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戳穿肖思敏的阴谋

  等王新和肖思敏走后,指导员和白长凌、胡之端进行了沟通,并安排他俩在同学之间及去商店等做相关调查。

  三天来,王新心急如焚,度日如年,吃不好,睡不香。

  能不着急吗?那钱可是全家人多年的积攒呀!他也恨不得三天期限赶紧到,把钱追回来。

  三天过后的晚上,王新第一个来到指导员办公室,白长凌和胡之端也已经坐在那里。

  “指导员、班长和书记,我真的是托他买表的,请你们主持公道,一定帮我把钱要回来。”王新无奈地说。

  看着一脸憔悴的王新,指导员说:“那好,你先坐下,不问你话,你就别说。”

  “好的!”

  紧接着,肖思敏也来到指导员办公室。

  “指导员,我不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而违心地承认这件事!”肖思敏也“无奈”地说。说完后,用挑衅的眼光看着王新。

  “这么说,你还是认为自己是被冤枉的?”看着信心满满、志在必得,精神状态与王新截然相反的肖思敏,指导员问。

  “是的!”肖思敏气粗地大声说。

  “肖思敏!你一共借给王新多少钱?”指导员突然问。

  “哎!指导员为什么一开场问这个呢?”没有思想准备的肖思敏纳闷地想:“对了!是不是我上次说王新借了我钱的事,他们相信了,这次要他还呀!”想到这里,他不禁窃喜起来:“看来指导员果然是偏向着我。”

  “问你话呢!”胡之端的话,打断了他的臆想。

  “噢——一共借给他——嗯——”

  由于肖思敏“借给王新钱”本来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所以他一时不知道该说多少。

  “到底是多少呢?”白长凌看到他在犹豫,便追问了一句。

  “是——是7元吧?”情急中,肖思敏突然想起王新说过买大米和花生米时,一共花了7元钱,就假想那些是王新借他的钱买得。

  “你问谁呢?你也没有借给我们,我们怎么知道是几元呢!”胡之端瞪了他一眼说。

  “是7元!”肖思敏不敢多想地咬了咬牙,赶紧肯定地说。说完后,心里不禁后悔起来:“哎呀!我为什么不多说一点呢!”

  如果不是现场有人,他一定会抽自己几个嘴巴。

  “那就是说你两次一共借给他7元,是吧?”指导员有意地提醒他。而且说“两次”这两个字时,特意地拉长。

  “唔——是!”肖思敏顺着指导员话,赶紧回答着。

  “那你每次分别借给他多少呢?”指导员不容肖思敏多思考,快速地问道。

  “唔——第一次3元,第二次4元。”肖思敏很快就说了出来。说完后,心里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便赶紧看了指导员一眼。

  他看到指导员好像比昨天严肃了许多,心里不由地紧张起来。

  “看样子,他们不像是替我向他要钱呀!”肖思敏心里怀疑道:“那他们问这个到底要干嘛?莫非——”

  “那第三次借给他多少呢?”胡之端突然追问道。

  “嗯——?”因为肖思敏的思维还一直纠结在“为什么要问借钱之事”这个问题上,所以被胡之端这么一问,顿时犯了迷糊。他觉得不是他说错,就是自己注意力不集中而听错了。于是下意识地地想搞清楚,便疑惑地反问道:“你说什么?”

  “我问你,第三次你借给了他多少钱?”胡之端放慢语速,一字一句地重复问道。

  这次他听清楚了,他问的确实是第三次。

  “哎!刚才指导员明明说的是一共两次嘛!怎么他又问出来个第三次来呢?”他心里纳闷道。

  “不是就两次吗?”他赶紧又反问说。同时,转着大眼珠子,不停地看着指导员。

  指导员面无表情地不说话。

  “你上次不是说你借给他三次嘛!”白长凌提醒说。

  因为本来编得就是瞎话,又没有想到今天会问这个问题,所以当指导员说的是“两次”借钱时,肖思敏一时搞不清自己当时到底说的是几次了。而在他的心目中,指导员一直是在向着他说话,所以对指导员的话百分之百相信。既然指导员说得是两次,那自己当时说的一定就是两次!现在又听胡之端和白长凌这么说,才突然想起自己当时好像说的就是“三次”。

  他一着急,顾不得多想,就赶紧往回找话:“对——好像还有一次,我想起来了!”说完后,为了掩饰自己出错的心虚,便又赶紧找话说:“嗨!反正几次也一样,都要不回来了!”

  “那第三次你到底借给了他多少呢?”白长凌紧追不舍地问。

  “第三次!嗯——第三次嘛!第三次是——?”肖思敏突然发现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以致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不用想了,你第三次借给了他0元,是吧?”胡之端冷笑一声,讥讽地说:“7减3再减4等于0呀!这小孩子都会算,你怎么半天也算不出来呢!”

  到这时,肖思敏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掉进他们挖得坑里,顿时感到有点不妙。

  但肖思敏就是肖思敏,他稍作镇定后,又赶紧浑水摸鱼地说:“哪——时间长了,到底是几次——我也记不清了。反正不是两次就是三次呗!”

