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王五妮吃完早饭后,就骑自行车直奔旧阳南街。
进屋喝了点水后,他就跟着刘杏花兴冲冲地出门了。
在大门口,他们又碰到那个葛姨。
“葛姨好!”刘杏花叫了一声。
“好!”
王五妮也跟着叫了一声。但葛姨并没有理他,而似乎很关切地问刘杏花说:你们——你这是去哪里呀?”
“我们俩去大桥那边玩去!”刘杏花回答说。
“你们俩?”葛姨似乎有点吃惊地说。
“是呀!我们俩!”刘杏花笑着肯定道。
“呃——别去了,今天这么热,改日再和你大富哥一起去吧!”葛姨说。
“葛姨,今天不是很热的!”刘杏花下意识地纠正说。
“那——一定要注意安全啊!别出事儿!”葛姨又叮嘱着。她把“别出事儿”这几个字说得很重,说完后警觉地冷眼看了一下王五妮。
他的语气和表情,给王五妮的感觉,好像是刘杏花和他在一起容易出什么事似的。
上路后,王五妮高兴地说:“难得你今天有时间能和我出来!”
“我早就想好今天出来了!”她说:“所以我提前把该做的事都做了。”
“以后,有什么事你就找我!特别是力气活。”
“好的!”
“对了!大富是谁?”他突然想到地问。
“葛姨的儿子。”
出了南城,穿过大约2公里的农田就左拐往东上了新汾大坝,他俩顺着大坝往新汾大桥骑去。
天气确实不是很热,微风吹来,凉爽宜人,让人感到格外地舒服。
大坝右边的下面是从吕梁山脉而来的新汾大河。在河湾旁边的小水塘里,一群不怕凉,光着屁股的淘气小小子在水里嬉戏玩耍。大坝左边是一片片的农田,生气勃勃、错落有致的各种庄稼在竞相生长。其中有玉米、谷子、黄豆、高粱……。
玉米棒子已咧开大嘴巴,龇出一排排的大金牙;快要黄的谷穗甩来甩去的,就像不停摇动的狼尾巴;一个个鼓着肚的黄豆夹,就似怀了多胞胎的豆妈妈;探头探脑的高粱穗在风的挑拨下,吵得唧唧咋咋,一个个斗成红脸娃……。
浏览着大自然的迷离风景,看着身边美丽动人的心爱姑娘,王五妮心旷神怡,禁不住内心的激动,高声唱了起来:“汾河流水哗啦啦,阳春三月看杏花,待到五月杏儿熟,大麦小麦又扬花。九月那个重阳你再来,黄澄澄的谷穗好象是狼尾巴……。”
这首歌是电影《汾水长流》的主题歌。他唱完后,她也情不自禁地接着唱了一遍。
王五妮以前没有听到过刘杏花的歌声,现在听起来,是那样的纯美和清亮。
“我怎么听着是王爱爱(原唱)在唱呢?”等她唱完后,他笑着说。
“瞎说!我哪能比得上人家晋剧名家呢!”
在她歌声的感召下,他再次歌兴大发,就即兴自编自唱起来:“新汾大河哗啦啦,我在坝上看杏花,微风吹得婀娜姿,清水映出美娇娃。待到那个来年吉祥日,美滋滋的五妮就把她娶回家……。”
“美不死你!”
两人唱着、笑着,已经不知不觉地骑到新汾大桥。
王五妮虽然来县城上学快一年了,但他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新汾大河一边靠山,一边用大坝拦着,正哗啦啦地流向遥远的汾河。在河流相对狭窄的大坝和山梁之间架起了雄伟的新汾大桥。由于特殊的地理地貌,水流从大桥底下通过后,是一个一泄而下的激流。
“大雨刚过时,激流形成的瀑布震耳欲聋,腾起的水雾里经常能看到一道道的彩虹,既壮观,又漂亮。”刘杏花描绘着说。
过了大桥,他俩把自行车停放在桥南的山坡下后,顺着芳草萋萋的山坡,往山上爬去。
爬了约莫半个小时后,就到了山梁上的一个旧的小观景亭。
坐在亭子的横栏板上,他们兴致地浏览起周围的风景来。
“五妮,你真的像刚才唱的那样,想娶我回家吗?”刘杏花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说。
“想!做梦都在想!我那歌里唱的就是我的心里话。”望着她红扑扑的脸,他激动地说:“在我的心目中,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我爱你!一直到时间的尽头。”王五妮说完,情不自禁地一把把她揽在怀里。
“我也爱你!永远!”她转过身来温情地说。
过了一会后,王五妮看着她问道:“还记得咱们小时候玩‘过家家生孩子’游戏吗?”
“记得呢!后来在我小姑家时,我俩还接着玩呢!”她笑着说。
“是呀!我俩都那么大了,还玩这个游戏!不害羞!”王五妮说着用手在她的鼻子上轻轻地刮了一下。
“为什么大了就不能玩呢!我要和你永远玩这个游戏。”
“我们第一次玩这个游戏时,还让奶奶给看见训斥了我们一顿呢!”他笑着说。说完后,故意问道:“哎!我忘了奶奶是怎么训斥得了?”
“奶奶说‘生孩子是大人的事,等你们长大了再生也不迟呢!’”
“对呀!我们现在已经长大了,你可以给我生孩子了。”他笑嘻嘻地说。
“坏蛋!奶奶指的是结婚以后!”她认真地纠正说。
“看来奶奶早就希望咱俩在一起了。”
“是的!奶奶很喜欢你,近几年来她一直让我联系你。”
“我们将来结婚后,把奶奶接到咱们身边,咱们养活她老人家一辈子!”
听了他的话,刘杏花激动地吻了他一下说:“五妮,你真好!”
在刘杏花的心目中,奶奶比爸爸更亲,位置更重要。他所说的,就是她的心愿。
“对了,你有好多年没有回老家了吧?你看,前面的那片山峦后面就是兴坪老家,你不想回去看看呀!这几年变化可大了!”王五妮指着东边的山头说。
“怎么不想呢!11年没有回去了,很想回去看看呢!看看大爷、大娘和大姐,还有润梅、月兰她们。”
美丽的河流,美丽的大桥,美丽的山梁,美丽的原野,衬托着一对美丽的身影。他俩卿卿我我,相互勉励,有说不完的话,道不完的情。
看着美丽的风景,迎着拂面的微风,搂着美丽的娇身,想着未来的幸福,王五妮更加心花怒放,遂即兴吟《西江月》一首:
观景亭释怀
山下草植葱郁,山头苍黛峨巍。怀中妍丽紧依偎,顿忘称呼何谓。
低首静心思忖,何能碌碌无为。勤读苦学不能违,苦累虽多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