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们自是对李令玉满口称赞。
卫太傅带着温和笑意看向李令玉问道:“写诗作画为百姓集资是你的主意?”
李令玉被卫太傅亲口发问,心跳如擂鼓。看卫太傅眉目和蔼,一看便是善意提问。她娇羞地咬咬唇:“是。”已经忘记自己本意是要刁难祝星,好像真是为了百姓。
卫太傅赞:“巾帼不让须眉,有为民之心。”
李令玉声音发颤:“您谬赞了。”她以前体会百姓疾苦就是为了这份美名,没想到今日误打误撞得之。
贵女们艳羡至极,她们也想去卫太傅面前露脸,可惜今日不是她们的生辰。她们若出去,就是僭越了。想要出头,只能在后面的书画上多下功夫。
一时间贵女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祝清若紧张地攥着裙子,掌心的汗将裙裾濡湿。这何尝不是她的机会?祝二老爷虽无一官半职,却是个标准的文人。她受熏陶,为攀高枝,刻苦学了许多。
如今也是厚积薄发。
她心跳极快,下意识四处乱瞟,目光忽然一凝。
只见祝星是屏风后唯一淡然坐着的,一人占了整张桌子。花椒为她斟茶,她悠哉地端着茶碗浅抿。
她怎么可以如没事人一般?
祝清若脑子一热,向祝星走去。
祝星东道主一般抬抬手:“请坐。”仿佛这里是她的地盘。
祝清若一噎,但觉祝星时时刻刻每个举动都很能给人添堵。她还是忍不住偏头问:“星姑娘,你想好作什么诗或者画什么画了么?”
祝星答:“没有。”
祝清若便露出同情的神色,看似安慰实则为了让祝星更加焦虑:“你好好想,来了许多大人,若想不出来,是要丢大人的。”
祝星好奇:“你若怕我丢人,方才为何要一直撺掇我参加?”
“我没有……”祝清若心虚,试图解释。
李令玉却在此时道:“诗画会的主题还未定,可否请您订下主题,也算公平。”她本来已经想好主题,但为与卫太傅多攀谈两句,索性一咬牙要卫太傅来定。反正现在是在自己府上,要做什么手脚十分容易,不怕自己不出彩。
卫太傅一沉吟,赏脸:“今日是你生辰,便以此宴为题吧。”
李令玉一喜:“是。”而后对着屏风后道,“卫大人发话,以此次生辰宴为题,书画皆可,不限体裁,以一个时辰为限。成作后先经人在此处宣读或展示,再jiāo由每位大人品鉴,最后作品价高者得,所卖出银钱用于赈济百姓。”
官员们落座,闲谈起来。
“不知此次哪位贵女拔得头筹。”
“听说冯太子詹事的女儿也来了,她一向才名在外,此次头筹怕是她了。”
“哎,诸位贵女都很优秀,妙妙算不得什么。”冯太子詹事虽在自谦,面上却是得意之色,显然也以有冯妙妙这样的女儿为傲。
“卫太傅怎么看?”有人见气氛和乐,便大着胆子问。
卫太傅也很随和:“都是为民着想的好姑娘。”
众人便齐齐称赞卫太傅格局大。
卫太傅听着他说什么都能被人夸奖,虽然已经习惯,心中还是颇无奈,不过面上依旧挂着儒雅斯文的笑。
与官员们的悠闲相比,贵女们这边则是紧张纷呈,热闹极了。
女孩子们站在一处,便是什么也不做都是极其养眼的,更不必说她们正在吟诗作画。
墨香在整间花厅之中弥漫开来。
贵女们各择其位,或站或坐,素手执笔,专心致志地望着自己眼前的宣纸,或思索或下笔。
人都分散开来,不似一开始那样姐妹情深抱团在一起。
扬名的关键时刻,谁都怕有人抄了自己的作品去,即便不明说,也都在暗中偷偷较劲,提防着人。
花椒忠诚地站在祝星身边,为她警惕四周,绝不给任何人可乘之机。
祝星俏生生地坐着,脊背纤薄笔挺,支着下巴,眉眼弯弯地看着众贵女们忙碌,仿佛她不是参赛者,而是考官。
而她桌上纸笔尚未开封,动也不曾动过。
有贵女思考时不经意间扫过怡然自得的祝星皆是一愣,再看她光洁如洗的宣纸上滴墨未有,便不自觉摇摇头。
乡下来的嘴上功夫再厉害,这时候还是露怯了,竟打算jiāo白卷破罐子破摔么?
届时丢人可不是丢的一星半点。
一下子大部分京官都知道祝家这位星姑娘才学不通,不说日后嫁人,眼前整个祝家都要为京中人所鄙。
李令玉执笔在宣纸上胡乱书画,半天不成一文。她却不慌不忙,装出认真的模样,实际在等候。
侍女们进来添茶。
大侍女为李令玉添茶时神色自若地将纸条塞进李令玉之手,众贵女们忙于自己的书画,根本不曾发觉这里的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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