战时期被人杀死的。但杀死他的是敌人呢?还是我们的人呢?还是另有其他人呢?必须要搞清楚,那个时期不比别的时期啊!”那人解释说。

  “那怎么才能搞清楚呢?都过去几十年了!”王新有点着急地问道。

  “请他所在地的党组织协助调查一下,并给出一个证明。”

  “那这个调查工作由谁来去做呢?我很快就要毕业了,我想在毕业以前组织上能给我个结果!我相信我姥爷怎么也不会是被我们自己人杀死的吧!”王新着急地强调说:“我舅舅当时是革命干部。”

  “你先别着急,等我去请示一下刘部长。”那个人说完,就拿着材料到隔壁的部长办公室去了。

  一会儿工夫,那个工作人员回来对王新说:“刘部长让你先回去,我们将尽快和你们学校党支部联系,让他们再做个外调。”

  回到学校后,王新把去组织部的情况向樊清做了汇报。

  “你姥爷的所在地属于那个党支部管辖呢!”樊清问。

  “他原来住的那个村叫龙凤坡,但现在已经没有人住了。但那一带地方归王圪梁大队管辖。”王新说。

  “请你把具体地址给我写一下,我们好派人去。”

  王新在樊清递过来的纸上写下“兴坪镇王圪梁村”几个字。

  “那个王圪梁村交通方便吗?”樊清想了想后关切地问道。

  “呃,不是很方便!”王新不好意思地说。

  “骑车能到达吗?”

  “呃,不能直达!快到村里时,可能有好几里上山的路需要步行。”

  樊清听了暗暗地皱了皱眉头。

  转眼20多天又过去了。

  这天,兰丽华传话给王新,说樊清让他去他的办公室一趟。

  王新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来到樊清的办公室。

  “你姥爷的外调回来了。”樊清有点严肃地说:“由于交通不便和人手短缺,我们没有及时去外调,后来请示了组织部后做了函调。”

  他说完这句后,并没有急于再往下说。

  一看樊清迟迟不说结果,王新顿时紧张起来。

  “是不是证明材料对我不利呢?”王新心里嘀咕着。

  “证明材料上说你姥爷是在一个晚上被两个自称是游击队员的人带走的。几天后人们在山路边的草坑里发现他被杀的尸体。至于是谁杀的,人家不敢下结论。”

  “那两个人估计是敌人冒充游击队的人!”王新判断说:“我舅舅是抗日根据地的小区政委。一个共.产党员,革命干部的父亲怎么也不会是敌人吧!一个革命的敌人怎么能让自己的儿子去参加革命呢?这一分析不就应该很清楚了嘛!”

  “你说的是有道理,但不敢说没有例外,而入党是个很严格的事,所有的疑问,必须有非常明确的证明材料才行,不能只靠推测。”

  “那这不是进入死胡同了嘛!”王新着急地说。

  “是有点这个问题!不过,你也别太着急,让我向组织部汇报以后再说吧!”

  “樊老师,我就要毕业了,如果毕业之前解决不了怎么办呢?”王新着急地问。

  “如果毕业之前解决不了,我们只能提请你今后所在地方或单位的党组织继续对你考查发展了。”樊清一副无奈的样子说。

  听了樊清的话,王新心里更加着急了。

  这天夜里,王新心里想着入党的事,怎么也睡不着。

  “就说不会进入死胡同,但等调查清楚了,我也早就毕业了!以后回去或到了别的地方,人家谁了解自己原来的表现呢?靠原来党组织的一些文字介绍,人家又会重视多少呢?唉!看来自己的入党问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王新失落地想。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姥爷的事迟早会得到证明的,我相信他是清白的。不就是晚点加入组织嘛!只要自己一如既往地积极表现,努力工作,肯定会加入的。再说,就是不加入组织,也不会影响自己为党工作的。”他心里安慰着自己。

  “但在不在组织,对于为党工作,为革命事业做贡献来说,还是有差别的。”他又想。

  “不行,不能这样放弃,应该再去找找方书记,也许他能帮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