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黑黑的。莱尔德也要来晚宴,他是首相的什么亲戚。我想你能不能来参加,我知道戴维莱尔德很想见到你。他从某个曾听过你演讲的小伙子口中听到你的许多事。我记不起来那小伙子的名字了。”
“啊,这很棘手。都要取决于老比尔的葬礼何时举行。我那时当然应当出席。六点的新闻里,调查有什么进展吗?”
“我没有看新闻。不过这引起了另一个问题,现在‘暴雪’去天国发飙了,我们有两个空余的岗位了。”
“我听不见,”柯里大喊,“是噪声更大了,还是我要聋了?”
“我说,副院长,”布里斯艾克从费文思通身边站起来大吼,“你的朋友究竟在外头干什么呢?”
“他们干活的时候能不能不吼?”又有人问。
“这听起来可不像施工。”第三个人说。
“听!”格罗索普突然说,“这不是施工。听听这脚步声,这更像是场橄榄球比赛。”
雷诺说:“越来越响了。”
此刻屋里每个人都站起来了。有人大喊:“那是什么声音?”“他们在杀人,只有被杀时,人的喉咙眼里才能发出这种声音。”格罗索普说。“你去哪?”柯里问。格罗索普说:“我去看看怎么了,柯里,你快去把学院里有枪的人都召集起来,谁打电话去报警?”“我要是你,就不会出去。听声音,警察或者别的什么组织,已经到场了。”费文思通说着又斟了一杯酒。
“你什么意思?”
“听,那边!”
“那不是该死的钻头声音吗?”
“你听!”
“天哪……你真觉得那是机关枪响吗?”
突然,传来玻璃破碎之声,石块雨点般地落在公共休息室的地面上,众人齐呼:“小心!小心!”好几个研究员向窗户冲过去,抬起百叶窗。然后他们都站住了,面面相觑,一片死寂,除了粗重的呼吸声什么也听不见。格罗索普额上有一道伤痕,地板上尽是玻璃碎片,没碎前,这里原本是著名的东窗,海丽塔玛丽亚[6]曾在玻璃上用钻石刻下她的名字。
【注释】
[1]齐格菲(Siegfred),《尼伯龙根的指环》(DerRingDesNibelungen)中的主人公,曾持剑屠龙。《尼伯龙根的指环》是德国著名音乐家瓦格纳的名作。译注
[2]居鲁士(Cyrus,约公元前559530年在位),古波斯阿契美尼德王朝开国皇帝,《圣经》记载他曾释放“巴比伦之囚“犹太人。译注
[3]苏格兰场(ScotlandYard),即伦敦警察厅。译注
[4]罗利,似是指华尔特罗利爵士(SirWalterRaleigh,15521628),伊丽莎白一世女王时代的宠臣、探险家、诗人。译注
[5]原文为拉丁语,Saevasoustridorferritractaequecatenae,语出自古罗马诗人维吉尔(Vergilius,前70前19)的《埃涅阿斯纪》(TheAeneid)。译注
[6]海丽塔玛丽亚(HeaMaria,16091669),查理一世的皇后。译注
5
能屈能伸
第二天一早,马克坐火车回了伯百利。他答应妻子,要搞清关于工资和住处的许多问题。要记住这么多问题,让他感觉有些不自在,不过总体而言,他精神不错。这次回伯百利和初来乍到不同了:他信步走进大楼,挂起帽子,要了杯饮料送饮料来的服务生也认识他。费罗斯特拉多向他点头致意。女人就是会大惊小怪,显然一切都是货真价实的。他喝完饮料,悠闲地走进科瑟的办公室。在那里只待了五分钟,可出来时,他的想法已经全变了。
斯蒂尔和科瑟都在办公室里,一副把马克看作不速之客的样子。谁也没有开口。
“啊早上好。”马克尴尬地说。
斯蒂尔面前摊着一堆厚厚的文件,他用铅笔在上面写了几笔。
“有事吗?斯塔多克先生?”他头也不抬地说。
“我来见科瑟。”马克说,然后对科瑟说:“我一直在考虑那报告的最后一部分”
“什么报告?”斯蒂尔对科瑟说。
科瑟嘴角的微笑有些扭曲:“哦,我想我可以在业余时间写出一份关于科尔哈代的报告来,昨天既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要做,我就写报告了。斯特多克先生也帮了忙。”
“好,现在别管这些了,”斯蒂尔说,“你可以找时间再和科瑟先生谈,斯塔多克先生,现在他恐怕很忙。”
“听着,”马克说,“我想我们最好能互相理解。这是要告诉我,写这份报告不过是科瑟先生的个人爱好吗?如果是这样,那别等我花了八个小时写报告以后才告诉我。还有,我究竟该听命于谁?”
斯蒂尔玩着铅笔,看着科瑟。
“我问你我究竟是什么职位,斯蒂尔先生。”马克说。
“我现在没时间管这类事,”斯蒂尔说,“如果你没事情可做,我可有,我对你是什么职位一无所知。”
马克还想转过身去和科瑟说话,但是科瑟那光滑的、长满雀斑的脸以及含糊暧昧的眼神突然让马克满心厌恶。他转身出门,把门在身后狠狠地摔上。他要去见副总监。
他在威瑟的门前犹豫了一会,因为他能听见里面的说话声。但是他正怒火中烧,实在等不了。他敲了门,也不管里面是否应门,就走进去了。
“我亲爱的孩子,我很高兴见到你。”副总监抬起头来说,但是眼光却并不落在马克的脸上。马克听到此话,意识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此人名叫斯通,在前天的晚宴上马克遇见过他。斯通正站在威瑟的桌前,不断卷起一卷吸墨纸,又不断打开。他咧着嘴,盯着副总监。
“很高兴见到你,”威瑟又说了一遍,“尤其感谢你的是,你打断了一场我恐怕不得不说是相当痛苦的谈话。你闯进来时,我正在和可怜的斯通先生说,我心所愿,是我们这个伟大的研究院像一个家庭一样携手并进……应当是最大程度的同心同德,斯通先生,精神上的亲密无间……这就是我对同事们的希望。但是你提醒了我,斯塔呃多克先生,即便在家庭生活中也会有不快和摩擦。这就是为什么,我亲爱的孩子,我此刻感觉有些不快别走,斯通先生,我和你还有更多的事情要说。”
“要不我迟些再来?”马克说。
“啊,也许不管什么情况下……我考虑的是你的感受,斯通先生……也许……要见我的正常方式,斯塔多克先生,是向我的秘书提出申请,然后预约。你会理解,我没有丝毫强调繁文缛节之心,也不是在你想见我之时不欢迎,我所担忧的,是不想耽误你的时间。”
“谢谢您,先生,”马克说,“我现在就去见您的秘书。”
秘书办公室就在隔壁,进去就发现里面坐的不是某个秘书,而是一群工作人员,坐在类似于柜台的桌子后面,接待来访者。马克的预约定在第二天上午十点,更早的时间也安排不出来了。他出门后正巧遇见了“仙女”哈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