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挥刀,一气呵成。一道蓝光迸,在他的身前绽放开一道月牙。拨刀,带着那月牙在他身前猛地旋转了起来:“啊!”他怒喊着,好像给予了自己力量了似的,那月牙竟然在空中形成了一个圆环。已经被加到一个足以割破、射穿防弹衣的沙粒群从那人所处的方位涌了过来,不管他将眼前那转轮打到多快的度,总是有些防不胜防。他的身上转眼间便出现了许多的血道,双腿上更是扑哧扑哧地出现了几个血窟窿,向外汩汩地涌动着鲜血。
半分钟后,他精疲力竭地跪在了沙地上,将那长刀戳在了身前的沙地之中,喘着粗气。血已经将他变成了半个血人,在他身下已经出现了一汪血泊,映射着他那流逝着的生命与刚刚的坚毅——如冰般的坚毅。
“很好,我可以记住你这个敌人。你叫什么?”那人走了过来,居高临上地点了点头。
“姓昊名天。”他亦抬起了头,眼神中满是不屑、骄傲和坚韧。
“记住取走你卑……你性命的人的名字吧:地眷。”说着,他便举起了右拳,瞄准了昊天的喉咙。
伶莹和火戊。
两人都已经被逼入了绝路,而此刻,那正要夺取他们性命的武器正悬在他们的头顶。两人咽了口吐沫,静静地等着死亡的降临。虽说一开始在现自己已经处在如此一个逆境之中的时候,很是紧张和激动,还有更多的是那种害怕,但一旦在这极短的时间内接受了这个事实的话,自己的精神却又倏地放松了下去,心中好似一潭镜水,不再有任何的波澜,没有任何的情感,只有平静。无法打破的平静。
“遗言?”那两个怪物并没有立即动手,反而有些高傲地问道,好似胜利者踩在这两个失败者的头顶一样,享受着这一刻胜利的美味。
“若有来生,我愿与你共度。”伶莹淡淡地说道,他的样貌在眼前出现,是那样的生动和活灵活现。如同故事中和现实之中大多数的人所经历的死亡历程,自己好像灵魂出窍一样,已然将自己的一生完完全全地又经历了一遍——那些森林中的情景是那么的清晰,他的爱意是那样的浓厚,无处不在,让空气之中都飘满着一股香气。她这也才知道,原来她之前所感受到的那种被她自己称为森林之气的味道并不是真正从那些苍天古树之中飘出来的,而是他。
“有关系么?”火戊微微一笑,嘲讽道。是啊,对于她这么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而言,对她这么一个已经在如此芳龄就吃尽天下之苦的人来说,心变得宛如磐石一样,也是很轻松便可理解的吧。她再次想起了那一切,包括她的父母,以及那大主教微笑着的面容——那样可憎——“帮我杀尽人类吧。”
“这也是我们的目的之一,现在,死吧。”说着,两个黑影便同时将那武器抡了起来,打向了两人。
“没错,死吧。”千军一之际,一个声音突然传来,随着宝剑出鞘的仓琅一声,仿若微弱的龙吟一样,只听两声清脆的响声,就见两个白影同时挡在了火戊和伶莹的身后,各双手握着一把散着银白色光芒的剑,扛住了那沉重的两击。
“什么人?”原本持长刀的那黑影微微一愣,向后退出一步,将他的长刀从那宝剑之上抬了起来,脚下一转,一个横扫千军就斩向了那持剑的白影。
“太慢。”白影轻笑一声,双脚一跃,身形向后爆退,右手单手持剑,将剑斜在了胸前;而另一手则抓起了火戊的脖领,将她亦向后拉出了一段距离。长刀的刀锋卷着和刚才一样的黑锋从白影的衣摆前划过,却甚至没能碰到那向前额外飘舞了半米的长摆。
那黑影停在了原地,半是做出这些动作巨大的招式后的僵硬,而另一半是因为愤怒——刚刚自己还处在完全的上风,正要解决这两个卑微的生命的时候,却被这么一个人横插一脚,坏了自己的好事,怎能令自己不愤怒——和惊愕——如此一个人竟然可以在近乎毫无防备的状态下接住自己的第一次攻击,并且还可以如此快地再次反映,轻而易举地躲开自己的这么一击,实在是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印。”那白衣人道,以右脚为轴,将左脚向后撤了出去,身体随之转动,左手将火戊那还没反应过来到底生了什么的身子扔到了旁边的地上。她吃痛地叫了一声,再抬头想要谢谢那救了自己一命的救命恩人,却现那白衣人却已经如离弦之箭般从刚才的所站的地点一步跨了出去,好似一道闪电划过地面,双脚都完全没有离地。
那白衣人的右腕一转,将原本竖直着的那剑的剑尖摆到了自己的左肩上,右手依旧单手持剑,剑柄向前,和刚才嘴中所说的一样,如同一个印章一样冲向了那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的黑甲之人。
一声闷响,只见那黑甲之人宛如城墙一般铁壁铜墙的身体竟然飞了出去,在空中保持着同样的姿势,恶狠狠地砸在了远处的灰烬之中,又再次弹了起来,再次落下,在那依旧结实的土地上印出了亦一个凹陷的坑洞以及一道数米长的小渠。他看样子有些吃力地从那片灰烬之中站了起来,半跪着,形同天雷一样低沉的咳嗽声从他的方向传来,让那在刚刚的一摔之中已经缓过神来了的火戊吃惊不已——自己简直可以说是用尽了全身的能力,想尽了一切的伎俩和招式,也不敌对方两招,而且被逼到了如此个死亡的边缘;但眼前的这位救命恩人却在两招之中就把对方打趴下了,这等力量,到底是有多么的强大,已经有所尝试的她怎么会不了解?
