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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一玫偶遇前男友

  康一玫并没有像任莹莹所说的“过几天就来”,而是再没有去医院。

  那次听了医生关于王新病情发展的不乐观情况介绍后,康一玫就基本失去信心。后来,当她去医院每次看到的总是一个只有一口气的活“死人”时,就彻底失望了。

  “他肯定好不了啦!即使好了也是一个留有严重后遗症的残疾人或植物人。你可要想好啊!不能让他拖累你一辈子。”她家里人提醒她说。

  听了家里人的话,康一玫的后背直冒冷汗。

  “是啊!家是农村的,自己姑且不嫌弃,但就要变成残疾人或植物人了!自己还应该继续和他在一起吗?难道自己的下半辈子就要和这样一个人为伴,伺候他一辈子吗?生活可是实实在在地摆在面前的东西,就说我为了爱情而不怕受累,但能不连累到家里人吗?能不让他们也跟着我操心受累吗?婚姻的结合,不只是两个人的事,更是两个家庭的事。不为我,也得为我们家着想呀!可是——可是如果我这个时候离开他,会不会受到道德的谴责呢?”

  她整天心烦意乱地想着,吃不好,睡不香。

  周六那天,业大的一个女同学对康一玫说:“今天晚上区总工会有一个联谊舞会。我看你最近情绪不是很好,干脆陪我去参加联谊舞会吧!一方面帮我踅摸一个对象,一方面你也放松一下心情。”

  酷爱跳舞的康一玫欣然同意。

  自从和王新认识后,她就再也没有进过舞场。因为那个土包子不会跳舞,也不喜欢跳舞。

  进舞场后,有点男性性格和个子较高的康一玫踩着男步,和小巧玲珑的同学跳了起来。

  听着优雅的旋律,踩着娴熟的舞步,康一玫顿时忘却了所有的烦恼,多日不见的笑容,也不自觉从脸上绽放出来。

  几曲过后,跳累了的康一玫和同学坐下来休息。

  他们刚坐下,一个穿着西服革履的男子走到康一玫身边,“坏坏地”笑着作出一个邀请的手势。

  她一边抬头看他,一边说:“对不起,我——”

  她正要说“我想再休息一会”时,话还没有说完就愣住了。她看到的这位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前男友赵兵。

  因为当着同学的面,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干脆站起来,随他进了舞场。

  当初他俩就是在一个联谊舞场上认识的,后来又常进舞场,所以俩人轻车熟路,自然配合的很默契。

  “你怎么会来这里呢?”跳了一会后,赵兵问她。

  康一玫没有回答赵兵的问话,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所以就干脆反问道:“你他妈的怎么也来这里啦?”

  “我想来找找我的那一半是不是在这里!”赵兵狡黠地说:“我和她好久不见了。”

  “找到了吗?”康一玫笑着问。

  “好像找到了!”赵兵看着她挑逗地说。

  “是哪个傻女子呀!指给我看看!”康一玫调侃地说。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哟——你可能认错人了!你眼前好像没有傻女子呀!”康一玫看着他,微笑着说。

  “那是你说的,我没有说她傻。”

  “哎!给我说正经的,你他妈的现在到底什么情况?”康一玫收住笑容问。

  “都来这里找另一半了,你说能是什么情况?”

  “那也不一定!有人总是这山望到那山高。尤其是像你这样的男人!”

  “你能不能不冤枉好人呀!”

  “这么说,你小子现在真的还是一个人呀!”康一玫问道。

  “是呀!”赵兵说完后,反问康一玫道:“你呢?”

  康一玫犹豫了一下后,咬咬牙说:“呃——彼此彼此吧!”

  当听到前男友说自己还是单身时,康一玫顿时就萌发出离开王新,和赵兵重温旧情的想法。

  是啊!他们毕竟是好过一段的。她当初之所以和他分开,主要是嫌他的工作不好和不求上进。但此一时彼一时,工作再不好,也比一个残疾人强呀!所以,当他反问到她目前的状况时,她就顺水推舟地这么说了。

  听了她的话,他眼里顿时放出光芒。

  “是一直没有找呢?还是又和对待我一样,把人家给无情地蹬了?”他笑着说。

  “错!是和你对待我一样,人家——也把我给pass了!”她想了想说。

  “和你们女人呀!总是‘叫花子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他坏笑着说:“本来是你一脚踹了我,现在又他妈赖到我身上了!唉!不管怎么着,我知道你现在还是一个人,这就够了!”

  她没有说话。尽管她有了那个想法,但心里还是忐忑不安。毕竟她和王新还是有感情的呀!

  看到她不再说话,他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静静地和她跳起舞来。

  当又跳到第三个舞曲时,他情不自禁地低头吻了她。

  她并没有拒绝。

  于是,这两个都喜欢说“他妈的”的旧恋人,在昏暗的灯光下又吻在一起。

  “我这样做道德吗?会不会对不起王新呢?”离开舞会时,康一玫心里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

  而这个问题和赵兵搅在一起,让她更加吃不好、睡不香。

  “你好像心情不好呀!有什么心事吗?”再次约会时,赵兵有所察觉地问她。

  “实话告诉你吧!我实际上没有和男朋友分手。”

  “你他妈的在耍我呀!”赵兵生气地说。

  “也不完全是耍你!”康一玫说:“我确实打算要和他分手呢!只是还没有分开而已。那天在舞会上碰到你后,更增强了我的这个想法。但又怕和你这家伙一时说不清,才姑且和你那么说的。”

  “那你还等什么?赶紧和他说清楚呀!”

  “我他妈的怎么和他说呢!他整天在医院昏迷不醒的,能说上话吗?”

  “啊!他怎么啦!”他赶紧问。

  “他出了车祸!”

  “有多长时间了?”

  “快三个星期了吧!”

  “啊!那肯定不行了!就是死不了也是个残废人或植物人。我有一个远房亲戚的女儿,也是因为被车撞了,到现在都5年多了,还没有苏醒过来。原本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现在却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太惨了!”他故意表情恐惧地说。

  “真的呀!”她听了,下意识地打了个激灵。

  “真的!”他接着说:“我看呀!既然你和他说不了话,就干脆再不理他是了。再不理他,不就等于就和他挑明了嘛!”

  “可是我这个时候离开他,是不是太不道德了?是不是对他太残酷了?”

  “怎么会呢?”赵兵安慰她说:“如果他真的爱你,就应该为你着想!就不应该拖累你!如果他不顾自己目前的状况,还不放开你,就说明他没有为你着想,就说明他根本就不爱你,就说明你离开他是对的!所以,你离开他既不残酷,也没有不道德。”

  “但我今后怎么面对他,面对世人呢?”

  “估计他不用让你面对了。因为他不会再认识你了!退一步说,就是他能清醒过来,也会理解你的。别人嘛!就更能理解你了。毕竟你们还没有结婚,你没有这个责任和义务。”

  赵兵的话,让康一玫“茅塞顿开”,多日来一直笼罩在头顶上的那片“乌云”也随即散去。

  “对呀!王新如果真的爱我,就应该为我着想呀!就不应该拖累我呀!他是个聪明人,是个懂道理的人。我离开他,他确实应该理解。”康一玫想:“再说!他本来就是喜欢他那个‘姐姐’的呀!只是因为找到她以前,已经和我好上了,才从道义上勉强和我继续好下去的!我离开了他,正好让她两个能到一起!某种程度上,我是帮了他们的忙。他应该感谢我才是呢!”

  想到这里,康一玫心安理得地做出最后的决定,那就是:离开王新,回到赵兵身边。

  为了要彻底离开王新,康一玫决定快刀斩乱麻,再不去医院看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