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依旧死死盯着他,不肯相信他肯善罢甘休。
宗豫向后退了几步,目光落在太子身上。
皇后害怕,用身子遮住太子,太子一无所知,哭闹不休。
宗豫轻轻一叹:“可惜太子未受刺激之前那样钟灵毓秀,如今在这冷宫之中吃不饱穿不暖,弄得如此láng狈。这样傻着也好,若是清醒,他如何能承受得了?”
皇后颤了一颤,面色苍白地看向宗豫。她如今只能勉qiáng保住太子温饱,为此自己已经饿了多日。幽闭在冷宫之中,她完全看不到未来。
她垂眸看向怀抱中咿咿呀呀的太子,心中顿生绝望。眼下不过勉qiáng活着,日后若断了吃食,她该如何养活太子?总不能日日喂他井水喝。
“靖王殿下,求你!”皇后忽然想到什么,抱着太子向宗豫跪下,“求你,救救我们!”
宗豫只望着他二人不语。
皇后很上道,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靖王,不,宗豫,你帮帮我们,我愿赴汤蹈火,为你当牛做马。”
宗豫单手将人扶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皇婶何必多礼?我可受不起。太子与我也是兄弟,我理应对他多加照顾。只是有一事还请皇婶帮我,自然,皇婶不帮我,我也会好好照顾太子的。”
皇后哪里敢不答应,立刻道:“但凭靖王吩咐。”
“不日之后,我要在朝堂上与皇叔对峙,为我那可怜的父皇母后讨个公道。还请皇婶帮忙出面作证。自然,皇婶不愿,我亦不会勉qiáng。”宗豫微笑道。
皇后既觉得荒诞,又觉得一切尽在情理之中。她才不信宗豫说的好听,什么不帮他他也会全心全意为太子治病。
到了取舍之时。
是皇上还是太子?
这个选择对皇后来说其实很简单。她早被皇上伤透了心,而太子却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和太子沦落至此,也是皇上所致。她恨皇上还来不及!
宗豫既然要她作证,她作证便是。
皇后很快下定决心,对着宗豫点点头:“我愿意帮你作证。”
宗豫故作惊喜:“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他在月色中抬手,数个黑衣人一同出现在院中。
皇后先是大惊失色,很快目光又变得复杂起来。
她竟然不知,这位羸弱无闻的靖王殿下竟然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成长到了如此可怕的程度。
很快她又觉得快意无比。
太好了!
皇上亦不知道此事!
她实在是期待再度出现在皇上面前的那一日,迫不及待地看他瞠目结舌的模样!
……
陈响在先前便被从牢中带出,看似是被幽禁在府中治疯病,实际如宗豫一样,被禁足府上,不得动弹。
而且他还没有宗豫这样好的待遇。
他叫皇上下不来台,皇上自然要让人在他府上暗中搓磨他的。且皇上也没有那样好的涵养,能一直养着他而不发。
眼下已经数月过去,皇上早没了耐心。
宗豫是皇上不得不留。皇上畏惧人言,又想从他那里得到暗卫,且要用他来立自己宽宏大度的人设,因而迟迟没有动手。
但一个陈响,皇上还能容他到几时?
因而皇上特意叫他手下人今夜动手,处死陈响。至于对外声称,那实在是再简单不过。陈响的死法可太多了。
一个疯子,想怎么死就怎么死,百姓能如何传去?
陈响此时紧闭着嘴,两个太监模样的内侍掰着他的嘴要往里面灌药。
“放开我……”他死命闭上嘴甩着头,双手双脚都用上,竭力挣扎。
这两个内侍手劲极大,任由陈响怎么挣扎,依旧坚定不移地将他嘴掰开,药汁转眼就要被灌进去。
他命休矣!
陈响绝望,似乎已经尝到毒药的苦味。
他配合皇上囚禁宗豫时从未想过自己还有今日,如今又悔又痛,只恨自己当初踏上为皇上作恶的道路,如今什么没捞到不说,更是要以相同方式死亡。
哐——
门突然开了。
两个内侍下意识回头看门。
陈响便趁着这点机会连滚带爬地躲开,还没放弃生的希望。
门外是空的,什么也没有。
两个内侍面面厮觑,觉得哪里不太对,但还是惦记着杀陈响的事,因而重新朝陈响过去。
陈响颤巍巍地往墙角缩,看着敞开的大门,竭力嘶吼:“救命,救命啊!”
无人问津。
“陈太医还是快快喝了药吧,我们好和皇上复命。都是为皇上做事的,何必互相为难呢?陈太医觉得自己今夜能跑得了么?还是束手就擒,少些折腾吧。”两个内侍中有一个开口。
陈响咬牙切齿:“我要见皇上!”
“待你死了,我们会将你的头带去给皇上复命,陈太医放心吧,且乖乖将药喝了。”两个内侍一步步朝他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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