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又三日。
直到白虎团大军兵临城下之时,呼延国君也没交出传位诏书,而呼延朗终究没迈出最后一步——至少,他还是不能对自己的亲生父亲痛下杀手。
呼延良的战袍在猎猎风中被吹起,坐下黑鬃前蹄反复踏地,发出阵阵嘶鸣。
未费一兵一卒,战旗所到之处,倒戈了的士兵们当即臣服。
站在猎猎风中,呼延良抬头看了看城墙上拉满了弓还准备顽抗的部分二王府死忠。
“谋反逼宫?本王看也不过如此罢了。”
“王爷。”涂匡银甲一身从灰驹上跃下来双手抱拳请示道,“现在攻城么?”
“城门上不过剩下百人了,有什么可打的?”
城门上呼延朗的人听到了大王爷轻蔑的语气,立刻,一支箭直冲着呼延良的面中射下来。
箭羽擦弓发出之声响动的同时,呼延良身后第一梯队的骑兵和弓箭手齐刷刷地拔刀挽弓。
妄图射杀统帅,这无疑是莫大的挑衅。
呼延良漫不经心地抽出玄铁重剑,箭头击中玄铁剑锋,当即弯折。他眼皮一番,仰头向城门上投去一个眼神:“又是你?林侠?”
林侠手里还握着弓,隔着数米高的城楼,依然感觉到了大王爷的杀气。
“你也曾是本王白虎团的士兵,白虎团如何训诫你们的,是不是都忘了?!”
呼延良话说的严厉,在西京的凛冬中更显肃杀。他一贯治军严厉,但也正因如此他才能带出一支足以横扫北域诸藩的呼延军队。
林侠自然没忘,从军十载,忠信礼义四字怎能忘。
“忠!信!礼!义!”
“好一个忠信礼义,今日尔等起兵谋反,于君为不忠,于同袍为失信,于礼法有失,于国难言义气。”涂匡手中的剑锋远远隔空指着林侠,“林统领,你我同期同袍,如今回头,尚且不算太晚。”
“涂匡!你我各为其主,谈什么对错!”
呼延良始终冷眼旁观着,他小声对涂匡说了一句什么,除了涂匡没人听得到。
他说,信号放出去了,城内的人就快到了,拖住他。
否则涂匡才不愿意同林侠这种见利忘义的宵小理论这么多废话呢。
“统领!不好了!内城杀出来了一群人!”守城的士兵急匆匆地跑上来,冲着林侠大喊。涂匡与呼延良此时对视一眼。
时机已到。
白虎团骑兵作为第一序列,冲破城门,其后跟随着弓箭手与步兵,最后是辎重火炮。
所遭遇的抵抗并不算顽强,骑兵于马上与戍城士兵交战时带有天然的压制优势。
“交给你了。”呼延良大手一挥,骑兵方针自动一分为二,“记得派人去把二王府围了。”
涂匡应了一声,旋即脚踏马背腾空飞起,追到屋檐上同林侠缠斗起来。
“城门的叛军一个也不能放走!”如此一来,呼延朗在长平宫中尚不知外城局势,攻其不备才好。
一半继续与二王府的人缠斗,另一半随着大王爷策马向内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