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宫斗的第一百五十三天宫斗的第一百五……

  永瑞想起来了,他仰起头说道:“皇阿玛,额娘,儿臣刚才的确弓箭放在上书房里了,那时候们都不在,想来若是有人要调换儿臣的弓箭,便是在那个时候。”

  人群中那太监里头一紧,他没想到这事不但没成,七阿哥还这么快就想到弓箭被动手脚的地方。

  顾倩倩逡巡了众人一圈,她很快认出了那太监出来,不过,她没有说出那太监,毕竟如她指认那太监就是动手脚的人,她没有任证据。

  但要她吃这个闷亏,那是不能的。

  “万岁爷,既然弓是在上书房被掉的包,那咱们不如去上书房瞧瞧瞧,指不定有人瞧见那人调换弓箭时候的事呢。”顾倩倩说道。

  乾隆自然是听顾倩倩的话,阴沉着脸点了下头。

  上书房,负责此处的太监得知乾隆和阿哥们来了,慌忙从茶房里出来,打千行礼,“奴才给万岁爷请安,给贵妃娘娘请安……”

  “都起身。”乾隆沉声道:“适才阿哥们不在上书房那会儿,们瞧见有人出入过上书房?”

  “这个奴才们都盯着,并未瞧见有其他人出入。”几个太监互相对视了一眼,小翼翼地回答道,他们虽然有时候会躲在茶房里吃茶偷懒,但要他们疏忽职守,他们是不敢的,这上书房里读书的都是阿哥们,但凡哪个出事,他们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那这就奇怪了,”永璜皱着眉头,『露』出不解的神『色』,“若是没有人出入,七弟的弓怎么会被人调换了?”

  顾倩倩早已知道那太监出入的方式,乃是从书房的窗户爬进爬出,书房后头是一片竹林,平时根没有人去,因此,若是有人通过竹林潜进上书房,也不会有什么人发现。

  她眼睛一瞥,看着微微合上的窗户,突然语气诧异地问道:“这是什么?”

  顾倩倩走到窗棂旁边,手指抹了下窗沿边的灰尘,对乾隆说道:“万岁爷,您瞧?”

  “这是泥土。”乾隆看了眼窗沿上一层褐『色』的土,他像是想到什么,一推开窗户,然外面的窗沿也有泥土,“弓然是在上书房被人动了手脚,而且那个人是从窗户外进来的。”

  那太监脸『色』发白,低着头,不敢做声。

  负责上书房的太监却是吓坏了,连忙跪下磕头,“万岁爷,奴才们知错,是奴才们疏忽职守。”

  乾隆默不作声,俊美的脸上是冷酷的神『色』。

  顾倩倩知这些太监今日虽然有错,但也是无妄之灾,毕竟谁能想得到会有人从窗户外爬进上书房里来动手脚呢,这些太监日后还得继续留在上书房伺候,倒不如留个人情,她放软了语气,道:“们是有错,大错不在们。若是有人诚要害七阿哥,们就是整日看着,也是无济于事,行了,都起来吧。”

  太监们仿佛里逃生一般,但并不敢起来。

  直到乾隆发话,“行了,贵妃娘娘替们求情,朕便放过们这回,不过罪免,活罪难逃,回去都去领罚。”

  “是,是。”太监们连声答应,纷纷站起身来,弓着腰站住两侧,里头对顾倩倩充满感激。

  顾倩倩收回眼神,突然间,她像是看见了什么,指着竹林微湿的地面,道:“那是什么?”

  乾隆一听,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却分明什么都没瞧见,他疑『惑』地看向顾倩倩,顾倩倩不动声『色』地冲他眨了下眼睛,道:“万岁爷,那里似乎有个脚印。”

  “是有个脚印。”乾隆似乎理解了她的用意,配合地点了下头,“们都留在这里,李玉,跟朕和贵妃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

  离着窗户不远的竹林入口处,李玉站在众人的视线,好严严实实地挡住了众人的视线,他看着干干净净的地面,恭敬地对顾倩倩说道:“贵妃娘娘,这脚印挺深,想来定然是那人掉包时不小留下的脚印,若是用这脚印来寻人,想来定然不难。”

  顾倩倩对李玉的反应如此敏捷很是满意,她轻轻点头,“宫也是这么想。”

  “什么脚印啊?”