  “不管是几次,但其中有一次是借给他0元,这个问题怎么解释呢?”白长凌问。

  “这——”

  “这什么呀?这说明你在借钱的问题上说了谎!”胡之端说。

  肖思敏听了,顿时就不说话了,头上也开始冒出冷汗。

  “是不是呀!”白长凌追问道:“是不是他没有借你的钱呀!”

  肖思敏不说话。他实在不愿意承认。

  “是不是呀!”胡之端也催促道。

  “唔——是!”他无奈地低声说。

  “你既然能在借钱问题上说了谎,难道就不能在买表的问题上说谎吗?”胡之端说:“所以,你说他讹诈你钱的事,我们怎么能相信呢!”

  “哎!借钱的事和这件事可没有关系啊!”肖思敏赶紧狡辩说:“这是指导员那天说的。”说完,像哈巴狗看着主人一样,眼巴巴地看着指导员。

  “你真能偷换概念呀!”胡之端说:“在说谎的问题上,它们有绝对的关系。”

  “反正我在买手表的问题上没有说谎!”肖思敏翻着白眼,拿出惯于抬杠的本事说。

  “那你仍然认为王新在讹诈你吗?”胡之端说。

  “是!他就是讹我!压根儿就没有的事嘛!”肖思敏觉得事到如今,只能赖着死扛了。

  “那好!我再问你,你怎么知道他讹诈你的钱是100多元呢?”指导员突然问道。

  “唔——那——那款手表的价格就是125元呀!他那天不是也说了嘛!”肖思敏警觉地,但又觉得理由很充分地说。

  “可是,是你说他讹你100大几在先,他说给了你125元的买表钱在后呀!”指导员一字一板地说。说完后,又盯着肖思敏说:“他没有给你钱,你怎么知道他讹你的是100大几呢?”

  “唔——是——”肖思敏转了一会眼珠子后,像突然想到地说:“对了!他那天讹我时,就说过手表的牌子了。”说完后,还貌似很有理由地说:“他不说出是什么牌子来,我又怎么能知道是多少钱呢!”

  “你说那天王新在宿舍就说了手表的牌子?”白长凌奇怪地问。

  “是呀!”肖思敏蹬着眼睛说。

  “那天我和成林峰就在场,怎么没有听到你俩说到过手表牌子的事呢!”

  “你们当然听不到了!他是在你俩进屋以前说的。”肖思敏编完刚才的瞎话后,已经想到白长凌会这么问,所以很快说出了及时想好的这句话。

  “你——”王新一听,就忍不住地要反驳他,被指导员摆手制止了。

  “我们几乎是前后脚回去的,就那么短的时间里,他就把这话说完了?”白长凌问。

  “是!”

  “你没有记错吧?”

  “没有!”

  “我俩也许没有听到,但在你和王新回去之前就已经在宿舍的人应该能听到吧!”白长凌说。

  “什么?我俩回去以前宿舍里就有人!不可能!你在蒙我吧!”肖思敏认为白长凌在故意吓唬他。

  “是的!你俩回去之前,夏天就在宿舍。”白长凌认真地说:“他那天下午有点不舒服,连晚饭都没有吃,就早早地回宿舍躺下了。因为睡前天还没有黑,自然就没有开灯。因为没有开灯,又睡在上铺,而且又蒙着头,所以你俩天黑着回去时,都没有注意到他的被子里有人。但你俩怎么回去的,说了什么话,他可都听见了!”

  “啊!”肖思敏听了,不由地叫了一声。

  “要不,我们把夏天叫来问问?”

  听到这里,肖思敏的脸“刷”的一下,使本来就白的脸变得更白了,就像瞬间把血抽掉一样。接着,汗珠子也不自觉地从脸上滴了下来,衣服上也开始往外沁出汗来。

  指导员、胡之端和白长凌都冷冷地看着他。

  看着肖思敏没有血色的脸,王新立刻想到史楚生临刑前的脸,顿时感到阵阵恶心。

  “哇!”过了一会后,肖思敏突然蹲在地上,抱着头大哭起来。

  “有什么话要说吗?”等肖思敏稍微停住哭声以后,指导员说。

  “指导员、班长、书记,我——错了!”肖思敏嘟囔着说。

  “那里错了?”指导员追问道。

  “我把他托我的买表钱都花了,没有钱还他了,所以才想到不还他。”肖思敏像飞蚊一样低声说。

  “不对!我觉得你一开始就想好不给我了!”回想起到肖思敏一次次给他挖坑,王新不顾指导员的吩咐,再也忍不住地赶紧说。

  “肖思敏,是这样吗?”指导员问。

  “不——”

  “哎!想好了再说啊!不要让我们再帮你纠正!”还没有等肖思敏把“不是”说完,指导员就说道。

  此时,肖思敏已完全知道开始指导员故意貌似向着自己说话,完全是为了麻痹自己,让自己在回答问题时放松警惕性,而不知不觉掉到他们挖的坑里。现在一听指导员又这么说,他知道再抵赖也无用了,于是地低声说:“是的!”

  “这么说他没有讹诈你,而是在他给你钱让你帮他买手表时,你就打算不给人家钱了!是吧?”指导员盯住问。

  “是!”

