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哥正在开车,群消息一直蹦出来,大家全都很尴尬,只有汪剑特别兴奋,觉得女神现在很难过,自己可以去安慰她,踩turbo。可惜女神一直没有通过他的好友申请。
啸哥咳了一声说:“不好意思啊……我室友跟turbo关系很不错的,他说turbo很生气,他说,呃…说不认识你们室友,也没有未婚妻,不能随便造谣,然后好像还…找律师了,这呃……”
kelly很尴尬:“可能是我们一直误会了吧……”
“不是误会吧,予茜说跟人家男神是一起长大的,之前问她是不是男朋友,她说不是,后面憋烦了才说都分开了,让我们不要乱讲。”
“而且她还有照片呢!”
“可她除了一张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合照,什么也拿不出来!”
“之前还带我们去过mew啊,turbo不也没理她,她还问turbo还记不记得她……如果是前女友,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汪剑:“这种时候你们不是应该去安慰她吗?你们都不担心她会出事的么!都一个宿舍的……”
“安慰了啊,她也不回消息,能出什么事……”
kelly的室友受不了汪剑自以为是的语气:“就算卫予茜跟turbo没什么关系吧,追她的男生也很多啊,她眼光很高的,一般人她也看不上,别的不说,至少身高要一米八五吧?不然跟她走在一起,比她穿平底鞋还矮,多寒碜。”
身高不足一米八的汪剑中了一剑,想翻起嘴皮子回喷,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问题来了,到底是她们的系花室友说谎,还是说turbo其实是渣男、不想跟卫予茜扯上关系呢。
三个新闻系的高材生,面对这种事自然都有探究心理,大家纷纷发消息安慰她:“跟你分手一定是turbo眼瞎了!”
“不要难过了。”
“没事吧予茜……”
卫予茜终于回复了一句:“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看来真是turbo太渣了。
直到汪剑看见薛宥卡发的语音,在车上不小心点开了。
“我不认识这女的,不要造谣传谣谢谢。”
不是他们宿舍老幺清亮的声音,而是另一种男神音,明显属于turbo。
全车上下瞬间寂静了。
后座三个女孩子都没吱声。
啸哥的车开进学校停车场,这顿饭前半段吃得挺开心,谁都没想到最后会这样收场,女朋友显而易见的不高兴,发消息说他室友:“这个汪剑也太没品了,我们的室友轮得到他操心吗,你直接告诉他没戏,别痴心妄想了。”
啸哥只好跟她道歉:“以后不带他了,他平时人还是挺好的…就是太喜欢美女了点……”
因为这个不愉快,一行人在岔路口分道扬镳。
kelly和室友正在讨论着等会儿怎么办:“虽然是我们误会了,但她不是一直没有否认吗,还故意误导我们,现在传得全新闻系都知道了,怪我们么……”
“她为什么要说谎啊……”
“可能是享受这种跟名人传绯闻的感觉吧……”
“等会儿我们回宿舍了,要不要问问啊,尴尬,turbo都否认了。”
这时,有个女孩儿不小心瞥见了不远处坐着的背影。
“哎哎哎,你们看,那是予茜吗?”一人小声地问。
卫予茜被落了面子,没想到会吃完饭见到turbo,回宿舍的路上又懊恼又慌张,结果就接到了这个陌生的电话,自称是程誉的律师事务所。
“有关您侵害我当事人的名誉权这件事,卫女士,方不方便出来谈一下。”
这怎么可能??
她不可置信,意识到可能是turbo来接的那个小男生给他讲了。卫予茜抓着包坐在旁边的长椅上:“我没有、没有侵害他的名誉权……我早就否认了,可是我不知道她们还乱说,我很抱歉,但是这个不是我能控制的,你不能怪我!”
“卫女士您是学新闻的,应当懂一些法律吧。我这边查到,您的父亲、爷爷,都为程家工作过,您的爷爷在程家工作了几十年,最近才退休吧。证据我已经收集到了,律师函很快就会寄给您。”
“对、对不起……”卫予茜这下终于吓得要哭了,语无伦次地开始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造谣说自己是他女朋友和未婚妻,都是……我室友他们对外那样说的,真的很抱歉,求求你们了,不要起诉我好不好,看在我爷爷在程家工作了这么多年的份上,我真的不是、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犯傻,我知道错了。”
最开始只是因为说了认识turbo,发现很多人很羡慕她,后来谎言像雪球那样越滚越大,有人问她是不是豪门联姻那种,她也没有否认……
然后谣言就在最近扩散开了。、
可电话那头的律师不肯松口,挂了电话。
卫予茜颤着手指尖翻找爷爷的电话,突然听见有人在背后喊她的名字。
她转过头去,脸庞上已经布满了泪水。
一个忍不住想骂,一看她这样,更生气了,被另一个女孩子拉住:“这不会是turbo的律师电话吧?”