  “三哥,瞧见没?”

  阿哥们不禁窃窃私语起来,哈哈珠子们虽然不敢说什么,眼中也都流『露』出紧张和兴奋的神『色』。

  他们说到底都是孩子,整日忙着读书,如今碰见这起鲜事,即便知道危险,也觉得刺激。

  太监们也是如此,尤其是当他们觉得此事同他们毫无干系时,更是毫无理负担地看着眼这出好戏。

  唯有一人脸『色』煞白,嘴唇发抖,他想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在竹林里留下脚印,那时候他紧张地连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哪里有闲思去想脚印不脚印!

  “拿张纸脚印拓下来。”乾隆发令道,“让众人一一对比,朕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

  “万岁爷英明。”顾倩倩微微屈膝,她抬起眼眸,细长明媚的桃花眼中不动声『色』地眨了下,两人交换了个默契十足的眼神。

  “喳。”李玉也像模像样,转过身走到窗口命令个小太监取了纸和剪刀过来。

  这粗活自然是他来办,李玉琢磨了一会儿,剪出个脚印出来。

  片刻过后。

  有阿哥、哈哈珠子和太监们都被要求一一比对脚印。

  顾倩倩来是想免去阿哥的,除却她身就知道那掉包的人不是阿哥以外,更有一个原因,就是阿哥们每个身边都一直跟着人,若是一时片刻离开一会儿,也绝对会有人留意,因此原这事就绝不能是阿哥们为。

  不过,永璜却坚持一定要让每个人都对比过。

  他眼中的愤怒丝毫不比顾倩倩少,是真的永瑞当亲弟弟了。

  见他坚持,乾隆脸上罕见地『露』出一丝满意神『色』,也点头答应,因此阿哥们也跟着对比脚印。

  一个个人陆续走进偏殿里。

  李玉带着他的徒弟小段子在里头负责对比,说是对比脚印,但实际上,是在看有谁做贼虚。

  那个掉包的人知道留下脚印,中定然忐忑不安,哪里真敢对比,因此李玉就要观察有没有人神『色』有些古怪。

  李玉这人,能当养殿大总管这么多年,手上是有几刷子的,很快,他就盯上了小三子,上书房伺候几个阿哥的太监少说有二三十人,李玉每个都能记得住,还能叫出他们的字。

  这小三子是伺候六阿哥的,平日里低眉顺眼,胆小如鼠,因此还被其他促狭的太监起了个三老鼠的诨。现在快轮到他对比脚印,那小三子『露』出袖子口的手指都在颤抖,脸上更是冷汗连连。

  李玉估『摸』着就是他了。

  这要不是他干的,他害怕什么啊。

  他拿定主意,突然喝道:“小三子!”

  这声喝声传到隔壁,几个阿哥都打了个哆嗦,更不用提当面被李玉喝了一声的小三子,他几乎像是被雷劈中一般,整个人打了个冷颤,脸『色』白得跟纸似的。

  “还不老实交代,万岁爷和贵妃娘娘给留了个机会,不要自讨没趣。”李玉拍桌道。

  那小三子一听,胆子都吓破了,顿时就跪了下来,“李爷爷,奴才,奴才是一时鬼『迷』窍。”

  隔壁屋子永瑢听见这话,脸都黑了。

  等李玉提溜着小三子过来,他几乎怒不遏,就要冲出去训小三子。

  “永瑢,是要干什么!”乾隆手中的茶盏砰地一声放在桌上,声音一沉,喝问道。

  永瑢站住了脚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里头羞恼,尴尬和虚百般情绪糅杂在一起,这声喝问仿佛一鞭子抽打在了他的脸上,他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只恨不得有道地缝能够钻进去得好,“皇阿玛,儿臣要打这个太监!他竟然背着儿臣干出这等事来,儿臣绝饶不了他!”

