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良走后,温瑜在温都城内安了营扎了寨,派出部分队伍负责城内秩序恢复。慢慢的,温都城的正常生活渐渐恢复过来。
呼延人围困着温都皇宫,所有温都人都知晓了战局,可由温都公主温瑜领衔,街头巷尾便不敢非议。
公主勤政爱民,远嫁呼延前便深得民心。倒是温雄刚愎自用,在城内实施暴政,温都百姓早有怨言。温瑜不急着攻皇宫内城,她等着消息等西京局势平定,等呼延良回来。
可是,等啊等,最终等来的,却是呼延良的佩剑,还有一封丧书。
一瞬间,天崩地裂。
温瑜深吸一口气打开呈上来的书信,屏住呼吸看完,飞快地将它投进油灯里烧尽。送信人半晌不见皇后娘娘反应,只能颤颤巍巍地又将玄铁重剑呈上来。
“贤亲王特地交代了,这剑,还是要给娘娘您。”
是他的那柄玄铁重剑。当世仅有一把,剑柄上的每一道鹰纹都好似有烈烈雄风。
可她还是不愿相信。明明走时允诺过会平安回来的人,这一次,怎么就会失言了?!
“阿良哥哥……”温瑜帕子遮着脸,在无人处,哭得小心翼翼。
温都城内的数万呼延男儿还等着她带他们平安回家。
温瑜皇后提着皇上的玄铁重剑,背上背着她的金弓,一路走过来剑尖划着地面,划出瘆人的声音。走过之处,底面皆是划出的一道深深的印痕。
来劝降的人,温瑜有些眼熟,似乎是四王爷府上的一个贴身护卫。那人跪着递了召降书,温瑜用剑锋挑过来,看都没看,只仰着头冷冷地说,“怎么?陛下生死未卜,这便要降了?堂堂呼延男儿的血气方刚何在?精忠报国志气何在?”
一旁,同来的老臣也站出来劝说皇后。
无外乎是些呼延国脉未变,仍为一家。万望皇后顾念呼延国运,不可一意孤行。
“国脉未变?你们这是什么?这是谋权!这是篡位!今日,若是陛下在,你们敢说这样的话吗?”温瑜神色未变,剑却已高悬,转瞬间,那老臣的咽喉喷出鲜血,人俯面倒下去。
众人瞬时无言。只静悄悄地看着皇后娘娘的反应。
温瑜探身再去与那侍卫过招,剑与剑对撞了几下,摩擦间剑刃上是闪闪的火花。温瑜轻巧的避开这侍卫的横扫腿,旋身一脚回给他的胸腔,再飞身直剑由上直下垂落纵劈,被他的剑挡住。温瑜全力向下压,侍卫全力向上顶。正当侍卫所有力气都关注在这悬头一剑之时,温瑜以两剑交出为支点,轻松地翻到背后,一剑直穿心肺。
血迹滴答在玄铁重剑两侧刃上,温瑜面不改色地绕开地上的两具尸身,黛色外袍的下摆与袖口溅了不少血。温瑜一边拿起衣袖,将呼延良的玄铁重剑擦拭干净,一边说,“本宫是陛下的皇后,是陛下的女人,更是呼延的女人。呼延将士,铁骨铮铮。呼延四军自成军自来,纵战死至最后一人,也从未言降。再有乱臣贼子敢扰乱军心,形同此二人”。
主降派眼下被此二人死状吓到,不敢再说话。
主战派的众人则皆被皇后娘娘这一番话震撼。一介女流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呼延的铁血战士。一阵安静之后,不知是谁先起了头,众人齐齐面朝西京方向,振臂高呼,“杀奸臣,战逆党,护呼延!”
“杀奸臣,战逆党,护呼延!”
“杀奸臣,战逆党,护呼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