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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的漩涡

  王新回来后,在实验室收集了一些已经废弃的仪器设备包装箱,然后把它们拆开。

  “你收集这些破木板干什么?”康一玫看到后问。

  “给莹莹姐搭个厨房!”

  “你会吗?”

  “你忘了我和你说过了,我是一个不错的木工嘛!”

  “你就逞能吧!”

  “等我搭好了,你就知道我逞不逞能了。”

  星期天,王新借了院机械厂的三轮板车,带着买好的工具,拉着收集好的“建筑材料”,去给任莹莹搭厨房去了。

  王新没有骑过三轮车,一上路,才发现骑三轮车和骑自行车不一样。不知道为什么,骑着骑着就进入逆行车道。而且越想拐回来时,车就越往左边去。有几次险些和迎面的汽车“对车”,吓得他不断地冒着冷汗,也引得汽车司机破口大骂。一直到骑了很大一阵后,才基本适应过来。

  把厨房的基本架子搭好后,他又买了油毡盖在房顶上,找了地砖铺在地上,买了电源、电线把电通上。用了两天时间,就把这个木制厨房搭好了。

  “真不错哎!”邻居大姐看着搭好的厨房,羡慕不已,赞不绝口。

  厨房搭好后,王新带着康一玫来到任莹莹家。

  “早就想见到你了!”见面后,任莹莹拉住康一玫的手高兴地说。说完后,对王新说:“王新,你可真有福气呀!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妹妹。以后可一定要对她好呀!”

  “这他还老不满意,还老挑我的不是呢!”康一玫乘机紧抱怨说。

  “这么好的妹妹,你还要挑剔?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任莹莹笑着“质问”王新道。

  “哼!他要是有自知之明就好了!”康一玫瞥了王新一眼说。

  王新只是一个劲地笑着不说话。

  “妹子!以后如果他胆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给你做主。”任莹莹笑着说完后,又说:“王新的缺点就是不会说话,但人很实在,很关心人的。你嫁给他呀!将来肯定不会后悔的!”

  “别的我不知道,就知道他经常冒傻气!”康一玫说:“就说那次吧!他要是不犯傻的话,也不至于进了局子!同时也不至于丢了自行车!”

  “什么,那次还丢了自行车?我说他几次来都没有骑车呢!原来是把车丢了呀!”任莹莹说完后,又不好意思地说:“唉!都是因为我呀!”

  “这怎么能怪你呢!”王新赶紧说。

  “那这样吧!反正我家的自行车也是男车,我也骑不惯,很少骑。今天你们走的时候就骑走吧!”任莹莹说。

  “不用,还是你——”

  “那就谢谢姐了!”康一玫赶紧截住王新的话,抢着接话说。

  “对了!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呀?到时我帮你们张罗张罗呀!”聊天中,任莹莹说。

  “我们商量过了,等她业大毕业以后就结。”王新说完后补充说:“我们也不想太张扬,只是简单地办一下。”

  “再简单也得请我呀!我一定要给你们的新婚送上最衷心的祝福!”任莹莹说。

  “那一定!”王新说。

  “到时如果钱不够,就说话!我多少能给你们添补点。”

  “那就谢谢姐了!”还没有等王新说话,康一玫就赶紧说。

  听着康一玫这么不客气,王新皱了皱眉头。但又一想,倒也无所谓,反正都不是别人,她可以给我们,我们也可以给她呀!

  中午做饭的时候,王新对也在厨房的康一玫说:“这厨房怎么样?我不是逞能吧!”

  “嗯!看来不是。”

  吃完饭他俩离开的时候,王新就用任莹莹的车带着康一玫走了。

  有了自行车后,王新去任莹莹家就更勤了。不是去换煤气,就是买粮食,或者修理门窗、家具什么的,总是想找点活干。完全是一个弟弟在一心一意地照顾着姐姐。

  是啊!王新失去他的齐大哥以后,生活一度很不愉快,似乎又成了“西出阳关无故人”的异乡客而孤单起来。虽然身边有康一玫,但感觉她除了贪玩、撒娇、耍赖外,不可能完全融入自己的世界。现在找到任莹莹这个知心姐姐兼嫂子后,又让他找回那种有亲人陪伴,能为亲人服务,与亲人共享快乐和不孤独的感觉。所以,他能不常去看她嘛!

  有一次,任莹莹到西城姑姑家时,顺便去看王新和康一玫。当她看到王新的宿舍又乱又脏时就说:“我哪天过来帮你彻底搞一下卫生,整理一下东西,拆洗拆洗被褥吧!”

  “不用!我自己弄吧!”王新说。

  “就是,我们自己弄吧!”康一玫也跟着说。

  “别不好意思!你俩都挺忙,王新又不会做家务,尤其是妹妹学习任务又很重。就我来吧!我做家务已经习惯了,这点事不算什么。”任莹莹说。

  “那就谢谢姐了!”康一玫还是那句感谢的话。

  没过几天,任莹莹就把孩子放在姑妈家,来给王新拆洗了被褥,整理了屋子。

  因为出差时,王新顺便回过一次老家,把探亲假用完了,所以这年春节他就没有回去。

  年后,他收到家里的来信,信中说他寄回去的160元钱收到了。

  “哎!我什么时候往家里寄钱了呢?”看完信以后,王新心里很纳闷:“我给家里的钱是上次回家时带回去的,不是寄回去的呀!”

  他百思不得其解。

  后来再琢磨,才想到这钱可能是任莹莹寄的。

  “怪不得我那次给孩子留80元时,她那么痛快地就收下了呢!原来她是要加倍往老家寄呀!”

  再见到任莹莹时,王新问道:“你是不是给我老家寄钱了呢?”

  “啊——是呀!”任莹莹笑着说:“你刚参加工作不久,还要攒钱结婚,我就替你给老人尽点孝心吧!”

  “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很拮据的,怎么还给我家寄钱呀!以后千万不要这样了啊!”王新嘴里虽然这么责怪他,但心里却感到格外地温暖,便不自觉地看了她一眼。

  当他看她的时候,看到她也正温情看着自己。但当碰到他的目光时,就赶紧把视线移开了。

  王新记得,史继红第一次看他时,就是这种眼神。

  她知道,这个眼神不只是姐弟之间的那种爱。

  这个眼神让他心神不定。

  “她只能是我的姐姐!”他心里赶紧告诫自己。

  王新虽然不断地这样告诫自己,但他还是不自觉地想见到他的这位心仪姐姐。

  随着时间的推移,王新觉得如果几日看不到任莹莹和任齐媛,就如隔三秋,而且感到天似乎不那么蓝了,空气也不那么新鲜了,心里就像少了什么东西似的不自在。每到星期日,当康一玫去上课不在时,他就特别想给孩子买点东西送过去。

  而任莹莹娘俩每当看到他时,也显得格外高兴。

  虽然他每次见到她时,很注意当好弟弟的角色,但那种不自觉的爱恋总是让他在内心产生淡淡的忧伤。他越来越觉得和她娘俩在一起时是那样的自然和谐,找到家的感觉。是啊!他们本来就是有感情基础的呀!所以尽管他很想注意,但那种自然的真情又怎么能隐藏的住呢!他不知不觉地掉进了情感的漩涡。他意识到这一点后,想赶紧从中走出来。但却像身陷泥潭一样,越想拔出,就陷得越深。

  他内心不时地纠结着、痛苦着、矛盾着,不知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