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新听说最近出版了Fortran编程语言的升级版新书《FORTRAN77编程语言》,他想买一本。所以星期天一早,他骑车来到西城新华书店,这里果然有卖。他把书买了后,顺便浏览了一会别的书后才离开。在返回的路上,他差点和一个满头大汗,拖着煤气罐的女孩子相撞。
看到这个女孩费力的样子,他立刻想到任莹莹家里的煤气也该换了。于是,他调转车头就往她家去。但走了一会,他又停住了。
“一玫要是知道我去她家换煤气了,肯定会不高兴的。”他为难地想。
“可是我已经答应过她,煤气由我来换呀!自从煤气站合并以后,她那里换煤气就变得更远了,拉着小车来回要走近两个小时呢!我不去怎么行!”他又想到。
“对了!我和一玫说的是‘尽量少去,没事不去’呀!现在不是有事了嘛!当然可以去呀!”想到这里,他快速地向任莹莹家骑去。
路过食品店时,他买了一包动物图案的饼干。
任莹莹正在家里洗衣服,她看了一眼进来的王新,故意不和他说话,就像进来的是空气一样。任齐媛在一旁静静地玩着,看到他进来,就叫着“嘘嘘(叔叔)”,跑过来扑在他怀里。
“叔叔又给你买‘小动物了’!”他一边抱住孩子,一边打开包装说:“再认识一下它们是什么,认识的才能吃哟!”
以往,他也是用这种方法教孩子认识小动物的。
“兔兔!”孩子一把拿起比较熟悉的“小兔子”兴奋地说。
“对了!媛媛真聪明!”
任齐媛一看自己说对了,就把“小兔子”放到嘴里吃了。吃完后,就在里边挑了起来,找自己认识的小动物。
“媛媛真的很聪明耶!”王新高兴地对任莹莹说:“你看,她知道在里边挑自己认识的。”
任莹莹也不抬头看,也不接他的话。
“喵喵!”任齐媛拿起猫形饼干学着猫叫了起来。
“又说对了!这是小猫咪。”
于是孩子又吃了一块。
“哎!煤气该换了吧?”王新一边和孩子玩一边问。
“我已经换过了!”任莹莹看也不看他说。
“不是说好等我来了换嘛!那么远你来回要走好长时间吧!”他有点责怪她说。说后又突然想到地赶紧问:“是不是已经烧完了,等不上我了?”
她又没有接他的话。
他以为他洗衣服洗累了,不想多说话,就不在意地继续和孩子玩了起来。
过了一会,当看到她把衣服洗完后,他就把孩子放下,端起盛着洗好衣服的盆要去院子里晾衣服。
“不用你!”她说着,从他手里生硬地抢过盆来。
他以为她怕自己晾不好,所以不让他晾,所以就没有坚持。因为他有时候确实给晾的皱皱巴巴的。
由于她今天没有给他倒水,他就自己去倒水喝。一倒,发现暖瓶是空的,他就去厨房烧水。结果刚烧了一会儿,火就灭了。他再打火,还是打不着。提起煤气罐来掂了掂,发现很轻;摇了摇,发现是空的。
“你不是说刚换得吗?怎么是空的呢?”他有点纳闷地问她道。
她还是不理他。
他一看她还是不说话,就没有再问她,拆下煤气罐,搬起来就往出走。
“不用你!”她一看他要去换煤气,赶紧停住晾衣服,过来拦住他,冷冷地说。
“你今天怎么啦?怪怪的!”他看着面无表情的她,忍不住地问。
她看着他,想了想后,表情凝重地说:“你以后——别来了,我家的事——你也——别管了!”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尽说一些让人费解的话!”
“别问那么多了,听我的话没有错。我这都是为你好!”她一边说,一边想把煤气罐从王新手里抢了过来。因为她力气小,又抢得急,所以没有拿好,煤气罐“咚”的一声掉了下来,正好砸在王新的左脚上。
“哎呀!”任莹莹下意识地叫了一声。就像煤气罐砸得是她的脚。
王新只是咧了一下嘴。
“砸坏脚了吧?”她再顾不上冷落他,赶紧心疼地问。
“没事!”他忍着疼说。
“怎么会没事呢?砸得那么重!快回屋坐下让我看看!”
王新只好回屋坐在椅子上,任莹莹慢慢脱下他的鞋和袜子一看,发现左脚大拇指已经发紫,并开始从指甲缝里往外渗着血。
“这还没事呀!”她心疼地说:“我扶你去卫生室吧!”说完,就来扶他。
“不用,一会就好了!”
任莹莹一看他坚持不去,也怕人家今天休息,也没有再坚持去。而是撕开被子,从里边揪出一团棉花,烧成灰,给王新摁在伤处,血马上就被止住了。然后,她又找出一个没戴过的口罩,撕几层纱布下来给他裹上。
“嘘——嘘——疼!”一直看着王新表情的任齐媛,跑过来凝视着他紧张地说。
“怎么了媛媛?你哪里疼呀!”看着孩子一副痛苦的样子,王新着急地问。
“嗯——!”任齐媛否认地摇了摇头后,指着王新的脚说:“嘘——嘘——疼!”
看着任齐媛指着他的脚,王新这才知道孩子是在心疼他的脚被砸。
“不疼!不疼!叔叔不疼!”他激动地一把抱住孩子。
和孩子玩了一会儿后,王新觉得脚真的不怎么疼了,就瘸着腿站起来走了走,发现问题不大,就再次搬起煤气罐。
“说了不用你管嘛!你怎么不听呢!再说,你的脚都那样了!”
“我的脚已经好了!”王新站起来咬着牙又走了几步说:“你看,一点也没事了。”
“没事的话,那你就快回去吧!”她信以为真地说。
“我换了煤气后再走!”
“不用你嘛!我自己能换!你快走吧!”为了让他离开,她强忍着内心的疼痛继续下着逐客令。
此时的她因为一门心思地让他赶紧离开,所以就忽略了他的脚。
“现在就没有用得了。今天孩子又在家,你怎么去换呀!”王新说:“还是我去吧!”
“那说好,这是最后一次了啊!换了回来就走!不答应,我不让你去!”任莹莹冷冷地说。她也想到自己今天确实去不了。
“好!我答应你!”说完,王新慢慢地拖上煤气罐走了。
等王新换了煤气回来还没有站稳脚跟,任莹莹赶紧又下着逐客令说:“你可以走了!”
“非让我走呀?”看着“铁石心肠”的任莹莹,王新难过地问。
“是!快走吧!”她强忍着内心的痛苦说。
看着任莹莹下逐客令时的痛苦的表情,王新突然想到什么。
“是不是一玫和你说——?”
“你就不要打听了好嘛!反正你老来,别人会说闲话的,我们俩以后最好不要再见面了,以免引起别人的误会,你已经是快要结婚的人了!应该注意才是。”还没有等他说完,她就抢着说。
“一玫到底和你说什么啦?”
“别问了,快走吧!”
“好!我走!我走!”他一看“铁了心”的她什么也问不出来,便抱了抱任齐媛,拖着还在疼痛的脚,一瘸一拐地走了。
“嘘——嘘——!”任齐媛叫着要追了出去,被任莹莹一把抱住。
看着王新离去的背影,任莹莹再也忍不住内心悲痛,眼泪哗哗流了下来。
痛苦之下,她又不免想起齐志刚。
“志刚呀!志刚!你怎么就忍心走的那么早呀!你要是还在的话,她总不能让他也和你断绝兄弟关系吧!那样的话,我也就不会失去这个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