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雄“顺利”地带走了景赫也带走了小世子。
如此,曾经鼎盛一时的二王府至此终于在偌大的西京城内就此衰败下来。红墙渐灰,牌匾破败。
王府关门落锁那一日,呼延良带着温瑜远远地看了许久。
往日一幕幕,悉数在眼前。
温瑜的手比他稍凉些,覆在他的手背上,轻轻又轻轻地说,“入夜了,我们回吧。”
“温瑜,坤儿那边出事了。”
呼延良话音刚落,温瑜的手心瞬间盗出一层薄汗,只觉得心口一阵紧缩就要呼吸不下去了。
“什么时候的事,哪里来的消息。”温瑜控制着自己,声音还是不自觉抖得厉害。
派去往神谷山接呼延逸坤回宫的人马,算日子是该到西京了,可却音讯全无。实则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可这个时间,既是没有消息,那便已经是坏消息了。
呼延良的眼睛盯着破败的二王府,森森地挤出了三个字——不清楚。
“那你……怎么就知道……”
话没说完,温瑜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疑问的声音戛然而止。
“这西京有一座王府旧址便足够了,又何必再毁掉一座呢?”
呼延良自言自语,眼神幽深。
即位月余,温都城温雄回了北域之后北边自然是不安生的,而这不安生之际,只怕是西京沉着的虾兵蟹将终究是难耐寂寞了。
自呼延良即位呼延禹被封为贤亲王之后,他便告假不上早朝了。贤亲王一下子从朝堂中遁去了,没有门客没有往来,贤亲王府大门终日紧闭着。
无人知晓发生了什么,看客们大概只以为贤亲王还是往日游手好闲风花雪月惯了,习以为常。
可呼延良知道。呼延良清清楚楚的记得,呼延朗自戕的之后那日在如烟阁兄弟二人最后一次私下会面,呼延禹说——你我各凭本事。
他是不服气的。
所以,西京这潭水一定不会太平。
呼延禹一定在筹谋着什么。
回宫的马车晃晃悠悠,温瑜哭着闹着一阵子总算是在他怀里睡了过去。温瑜要出西京沿着向神谷山的方向一路寻过去,呼延良自然是没有同意。
“你就在我身边,哪里也不要去。”
落日余晖,马车驶进正宫门。呼延良低头看了温瑜一眼,将拥着她的手臂紧了紧,低声絮语。
他知道自己与呼延禹两人之间必有一战。
只是他没想到这一战,会来得这么快。
把睡着的温瑜抱回床榻,将被子掖好,方才从暖阁走了出来。
暖阁门外,韩尚维与涂匡齐刷刷地站在外面。
“新婚燕尔你怎么跑来了?”呼延良转身轻声关门之时,脸上方才的阴郁已然不见,板着脸背着手站在台阶上看了两个人一眼,还是往日般面无表情。
好像无事发生一般。
“回陛下。”自从呼延良登基之后,韩尚维倒是君臣之礼更明白了些,以至于温瑜总怀疑是不是因为与青檀成亲之后他家教甚严。
“恐怕这次当真是放虎归山了。温雄今晨已到温都城,当即与北域诸藩国联络,看样子是要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