“嗯……”
“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清楚!”
“没怎么…”
“你还不肯说,大家一起帮你想办法啊!”
“要是真寄律师函给你怎么办?”
卫予茜看着面前的三个室友,这才坦白:“我爷爷在…他认识turbo的爷爷,可是我们不是一起长大的,只是见过一次……”
“这……那你准备怎么办,道歉?”
“可是造谣的不是我啊。”她擦了擦眼泪,“我会去道歉的。”
kelly忍不住了:“卫予茜?你也太不要脸了吧,虽然我们是有点误会,我们有错,但最开始说跟turbo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不是你自己吗,一直暗示你们两个关系不简单,一边说都过去了,让我们不要提的也是你!现在惹到正主面前了,律师都找上门,就甩锅给我们?”
“我总算是知道绿茶是什么意思了!”
现在的女孩子,对漂亮女生其实很宽容,虽然她们这个系花室友平日为人高傲了些,但这算是美女的特权,可以忍,说谎也罢了,都可以原谅,可是推锅给其他人,两面三刀就不行了。
三个人一人一句,把她说得头都抬不起来,羞愧至极:“这也不能全怪我。”
卫予茜哭着给爷爷打了电话。
路过的男生看见一个美女在哭,给她递纸巾,她没有接,站起身来找了个更安静的角落,抽噎着对爷爷说自己不小心做了错事:“他很生气,他的律师,给我打电话,说,要起诉我,我怎么办……”
原以为爷爷会安慰她,没想到那边却是骂了她:“你从小任性,但是怎么能犯这种错误,这次我帮不了你!”
卫伯已经退休了。
他在程家干了几十年,算是看着程誉长大的一个长辈了,程家待他也犹如家人,把他的退休生活安排得很周到完满,自己可以说是从来没有逾矩过,一直都拿捏着和真正的家人之间的那个度。
“你自己去给他道歉,求他原谅。然后公开道歉,澄清你们根本不认识。”
卫伯深知以程誉的性格,如果事情犯到了要让律师去警告的地步,说明已经很严重了。
“可是那样好丢人,而且我也不敢去……”别说找不找得到人,就算是找到了,她也不敢开口。
“孙女,你要让你快七十的爷爷,拉下老脸去求人?别把我的面子看得太大了,你不是小孩子了,犯了错要自己承担!”
“那……那我,想想办法,我真的知道错了。”她抽着气,同意了汪剑的好友申请,没等对方惊喜,问了句:“能不能给我一下,你那个室友的微信。”
她不知道薛宥卡的名字,只能形容:“和turbo认识的那个。”
她害怕明天律师函就寄到学校了,只能快点想办法。
卧佛寺附近的四合院。
薛宥卡在一件一件地换衣服。
程誉上周给他买的衣服,因为忙上课和面试,还没过来试穿过,程誉那天提了一次就没提了,薛宥卡也忘了。
今天过来,得知已经不能退了。
面对眼前令人眼花缭乱,好像扫荡了商场的一整排夏装,从帽子到鞋子,应有尽有。薛宥卡脑袋里计算的不是数量,而是一串零。
最近虚拟货币的单价已经涨上一万了,也就是说他的虚拟货币资产一共是二十五万。
全卖掉能买得起这些么……
“真的不能退么……其实你给我买一件,我就很开心了。这么多穿都没穿,可以退的吧?”
