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张太宰眼中,她则是心驰神往地望着场中血肉模糊的场景,很是着迷的样子。
此女果然不正常!
张太宰沉默半晌,突然开口:“白马郡主。”
祝星回神,微笑接话:“大人有何吩咐?”
“听说祝大人回府上时受了重伤。”张太宰深沉道,“不过次日他去朝堂上却看起来无事发生,不想白马郡主医术竟然高超至此。”
祝星一愣道:“大人应当是误会了,我叔父身体康健,并未有过重伤。”
张太宰没想到她如此回答,更以为她是在遮掩活死人肉白骨的好本事,不免冷了脸,bào露本性:“我就实话实说了。今日邀白马郡主你前来,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消弭祝家与我张家之间的仇怨。”
祝星倒很想告诉他所谓仇怨不过是张家庸人自扰,但也没开口。张太宰认死理,觉得有仇,那便是有仇吧。
将死之人,寿数已尽,她向来善良,便容他胡言乱语,临死前快活快活吧。
“至于能不能消除,还要看白马郡主你的诚意。”张太宰瞥了眼地上血肉模糊,将目光挪开,“我在这京中数十载,又是皇上宠信之人,和一个祝严钏相比,还是有些底蕴的。若真相争,祝严钏不是我的对手。”
祝星默默颔首,并没太听他在说什么。
张太宰以为她是怕了,继续道:“我也不要别的,我要你的方子。”
祝星顺口反问:“大人要什么方子?”
张太宰压低声音:“让祝严钏起死回生的方子。”
祝星真的不解:“我不明白大人在说什么。”
“刺杀祝严钏的刺客,是我派去的。”张太宰索性自揭老底,“他们说刺中祝严钏当心一剑,你就莫要再遮掩了。我要你让祝严钏起死回生的方子。”
他一顿:“将方子予我,恩怨一笔勾销。”说罢他谨慎地望向祝星,等她回复。
当一个人的势力大到一定程度,他就可以在行事时不那么客气。譬如此时的张太宰。
他根本不怕祝星去向谁告状,京中大过他的只有皇上,连卫太傅真算起来都是和他平起平坐。
且祝星要告御状,证据呢?
所以张太宰想清楚便没在怕的,明目张胆地威胁起祝星。他甚至称不上为谈条件,因为哪怕是谈条件,还是有双方置换的。他单方面要求祝星付出,根本就是明晃晃的威胁。
祝星实话实说:“并没有那样的方子,起死回生与道不符。”祝由术中倒是有移魂的一篇,不过也不是起死回生。
人死了便是死了,人死不能复生。
张太宰依旧觉得祝星瞒他。
“那你叔父!”
“我叔父未受重伤。”祝星看他不信,从怀中摸出面护心镜向张太宰展示。
那护心镜与旁的护心镜不同,薄如蝉翼却韧性十足。
祝星拉拉扯扯那面护心镜,对着老家仆道:“您来一剑试试。”
老家仆看向张太宰,张太宰看向这面护心镜时心中已有成算,知道所谓死而复生不过是他那些暗卫们闹出的乌龙,一时间气得话都说不出来,直想将暗卫们揪出来统统砍了。
但现在箭在弦上,他也要做完全套流程,便气闷地点点头。
老家仆便从祝星手中接过护心镜,jiāo与下人戴在心口,当着张太宰的面要试镜。
那下人已做好必死准备,面色惨白,两股战战。
祝星打了个哈欠,有些倦了,完全没有任何心惊胆战,巴不得他赶紧试了将镜子还她放她离去。
老家仆突然一剑刺下,便是张太宰都不曾反应过来,吓了一大跳。
叮——
若不细听根本听不出这一声。
护心镜丝毫无损,然而那剑一触护心镜仿佛泥牛入海,直接被卸了力去。在外人看来便是一剑刺入胸口,实则不然。
至此,便也无甚好说的。
已经足以证明这世上并无什么起死回生之法,不过是场乌龙。
张太宰一下子下不来台,气得手发抖不知说什么好。
祝星倒很随和,认真道:“这世上本就没什么起死回生之术,是大人误会了。我没有方子能给大人,这面护心镜便当作礼物送与大人吧,希望大人能大人有大量,放我们一马。”她说到后面又在胡说,总之不论张太宰大人有没有大量,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她并不在意张太宰会不会高抬贵手放祝家一马。
不过祝星给了台阶,张太宰便顺势下台阶:“罢了。”
他此时心烦意乱,没有什么比知道世界上并无起死回生之术更难受的事情。前面他已经有了期望,如今告诉他希望是假的,着实有些残忍。
他眼下并没有心思对付祝家,可能等他醒过神来恼羞成怒会进行狂风骤雨般的报复,不过这时候倒还没有心思对祝星下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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