  “他是的太监,他做什么,难道会不知道?”乾隆这会子的脸『色』简直难看的怕,就算是太后,此时瞧见他的脸『色』,也绝对不敢和他对着干。

  天子之怒,绝不是任人都承受得起的。

  “皇阿玛,”永瑢中慌『乱』,他急忙跪在地上,“儿臣绝没有指使过这个太监干这事,儿臣是清白的。”

  他语词恳切,面容上是真真切切的惶恐和不安。

  顾倩倩以为这事和永瑢逃不了干系,瞧见永瑢这番模样时,又不敢肯定了,她也不敢确定永瑢和这件事到底有没有关系。若是民间寻常孩子,顾倩倩说不定会觉得是这个太监自作主张,是皇室的孩子,那一个个都是鬼灵精,眼比莲蓬的莲子还多,想出任计策来,都不叫人感到惊讶。

  更况,他们有科在,以还想过用捧杀这样的软刀子磨人手段来害永瑞,如今想出让他毁容进而毁掉程的计策,也实在不稀奇。

  “万岁爷,臣妾看不如请纯妃妹妹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个情况。”顾倩倩说道,横竖今日这事不让背后谋划的人付出代价,她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嗯。”乾隆颔首。

  “娘娘,娘娘。”小宫女急急忙忙地跑进了景仁宫。

  纯妃在同齐佳贵人说话,见她这样急匆匆进来,面上神『色』就有些不好看,这当奴婢的没规矩,丢的是她们这些主子的脸,“喊什么,怎么这么没规没矩!”

  “娘娘!”小宫女在纯妃跟站住脚步,声音小了下来,但是因为急速奔跑,胸膛而不断起伏着,呼吸也很紊『乱』。

  “出事了。”小宫女说道。

  纯妃脸上还没来得及『露』出怒气,在听见这话时却已经变了脸『色』,旁边的齐佳贵人眼中『露』出诧异神『色』。

  *

  “哒哒哒——”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来人的情绪似乎很是激动,甚至激动得都忘了规矩。

  顾倩倩抬眸一看,只见纯妃急慌慌地走了进来,在瞧见地上跪着的永瑢和小太监时,脸上明显地『露』出慌『乱』的神『色』,“万岁爷,这,这是怎么了?”

  “这就得问问这个太监了。”乾隆说道,“他调换了永瑞的弓,这事知情?”

  纯妃掌里满是冷汗,她勉强笑道:“臣妾怎会知道这事,这小太监姓什么叫什么,臣妾都不知道,至于调换弓,这会不会是误会?”

  “误会?”顾倩倩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冷笑,“弓都在竹林里找出来了,这太监也认了,难道这还是误会?”

  纯妃看着完好无损的永瑞,又看向抖得跟鹌鹑似的小太监,里头暗骂不中用,她屈了屈膝,道:“贵妃娘娘,臣妾原不知道此事,这会子才晓得,既然这太监做出这等龌龊事,您只管罚,臣妾绝不多说。”

  “这太监是要罚,这事未必是他自己的主意。”顾倩倩拉长尾音,双手交叠着放在膝盖上,“宫就怕他是受人指使。”

  羞恼涌上头,纯妃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最后她咬着下唇,“娘娘这话莫非是在说臣妾,还是在说永瑢?”

  “这宫就不清楚,宫只想问出真相。”顾倩倩蹙眉,脸上流『露』出难过的神『色』,“纯妃妹妹想来应该不会计较的,也是母亲,应该明白宫如今的情,自己的孩子遭人算计,险些毁了一辈子,宫无论如都要事情弄清楚,妹妹,说是不是?”

  “……”纯妃还能说什么,顾倩倩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她要是反驳,岂不是证明她虚,她咬牙点头,“是。”

  “来人啊。”顾倩倩『露』出笑容,道:“这太监拉下去,好好拷问,定要问出这件事到底是谁指使的。”

  几个太监立即上来,就要拖着小三子下去。

  那小三子直接被吓破了胆子,两腿一软,直接吓『尿』裤子了。

  被拖着从纯妃身旁经过时,他终于忍不住了,哀嚎道:“娘娘,纯妃娘娘,您救救。”

  纯妃只觉如遭雷劈,她的身体僵住,瞳孔收缩,紧握着的手因为用而发抖。

  “慢着!”顾倩倩喊住了那几个太监,她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到那个小三子跟,俯视着如同一滩烂泥一样瘫软在地上的他,“刚刚说什么。”

