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什么朝这边走,就往这走了?”
老太太先说话了:“恩,就是信你,你要是骗我们,你就早往那边走了,不是?”
老太太的这句话倒让朱成坤无语了,是啊,老太太说的很有道理。三个人都不再说话,只听见沙漏无情的流淌着,跟催命鬼一样,催赶着三个人玩命的向前走去。由于排水管道相对较矮,每个人都要弯下腰来向前走,所以很吃力,也走不快,听着沙漏哗哗的淌,三个人各个都是汗流浃背。也不知道走了有多远,几个人已经累得喘不过气来了,朱成坤喊阮洁和老太太坐下来休息,然后举了举沙漏说:“时间不多了,我们休息下要加快速度了!”老太太摆摆手说:“我已经累的不行了,你们年轻,不要管我,先走吧,别让我拖累了你们。”朱成坤立刻站了起来说:“阿婆,您不能这么说,您一定要相信我们可以一起出去,我们怎么会丢下您呢,没有您我们俩也许一辈子就都要呆在那个地下室里了。您不要瞎想,我就是背也要把您背出去!”阮洁也说:“是啊,阿婆,到这个时候了,我们三个就是一家人,谁也不能放弃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想没有多远就能出去啦!”老太太感动的热泪盈眶,她用手擦了擦眼角,激动的说:“好孩子,婆婆知道你们的心,我也想出去啊,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办呢,可是你们看我这把老骨头,跑也跑不快,能走出去么?”朱成坤走到老太太身边,弯腰坐了下来,对老太太说:“阿婆,现在我们还有时间,虽然不知道出口有多远,但是我想一定是越走离洞口越近,如果到时候我们真的没时间走出去了,那么再说这个也不晚,您说呢。”老太太用力点点头,她觉得眼前的这个小伙子很有主见,想的东西也很细致。她站起身子弯下腰,什么也没说吃力的向前走去。阮洁还没歇够呢,见老太太要走,想着喊多休息会,可是刚要说话,看见朱成坤也已经跟在老太太后面朝前走去,她没办法,总不能自己留在这休息吧,也不能喊他们留下来陪自己,她无奈的起身,撅着嘴在后面跟着。
三个人相互帮扶着、鼓励着向前走。朱成坤越来越明显的感觉到手里的沙漏快要流光了,虽然沙漏只是一个粗略计算时间的方法,但是它的流干意味着大水马上就会到来,也意味着三个人瞬间就会葬身水底。他不能催促老太太和阮洁,因为他们已经很累了,让她们知道沙漏不多了,她们会失去信心的,可是照目前的速度走下去,真的是很难走出去了,他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在前面走的老太太突然间回头,站在哪一动不动,朱成坤和阮洁也停了下来愣愣的看着老太太。等了好久,老太太才说话:“可能天亮了,我听见流水的声音了,你们还是赶快走吧!”这一句话,让阮洁绝望的坐到了地上,朱成坤最不愿意看到的也最怕看到的一幕终于发生了。他呆呆的站在哪,弓着腰,似乎想努力听见什么,可是他听不到,但是他又不能怀疑老太太的判断,因为他手里的沙漏已经流尽了。
朱成坤看着站立不动的老太太,再看看绝望的阮洁,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退缩,否则三个人只有死路一条。
“都不要这么绝望,我们要抓紧时间往外走,能走到哪,算到哪,虽然阿婆能听见水声,但是并不意味着水真的临近了,我们还有时间,我们必须坚强起来,也许出口就在前面呢。走!”朱成坤一边说着,一边拉起地上的阮洁,然后上前扶住老太太,加快了前进的脚步。
水声真的临近了,连阮洁也能听见了。老太太执拗的坐到了地上,怎么也不肯走了,她说:“小伙子,我很高兴你能不离不弃的一直帮我逃出来,但是我真的走不动了,你们走吧,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和体力了,有这个力量也许你们就能走出去了。我一个老太太死不足惜,可是你们不一样,你们还有大把的青春,还有很多亲人朋友在等着你们呢。我留在这儿帮你们档档水吧!”
老太太的一番话让阮洁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她带着哭腔说:“阿婆,您不能这样等死,就是爬也要往外爬,我们不会丢下你的,我们要一起出去。您最大的心愿不就是能再出去看看么,难道您愿意一辈子就这样呆在这个黑漆漆的地下室,您甘心就这样死在这个臭水沟么?”
朱成坤也说:“是啊,阿婆,我就算是背也要把您背出去,您放心,我们绝不会丢下您的,您不走我们也不走了,生就生在一起,死就死在一起。”朱成坤说着赌气的挨着老太太也坐了下来。老太太一看离开怒了,她从怀里掏出一把九针对着朱成坤说:“你是要逼死我老太婆么?你们要是不走,哪我就先死在这儿给你们看!”老太太说着就要把九针往胸口插。朱成坤吓坏了,赶忙抓住老太太的胳膊,此时的他也哭了,他无奈的摇着头,泣不成声的说:“阿婆,您不能这样,我们走,我们走还不行么?”朱成坤站起身子,拉过阮洁的手迈步往前走,可是阮洁却一动没动,朱成坤回头看时,阮洁已经挣脱了自己的手蹲到了老太太的身边,轻声的问:“阿婆,您还有什么心愿么。如果我和成坤能够大难不死,那您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无论您有什么事,我都会替您完成的!”老太太泪流满面,她抚摸着阮洁的头发,深情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姑娘,不由的想到了兰兰,想到了母女俩悲惨的命运……
“孩子,你们一定要平安的出去。我没有什么心愿,你们不用替我报仇,也不用想着寻找我丈夫,一切与你们无关,你们过你们平淡的日子吧,能幸福的在一起是件很不容易的事,过一种简单幸福的生活吧,我觉得你们俩个很般配,珍惜彼此吧,能有缘相识相爱是最重要的。你们如果出去了,只帮我一件事就好了,把兰兰的尸骨找到,然后带回我的家乡埋在她出生的地方吧,哪里是她这一辈子最开心的地方,也是她最幸福的地方,我不希望她这样死了连个葬身的地方都没有。”老太太一边抚摸着阮洁的头发一边说着,朱成坤在一边有些着急,但又无可奈何。阮洁把头埋在了老太太的怀里,两个人依偎着,难舍难分。过了好久,老太太扶起阮洁,说:“走吧,孩子,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好好照顾自己!朱成坤,你一定要好好珍惜阮洁,她是个好姑娘!”老太太的话说的两个人都是脸红脖子粗,幸好看不清楚彼此的眼睛,不然该是怎样的尴尬。
“阿婆,您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回来把兰兰带回家乡的。我们走了,真不舍得您,本不应该把您留在这儿,可是您决定了,我们不能执意要求您,我们走了。”朱成坤拉起阮洁的手对老太太深情的说,说着说着自己的眼泪也流了下来,阮洁已经是泣不成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