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张弓此刻就对着温瑜,弓弦拉满,却没有人敢先松手。
“本汗的话你们都听到狗肚子里去了?!”
“大汗……这可是温瑜公主,我等……不敢。”
温雄冷哼了一声,不敢?然后飞快地射下一箭,箭羽由上至下,直冲着温瑜前胸而去。温瑜挥动金弓,箭头击中弓,弹了出去。
“父汗有你这个孽子,温都有你这种人,真是奇耻大辱!”
“你说什么?!”
“我说,你做的龌龊事我都清楚了,今天,我就要为父汗报仇,为死去的温都勇士报仇,为无辜受牵连的温都子民报仇。”
温雄的眼神明显动荡慌乱了一下,连忙又射几箭。温瑜腾空击落,倒是一箭也没伤到她。
如此这般,温雄便更是愤怒,又或者,是用愤怒掩盖着自己的心虚。他将刀架在守城官兵的脖子上,强迫他们挽弓射出。
一时之间,数十只箭向着一个方向飞下,温瑜将披风滑下,巨大的衣料像是一个罩子,将飞下的箭羽卷携其中,以保毫发无伤。
“真是胡闹。”
温瑜听到身后响起呼延良的声音,应付完下一波攻击之后回身看到人,神色惊愕又抱歉。
“你来干什么?”
“再不来恐怕你就要被乱箭射死在城门下了。”
“那你也不能……”
温雄在城门上见此情景,拍手叫好,“好一对苦命鸳鸯,呼延良,你就这么来送死,那本汗今日便彻底成全你。”
呼延良气定神闲地拿起玄铁重剑,轻蔑地问了一遍:“温雄,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此时降了,朕可宽恕你温都城所有青壮男性。”
“笑话!如今是你呼延人该向本汗磕头认罪的时候!”温雄手里的刀砸在城墙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斫痕,“所有人听本汗号令,下面站着的就是呼延皇帝,与温都有不共戴天之仇!”
“放!”
一时间,百箭齐发。
呼延良将盾牌扔给温瑜一个,团身将温瑜扯到黑鬃上,将她护在身前。
“这么多年了,一点不见长进,还是这么冒失。我说的话,到底你几时能乖乖听进去?”
温瑜哑口无言……
“当年你就是这样,不要你去救人非要自己单枪匹马跑出去……”
头顶就是对准了要取他性命的温都人,呼延良竟然絮絮叨叨的翻起了旧账。
“而且一跑就是四年。这次把你带在身边,没想到你还是莽莽撞撞的跑出来送死……”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再乱跑,再乱跑我就把你圈在暖阁里,不许你出宫了……”
呼延良一边絮叨着,一边用手中的盾牌击飞射来的箭,他不用回头,只靠声音就足够敏锐的判断位置。
所谓当世仅存的一位十段高手,应如是如此功力。
温瑜自己知道惹了祸自然不敢还嘴,乖乖窝在他怀里,配合着他的动作一同应付攻击。呼吸之间,温瑜听见远方地壳有节次的震动着,似有千军万马将至。
“吁。”呼延良攥紧缰绳,勒住黑鬃淡然回过身。他眯着眼睥了温都城南城门一圈,从箭头里掏出一支响箭,对着天空放开,嘶鸣一声响彻长空。
嘶鸣声之后,他的马后,呼延十万雄兵排列整齐,由远及近恢弘气势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