  “娘娘,他发疯了。”纯妃试图想挽狂澜。

  但顾倩倩却抬眼扫了她一眼,食指竖起,“纯妃妹妹别着急,让宫问完话。”

  纯妃嘴巴张了张,脸颊侧已经流下豆大的汗水。

  “奴、奴才……”小三子睁着眼睛,瞳孔涣散,一副被吓得不轻的样子。

  顾倩倩问道:“刚刚的话复述一遍。”

  “纯、纯妃娘娘救。”小三子下意识地照着顾倩倩的话做了。

  “为什么要纯妃娘娘救?她凭什么帮?”顾倩倩循循善诱,精致娇美的面容上带着一个笑容,不经意间就有蛊『惑』人的魅。

  “是她,她让调换七阿哥的弓。”小三子脱口而出道。

  “胡说!”纯妃仿佛一个引燃了引线的爆竹一样,瞬间爆炸了,“宫怎会做如此狠手辣的事!”

  她的怒骂让小三子回过神来。

  但已经为时已晚。

  顾倩倩直起身,嫌恶地看着地上的小三子,她侧过头看向纯妃,“纯妃妹妹,作解释?人是的人,话也招供了,宫知道一向不喜欢永瑞,宫没想到竟然会做到这程度!”

  “不是,不是臣妾!”纯妃还想狡辩,她朝乾隆看去,『露』出怜的模样,“万岁爷,此事真的不是臣妾为。”

  “那说是谁?”乾隆面无表情,他定定地看着纯妃,仿佛第一天认识纯妃一般。

  他知道纯妃不如表现出来的无害,但这么多年,纯妃也为他生下两儿一女,因此很多时候,有些事情,乾隆真的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聋不哑不做家翁。这道理,乾隆是懂得的。

  如今,纯妃已经到了他的底线,对一个孩子下手,而且是用毁容这样恶毒恶的手段,乾隆无法容忍。

  看着乾隆这态度,纯妃真的慌了。

  她张了张嘴,半晌想不出能有什么借口,无论推到谁身上,她都没有证据,她低下头,眼泪落下。

  “额娘,说话,不是做的,是不是?”永瑢慌了,连忙扑过来抱住纯妃,摇晃着纯妃的袖子,希望她能开口解释。

  “是做的,但,是一时糊涂。”纯妃低头说道。

  “额娘?”永瑢不敢相信地看着纯妃,他来还猜想今日的事是娴贵妃自导自演,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他额娘做的。

  “一时糊涂,一时糊涂能周密到趁着无人在调换永瑞的弓,一时糊涂能够想到要毁掉永瑞的容貌。”乾隆句句发问,一声更比一声。

  屋子里众人没人敢吱一声,更没人敢说什么。

  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怒盛怒的乾隆,这同在拔掉老虎的须没什么区别。

  纯妃颓然不已,她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朕对很是失望。”乾隆冰冷地说道,“来人,纯妃送回景仁宫,从今日起……”

  乾隆的话还没说完,永璋却扑了出来,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他度不轻,没几下就自己磕得头破血流。

  “这是在做什么?!”乾隆愤怒和不解地看着永璋。

  “皇阿玛,儿臣知道母妃做了错事,但儿臣求您让儿臣代母受过,儿臣愿意为母妃背负任责罚。”永璋颤抖着声音说道,他不是不怕,不是不知道后,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纯妃瞪大眼睛看着他,似乎不敢相信一般。

  但永璋此时却没有看她一眼。

  “话收回去,朕以当做什么都没听见!”乾隆气得脸都红了,拳头紧握着,手背上青筋老树盘根般地突出,他的眼睛里带着红血丝。

  “皇阿玛,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儿臣不会收回这番话的。”永璋却固执地跟一头认了理的牛一般,语气断倔强。

  “永、永璋……”纯妃张了张嘴,半晌说不出话。

  “朕看是纯是要气朕,纯妃做了什么事,难道不知道吗?”乾隆怒道,“还替她求情,要替她顶罪!”

