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郑以骁惊得一脚刹车下去,车子顿了一下,“哪个医院?人怎么样了?”
谢嘉棋觉得一言难尽,只说:“你来了就知道了。”
挂了电话之后,谢嘉棋在急诊室外的椅子上坐着,抱着头脑子里不知在想什么。
突然面前一阵风似的过去一个人,就听急诊室门口的护士说:“覃医生你来了!病患看着很像你那个朋友,之前来孕检我见过一次。不过她现在昏迷,你赶紧进来认认,是不是她!”
覃亦杭双唇紧抿,脚下一刻不停地跟着护士进了急诊室。
谢嘉棋没有多想,就看见外头又百米冲刺似的推进来一个床,一众一声护士全都表情崩的死紧。
“快验血!失血过多,需要立刻输血!”
“刘医生,病人血压心率急速降低!”
“快!快!氧气呢!”
“心脏起搏准备!通知手术室,准备手术!尽快联系病患家属!”
“病患是交警送来的,暂时联系不到家属!”
谢嘉棋看着医生护士们簇拥着床位飞快地从自己面前过去,心里一慌,抬脚就追上前去,当看到床位上满身是血双眼紧闭的宋清语时,谢嘉棋整个人僵住了。
此时他无法再计较宋清语的任性和疯狂,疯了一样冲过去抓住医生,“医生!快救救她!一定要救救她!”
旁边的护士眼疾手快地拦着谢嘉棋,“你认识这个病人?”
谢嘉棋点头,“如果是他家人的话,在这等通知,随时可能需要手术!病人车祸伤的很重,有性命危险,正在抢救!”
看着宋清语再次被推进急救室,大门关上的那一刻,谢嘉棋觉得两腿一软,向后倒在了椅子上。
这时候,先前的护士又出来了,见到谢嘉棋还在,匆匆看了一眼,就打算走。
谢嘉棋顾不得太多赶紧追上去,“护士,人怎么样了?”
护士看了他一眼,“一会要转去病房观察,我现在去妇产科送东西。”
“护士,她……没事吧?他还怀着孕……”
“病人的外伤虽然严重,但是问题不大,大人肯定没问题,但是孩子…
…不好说,有流产迹象,还需要观察。”
“孩子能保住吗?”
“你是病人家属吗?”护士有些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这些事情得病人家属才能过问,不好意思,我也不便多说。”
谢嘉棋只好重新坐回去,没多久,就见路雨的床位从急诊室推了出来,依然昏睡着,眉头皱着十分痛苦的样子。
覃亦杭跟在一边,脸色阴沉,看到谢嘉棋在场,他跟身边的护士交代了一句,停下脚步留了下来。
覃亦杭不善地看着谢嘉棋,“到底怎么回事?她怎么会伤成这样?”
“她……没事吧?”谢嘉棋有些不太确定的问。
覃亦杭他认识,虽然没打过交道,但是也知道路雨跟覃亦杭的关系很好。
“没事?你看那样子像是没事吗?”
谢嘉棋整个人早就被打击得不成样子,面对覃亦杭的质问,他再也说不出来什么了。
郑以骁到的时候,两个人依旧还在对峙,他看了一眼覃亦杭,顾不上理他,冷着脸问谢嘉棋:“人呢?”
覃亦杭上前一步,气势逼人,“你指谁?路雨还是宋清语?”
郑以骁愣住了,一时没回过来神,这两个人此刻都在医院,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奔谁来的了。
这时,谢嘉棋插了一句,“小语在里面急救,路雨转去病房了。”
“车祸伤的严重吗?”
“在抢救,医生说十分危险。”
话音刚落,急诊室大门突然从里面打开,宋清语被推了出来,领路的护士着急地叫着:“麻烦让路!麻烦让路!”
郑以骁和谢嘉棋一看是宋清语,立刻围了上去,“医生,怎么样了!”
医生看了她们一眼,“是家属吗?快去签字,病人需要马上手术!病人脑部重创,有血块,需要马上清楚,否则有性命危险!”说着回头跟旁边的实习医师说:“你去跟他们解释,必须马上准备手术!”
实习医师停下来,看着谢嘉棋和郑以骁,“你们哪个是病人直系亲属?”
两人显然都不是。
实习医生有些着急,问旁边护士,“怎么还没病人家属?情况危急,没有家属签字不能手术!”
这时候,
宋清语的父亲,宋氏集团董事长宋兆国看看赶来,脸色惨白,看到郑以骁就问,“我女儿呢?我女儿怎么样了!”
实习医生见终于有个病人亲属来了,忙问:“你是别人的父亲?”
“是是是。”宋兆国抹着脑门上的汗,“我就是,我女儿怎么样了?”
“病人受伤严重,现在需要立即手术,我把手术的风险讲给你听,如果同意,就在同意书上签字。”
宋兆国听着实习医生的描述,已经吓得开始腿发软,抖抖索索地在同意书签了字,“医生,一定要救我女儿!不管花多少钱,一定要把我女儿完完整整地治好!”
签过了字,实习医生不再废话,领着护士赶紧往手术室那边去了。
宋兆国有些崩溃,转头问郑以骁:“以骁,这到底怎么回事?清语怎么好好的突然在高速上出了事?这段时间她总是闷闷不乐的,情绪一直不太对,是不是你们之间感情出了问题?”
郑以骁哑口无言,这种时候,他腾不出心思想任何事情。
谢嘉棋见状拍了拍宋兆国的后背,“宋伯父,你先别太担心……”
“我怎么不担心,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在国外过得不开心,有段时间得了抑郁症,终于回来了我以为她跟以骁重新在一起,情况会好转,没想到……”
……
郑以骁在一旁,心里不是滋味。
他恍惚想起了小时候。
母亲怀着他在肚子里的时候,突然发现了覃亦杭的母亲也怀了孩子,从生下郑以骁之后,就一直是抑郁症。
郑以骁自小的记忆里,都是母亲在哭,在发呆,在自我折磨,小时候母亲的胳膊和腿上全是她自己用尖锐物划的血痕,一道一道触目惊心。再后来,变本加厉,她开始对小小的郑以骁做同样的事,他忍着疼不敢哭,也不敢说出去。母亲折磨完他,开始抱着他哭,甚至屡次带着他一起自杀。
最后的那一次,就是在高速上,母亲开着车,带着他一起走向毁灭的终点。他最后活了下来,但是亲眼看到母亲死在自己旁边,眼睛长得大大的,空空洞洞,似乎有无尽的委屈和冤枉要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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