  “那他到底给你拿了多少钱呢?”指导员问。

  指导员这么一问,似乎提醒了肖思敏。他突然想到还有退钱的问题,固有的贪婪本性不自觉地又从心头又冒了出来。

  “买手表的钱看来不还是不行了,但打点费也许还可以耍赖不给他。这50元也不是个小数呀!”

  想到这里,他又忘乎所以地大着胆子说:“是——”

  他正要说“是125元的表钱”时,话到嘴边又停住了。因为他突然想起自己上次在这里曾经说过“都超过我一年发的生活费了”这句话来。

  “自己一年发的生活费是168元呀!这125元怎么能超过这个数呢?”

  “是什么呀?”指导员追问道。

  “是——是——”嗜钱如命的他实在舍不得吐出那50元钱,所以犹豫着不想说。

  “想好了再说啊!”看到他眼珠飞转,犹豫不决的样子,胡之端赶紧再次提醒说。

  “如果我说125元了,他们肯定又要质疑的。而且上次王新已经说了175这个数,他们现在肯定相信他的话!唉!看来那50元也保不住了!”想到这里,黔驴技穷的肖思敏无奈地咬着牙说:“是——175元!”说完,就像一个斗败的公鸡一样,狼狈地又把头低了下来,而且这次低的更低。

  “哎呀!你可真顽固呀!”看到他彻底低下头,白长凌和胡之端都松了口气,同时说。

  “你有预谋地把别人的钱财据为己,反过来又诬陷人家,还欺骗领导,品质非常恶劣!”指导员严肃地说:“本来给你三天的时间,是想给你一个反省改错的机会,但你还是一意孤行、执迷不悟,非要一条道走到黑,这完全是咎由自取,可不能怪我们啊!你要为自己的所做所为负责!这样吧!你今天回去后首先马上把钱退给人家,并向人家道歉,然后把真实情况详细写出来交给我,等候处理!”

  “我——我没有钱了!”肖思敏哭丧着脸说:“都花了!”

  “没有钱,你自己想办法呀!难道因为花了就能不给人家吗?”指导员说:“再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内还给人家!”

  “能不能再宽限几天呀!”把头夹在两腿之间的肖思敏嘟囔着说。

  “啊!我们是黄世仁,你是杨白劳呀!我们在向你逼债呢!是吧?”指导员生气地说。

  “不是!不是!我是说得给家里写信要,三天怕来不及!”

  “干嘛还写信呀!你明天上午就去拍电报,后天钱就可以汇到。怎么来不及呢!”白长凌生气地说。

  “家里也不一定现有呢!”肖思敏依旧嘟囔着。

  “那我们就不管了!”胡之端说:“反正你的把钱给人家!”

  三天以后,白长凌把肖思敏家里凑齐寄来钱转给了王新。

  拿到钱后,王新在感谢的同时,也好奇地问白长凌说:“夏天就在我的上铺,我怎么也没有发现他在呢!”

  “他那时本来就不在嘛!你当然发现不了啦!”白长凌神秘地笑了笑说。

  “哪——那天如果肖思敏真的知道他不在宿舍的话,那不就穿帮了吗?”王新担心地问。

  “因为那天下午,我派夏天出去办事了,所以肖思敏不会看到他。我这么一说,做贼心虚的他就误以为他真的回了宿舍。而且,我已提前和夏天说好,如果肖思敏非要让他来对质,我就让他也和我一样地说。因为我们从各方面调查分析,认为肯定是他说了慌,我们才敢这么说。”

  “噢——!”王新半天才明白过来。

  “他不是喜欢给人挖坑嘛!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哈哈!”

  肖思敏由于“一箭双雕”的计划破灭,所想的所有“意外收获”自然也就不可能实现了。

  “你说王新挺聪明的个人,怎么就上了肖思敏的当呢?”后来,他们聊到此事时,白长凌不解的问。

  “他可能没有想到。”指导员说:“因为没有想到,所以就没有防备!唉!看来害人之心不能有,这防人之心也不能无呀!”

  “是啊!王新只是聪明好学,但并不是很精明!”胡之端说:“至少他没有肖思敏精明。”

  “这个肖思敏虽然精明,但却没有把精明用到正经处!”白长凌感慨地说。

  “唉!毒品啊!”指导员长叹一声,摇摇头说。

  “毒品!什么毒品?”胡之端不解地问。

  “人简单地可以分为四类:人品好又聪明,是正品;人品好但不聪明,是次品;人品不好也不聪明,是废品;人品不好但很聪明,是毒品。”指导员说:“肖思敏就属于第四类人。”

  “我知道了!”胡之端赶紧说:“简单地说,正品是既能用,又可靠;次品是也能用,但不保险;废品是不能用,但不会有危害;毒品是不但不能用,而且还有危害——”

  “对!肖思敏这种人,如果教育不好,监督不善,将来就会危害社会。”白长凌接过话来说。

  “唉!真给北京人丢脸!”指导员长又叹一声说。

  经过上报系党总支批准,除责成肖思敏向王新道歉,在班里做书面检查外,还给予全系通报和开除团籍的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