  “儿臣知道母妃有百般不是,但,”永璋的语气有些哽咽,他低着头,猩红的血滴落在地,溅出一滴滴血花,“她终归是儿臣的额娘。”

  即便他从未从她身上得到过一丝母爱,即便他从没有在生日的时候得到她的拥抱,即便她中恨不得没有自己这个愚笨的儿子……

  屋子里静默得怕。

  有人看着这对父子。

  就在这时,永瑞突然也跪了下来,“儿臣虽然年纪小,但也知道三哥是孝顺,儿臣不想追究此事,想请皇阿玛放过三哥和纯妃娘娘。”

  “永瑞,连也!”乾隆看着永瑞,眉眼『露』出疲惫的神『色』。

  “万岁爷,永瑞说得对。”顾倩倩的手搭在乾隆手背,“今日这事最后永瑞也没受伤害,不如就算了。”

  顾倩倩其实是口不对,她已经看出乾隆的为难,不得不说,纯妃这人,没什么用处,唯一这辈子最值得夸耀的应该是有永璋这么个孝顺儿子,愿意用自己来替她承担罪责。

  乾隆不为别的,就为这儿,也不能真往罚了永璋。

  不然的话,传出去,天下人岂不是要议论纷纷。

  但他不能后退,否则君王颜面存?因此,永瑞的开口就给他提供了个台阶下。

  顾倩倩索『性』也就顺水推舟,横竖今日这事过后,纯妃就算不,也在宫里头再无立足之地。

  乾隆就算不罚她,一见到她也会想起今日她做出来的事情。

  “姑且看在贵妃和永瑞的面子上,今日这事,朕不治罪,但活罪难逃,从今日起,便在景仁宫好生吃斋念佛,洗清身上的罪孽。”乾隆掷地有声地说道。

  一行眼泪顺着脸颊滑落,纯妃哽咽着道了声是。

  “至于永璋,”乾隆情复杂地看向这个平日里不起眼的儿子,他先再怎么想也想不到这个看似愚懦的儿子竟然有这样胆大的时候,“朕该治罪,但看在孝份上,便也罢了,只是往后朕不想再听见这些话。”

  “儿臣明白。”永璋恭敬地回答。

  “这太监意图谋害皇子,论罪当斩,压到午门外斩首示众。”乾隆摆摆手,神『色』疲惫。

  李玉立即命人堵住那小三子的嘴巴给拖了出去。

  “万岁爷,”顾倩倩看出了乾隆的倦『色』,便道:“剩下的事就交给臣妾,您先回去休息吧。”

  “嗯。”乾隆从鼻子里应了一声。

  待乾隆走后,顾倩倩看向殿下颓然站着的纯妃,她眼眸微冷,走到她身旁,压低声音道:“这辈子最错的事就是放弃了一个一向着的孩子。永瑢刚才没替说过一句话。”

  纯妃抬起头,愤恨地看着顾倩倩。

  顾倩倩勾唇一笑,后退一步,道:“来人,送纯妃娘娘回景仁宫去。”

  “喳。”几个太监走了上来。

  纯妃黑着脸,拂袖离开。

  “其他阿哥们也都回去吧。”顾倩倩环视了下众人,说道,“今儿个功课就到此为止。”

  “是,娘娘。”永璜等人回答,没人敢有异议。

  永瑞小跑到顾倩倩身旁,抱着顾倩倩的手,仰着头,“额娘,刚刚真的有脚印吗?”

  “傻呀,昨儿个又没下雨,有什么脚印,额娘是同皇阿玛诈那人出来的罢了。”顾倩倩『摸』了下永瑞的脑袋,说道,“这孩子也是没长个眼,弓箭这东西也敢离身放着,便是一时不带在身上也该仔细检查才是。”

  她一边念叨,一边同永瑞回去。

  拐角处,额头上还流着血的永璋慢慢走出,看着她们母子远去的背影,眼神中流『露』出羡慕的神『色』。

  “三弟!”身后的叫声让永璋猛地一惊,他回头看去,见到永璜时,脸上紧张的神情舒缓了下来,“大哥。”

  “就知道在这里。”永璜道:“跟回去,那里有上好的『药』膏,这伤口要是不治好,回头要娶媳『妇』难了。”

  永璋脸上慢慢『露』出一个笑容,刚才郁结在上的苦涩慢慢消散,他笑着道了声是,跟着永璜去了他的院子。

  夕阳西下,地上两人的影子渐渐消逝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