“烈锤!”在另外一侧的那人突然也出了一声怒吼,但声音已经不再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了,反而是在那白衣人的左上空之中,好似真正的雷声一样,震撼着整个空间和周围每个人的血液。
他的身体就如个月亮似得,不知何时那和黑夜一样深的黑甲已经被缠满了一卷卷的雷电,亮银色,好似蜘蛛网一样遍布他的全身,且无时无刻不在变换着,闪耀着。他的巨锤的每一个尖钉都尤其亮,无数和在一起,已经让人无法直视;而它们之间还互相相连,宛如银河一样耀眼,却是那样的强而有力。
“太弱,转。”一个声音从那黑影的后方响起,只见一道白光闪过,度是那样的惊人,好似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瞬间就伏在了那旋转的黑影旁边,四肢已经将其抱了个死。无数道白光从他的双臂射出,好似链条一样,差拉拉几声便将那人缠绕了起来,最后缩在了一起,让他竟然无法挣脱。紧接着,就见他那白色的身影开始围绕着闪耀的旋转,旋转,如同一个涡轮一样不停地旋转,随之将那黑甲之人亦带动了起来,使其不受控制地旋转着。
“喝。”白衣人轻喝一声,双臂用力,只见那些锁链一霎间便解体,如同陨石坠落地球一样,那黑人的身体打着转便冲在了沙土之中,而那白衣人则在空中借助着将那黑衣人抛出去所需要的反作用力而跳了出来,轻轻地一弯腰,双脚稳稳地落在了那黑影的旁边。而旁边站立着的另一位白衣人则完全没有任何动作,就好像眼前没有生任何事情一样,只是冷漠地望着,任由自己的衣服被狂风吹舞,自己则被那灰烬覆盖——尽管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所有落到那人身上的灰烬还未等将其的白衣染黑,便再次燃烧起来,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但很明显,那黑甲之人并没有简单的就被打倒。那被沙尘遮掩的地方突然一阵狂风,无数的闪电在其中闪烁,其中一道倏忽变得刺眼无比,从旋转的沙尘之中脱出,横扫向刚刚才站稳脚步的那白衣人。这一次,那沙尘之中并没有传来任何的怒吼,他仿佛决定这次一定要偷袭成功一样,除了那满溢杀气的风声之外,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
那白衣人此刻却好似完全没有察觉即将到来的危险一样,不但没有像任何一个方向躲闪或者作出任何抵挡的反应,反而站直了身子,背冲那黑甲之人,右手用那闪耀着的白剑在空中耍了个剑花,然后小心翼翼地插入了腰间的剑鞘之中,白色的光芒瞬间被完全锁住,就连另一人身周的银白色光芒,亦消逝的无影无踪。那人的身影在这沙漠之中看上去是那么的单薄,那么的不堪一击,风吹舞着那人的长和衣摆,使其竟然还多了一丝孤单的悲哀。他好像已经真正的放弃了抵抗,静等着死亡的降临。
但与此同时,一股无人察觉的微风已经在那人的脚下起舞,一股灰色的能量顺着那人的脚下转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圆,一个如同烈焰般燃烧着的圆圈,而他则处在圆心。那黑色的火苗并没有燃起太高,高度也仅有几厘米,但光芒却强劲无比,将那人的一袭白衣映成了灰色,刚才的哪种圣洁到不可触摸同时亦强大无比的感觉已经被洗刷的一干二净;这种灰色则给予了他一种深邃,处于尘世,隐于尘世的感觉,一种在淡然之中的高傲和高贵,一种从内到外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