程誉从来没有退过衣服,他怎么知道能不能退,就说不能:“去换上,一件一件换给我看。”
薛宥卡今天不小心又因为一点小事惹他不高兴了,但因为卫予茜的缘故,他心里其实也不太开心,可还是以照顾程誉的情绪为主,一件一件地换上,不厌其烦地试穿给他看。
“这个好看。”
“这个也可以。”
“这个……”程誉点评,“可以,换下一套。”
程誉挑的都是夏装,穿脱方便,而且都是极简的款式,以黑白色为主,有休闲的有稍微正式一些的,方便他暑假去实习上班穿。
虽然款式简单,但对比薛宥卡自己上网买的衣服,版型差距不是一点半点,加上他本身就帅,穿简单的衣服就很好看了。
几乎每一件程誉都觉得好看,薛宥卡把自己觉得类似的挑出来,准备退个五分之四。
他换衣服的时候,刷了下手机,看见了卫予茜的好友申请,对方的申请里直截了当地说了抱歉:“你是turbo的朋友,能不能帮我给他道个歉,谢谢谢谢。”
他眉心拧了一下,有点微妙的不悦情绪,让他选择先晾一会儿,把手机丢在旁边,继续换衣服。
换到最后都麻木了:“原来你说的收拾是这个意思。”
程誉不自然地咳了一声:“你以为是什么收拾?”
“我以为…你会打我,就是,打手心什么的。”
程誉坐直,板起脸来:“那你过来。”
薛宥卡站在他面前,默默地把手伸过去,程誉没有打,只是拉住他的手指尖:“以后遇见这种事,直接问我,不要胡思乱想。”
“我没有乱想。”
“你不是现在还在怀疑?要不要我现在就打电话出柜?”他掏出手机。
“哎哎哎!”薛宥卡伸手抢他的手机,直接把程誉按到了床上,“不要不要。”
“我出柜又不是你出柜,”程誉被他压着,把手机举高,凝视住他,“你害怕什么?”
“你的心脏病……不是遗传的吧?”
程誉反应了一下,知道他的意思是,怕他父母也有,被气到心脏病发。
“你想太多了,气不死他们的。”就在这时,手机忽然响起。
程誉瞥了一眼。
卫伯?
薛宥卡看他接电话,正准备起身,被程誉的手臂按下去,两人维持着一上一下的姿势趴在床上。程誉对着电话礼貌地喊卫伯。
薛宥卡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卫伯先是问他最近近况,然后愧疚地说有个特别不好意思的事:“我的孙女刚刚打电话给我,说很内疚,我没有为她辩解的意思,只是……小誉,我已经让她公开道歉澄清了,她会照做的,下学期她会作为交换生去日本读一学年,会远离你的视线,不会再影响你的名誉了,很抱歉,是我教育无方……”
薛宥卡偷听到了一些。
这下终于明白了。
原来卫予茜就是卫伯的孙女,上次自己去珠海,还是卫叔开的车,他当时还跟自己提到了这个女儿。
薛宥卡刚刚想起这事儿,低头看着程誉平静无波的模样,对电话说:“您都这样说了,我也不能太计较。只要她澄清了,这件事就过去了。不过当面道歉就不用了。”
卫伯道谢,没有再继续打扰。
程誉挂了电话。
“那个,她是那个卫叔的女儿啊。”薛宥卡问。
“嗯。”
“那你怎么不知道她叫什么?”他觉得奇怪。
“谁的名字我都要记一记?”程誉瞥他一眼,手臂绕过去搭在他的腰上,“可不是我记性不好。”
“其实她刚刚有……给我发消息。”
薛宥卡觉得这个姿势……稍微有些过了,程誉身上是睡衣,自己身上是薄款的夏装,体温互相渗透,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坚实的身材起伏。可程誉的手臂圈住了他的腰背,力道不大但勒得有些紧,让他动弹不得。
“谁?”
“就是卫予茜,”他小声地说,“她让我跟你说对不起,说很抱歉给你造成了困扰。”
“谁管她道不道歉,”程誉这会儿已经不生气了,唯一还有点气的,就是气薛宥卡第一时间是怀疑而不是相信自己,伸出手指点了下他的鼻尖,懒洋洋地说,“我背了这么大一口锅,清白都被毁了,你不表示一下?”
“对不起啊。”
程誉垂着眼睫,好像还在生气的样子,故意板着脸:“我也不想听你道歉。”
薛宥卡离他的脸很近,呼吸缠在一起。
恋人之间,大家都会接吻的吧……只是自己和程誉,薛宥卡心里也不是特别排斥,就是觉得有点点怪而已,而且还不清楚程誉会不会反感。
他试探性地侧过头,越来越近,程誉好像意识到了他要干什么,呼吸一下就停了。
最后嘴唇贴在程誉的下巴上,只一下就分开,仍是贴得很近,呼吸很轻:“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