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椒也叹:“都是百姓们的好意,大家都实在喜欢您呢。”
祝星轻轻摇摇头,思索起自己能为百姓们做些什么。
周国人的集体荣誉感好qiáng,明明她不曾为百姓做什么,但她以身替人的行为却被他们当作英雄对待,实在是又愚蠢又单纯。
……
“皇上。”禄公公刚从祝星那里回来,到御书房复命。
“白马郡主怎么样了?”皇上低头批阅奏折一边问道。
“奴才瞧着白马郡主还有些受惊,不过jīng神比前些日子好许多了。”禄公公想了想道。
“这些日子去她那里的人可不少啊……”皇上似有所指。
“毕竟是皇上看重的人,这不都是去给您面子的么?”禄公公一张嘴就是老马屁jīng了。
皇上很诧异:“你竟如此想?”
禄公公也很诧异:“难道不是么?这大臣们去看望白马郡主,都是因为您给她体面。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在的是皇上您呢。”
皇上一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面色不由得缓和下来。是啊,百官们哪里是看重一个小丫头?不过是他给小丫头体面,旁人才去奉承罢了。
说到底,不都是看在他这皇帝的面子上么?
“哎,白马郡主为五皇子挡下一劫,又为贵妃治伤,朕看重她也是应当。”皇上突然转移话题,“倒是方家,可不让朕省心。”
禄公公只听着不接话,默默思忖,那方家不正是方帝师一家么。
“宗衡如此,方昱茗身为太子之师,你觉得他与此事有几成关系?”皇上沉吟问道。
禄公公堆笑:“奴才愚钝,去看望看望人还成,哪里懂这样复杂的事?”
皇上也没bī他表态,只淡淡道:“教不严师之惰,朕倒是觉得这方家该好好罚一罚了。当年朕要方大儒留下为朕编纂古籍,他也不愿,可见方家人都不大服朕。既不服朕,就让他们好好保持着他们的文人风骨,不要在朕手下做事了!哪里来的,便回哪里去好了。”
禄公公心中一惊,这是要把方帝师贬为白身。
方帝师可真够倒霉的。
但他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说上什么,生怕被一同打为太子一党遭受牵连,只好眼观鼻鼻观心地装聋作哑。
“哎,这一日日的,事儿怎么就这么多呢?从来都不肯让朕省心一点儿。夏日眼见着要过去,马上就是秋天,一到秋天便要秋收。上半年发生这样多的事,即便是秋收又能有多好的收成?到时候收成不好,百官又要怪朕德不配位,要朕去太庙忏悔。”皇上说起这些来如数家珍,都是每年例行发生一次的步骤。
周国哪里不好,那一定是他身为皇上私德有亏。
偏偏百官群起而攻之他还没什么办法。法不责众,他总不能直接将满朝文武都杀了。
禄公公讪讪的,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
“还有胡国,撕破脸来刺杀于朕,当真是摆明了要与我大周开战!战事一起,兵马、粮草、武器又是短缺,细想之下竟没有一件叫朕开心的事!”皇上愤愤一拍桌,想到大臣们不苟言笑的嘴脸,愈发咬牙切齿。
禄公公眼珠子一转,搜肠刮肚地找开心事:“这不是快到七夕佳节,想来贵妃今年又会给您个惊喜。”
皇上听他说起贵妃,果真略微愉悦起来:“你提醒了朕,今年朕便不能再让她操劳了。她身上有伤,乱折腾只怕对伤口恢复不利。”
见皇上将朝堂之事暂时放下,禄公公悄悄舒了口气,真是伴君如伴虎。
皇上忽然由七夕联想到什么,意味深长:“朕发现霍骁、卫湛还有朕那个羸弱的皇侄似乎都对白马郡主有意。”
第233章白马郡主可不一定对他们有……
皇上近日下了两道旨意。
一道是罢黜方昱茗的帝师身份,三代以内不得再入京;另一道则是调送粮草至西北。
两道旨意乍一听都是很无波无澜的事,却在百官心中掀起轩然大波。
前者说明太子在朝中彻底失势,被废除不过是迟早的事,太子党一时人人自危,生怕皇上下一个收拾的就是他们。
后者则说明战事要起,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朝堂大变,各官都有自己的心思,一时间京中明面上平静,暗中倒是汹涌无比。
方府门前,方家仅剩的几个家仆源源不断地往一辆辆马车上搬着箱子。
家眷们尚在府中收拾,方大儒和方昱茗站在府外看家仆忙忙碌碌。
方昱茗绷着张脸,方大儒风轻云淡。
“何故愁眉不展?”方大儒笑呵呵问。
方昱茗深吸口气,据实以告:“往日我为帝师时百官处处巴结于我,便是我日日冷着张脸,他们也要不厌其烦地往上贴。如今我失势,家中门可罗雀,要离京了连个送行之人也无。足见人情冷暖。世人皆是趋炎附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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