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且先带人回去,看看儿媳妇。”萧海对梁王妃稳坐梧桐苑里看笑话很是不满,开口下了逐客令。
梁王妃也不以为忤,款款起身,悠然离去。
“站住,站住,你不许走!”柳侧妃疯了似的想要拦住梁王妃,却被如水一把推开。如水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冷笑着跟在梁王妃身后,护卫着王妃离开了。
柳侧妃被她一推,摔倒在地,柔软的身子仿佛半分力气都没了,哀哀戚戚地朝着萧海哭道:“王爷,你就这样看着人来折辱我么?好狠的心!”
那还不是你自找的么!
萧海终究还是对这个宠爱了多年的真爱心软了,见她满脸的泪痕一身的狼狈,叹了口气,亲手将人扶了起来。
“你啊!”萧海道,“安安生生地过日子不行吗?万事有我来做主,又有什么时候委屈了你?便是珩儿夫妻俩,对你也只有尊重,何苦每天都要闹上一闹?”
柳侧妃趁机将柔弱无骨的身子依偎进了萧海的怀里,握起拳头轻轻捶打着萧海的胸口,哭道:“我就是要闹!凭什么不闹呢,我的一双儿女被人毁了,眉儿才十五岁,就被送到千里迢迢的地方!珩儿名声也坏了,那起子小人倒是得了意,看着我的笑话来了!即然这样,我就闹,谁也别想过安生日子!”
“好好好,你闹便闹了。”萧海实在是无奈,“这府里那么多丫鬟奴才,你要打要骂,或是要卖掉,哪个不行?何必去针对儿媳妇呢?你也想想,儿媳是珩儿的妻子,终归和咱们是一家人。你弄得她和你离了心,不是让珩儿为难?杨家人知道了,又怎么可能会尽心尽力帮扶珩儿呢?”
柳侧妃之前被萧海冷落了几天,本以为自己会失宠。这会儿见了萧海依旧对自己情意款款,心中顿时有了不少的底气。
她知道自己能够得宠这么久,除了当年那桩秘事外,更重要是萧海喜欢娇俏的性子。自己偶尔的撒娇弄痴甚至于撒泼,在萧海看来反而是真性情,比时刻端着王妃架子的梁王妃更值得亲近。
于是,这柳侧妃便又开始了作死。
她推开萧海,殷红的嘴唇嘟了起来,两条形状优美的眉毛一拧,故作怒道:“什么杨家不好惹?一家子的穷酸罢了,哪里就能帮扶珩儿了?”
说着她捂住脸,泣道:“若是王爷肯将这份心意用在柳家身上,珩儿又何至于没有外家帮衬?说到底,不过是你们王府的人从来看不上我这个侧妃罢了!”
这话说的便是诛心了。
从与她好上,萧海不知道帮了柳家多少。柳菡的娘家只是旁支,因与圣祖皇帝的昭贵妃是本家,柳菡父亲才得了个微末的小官,本身也没什么才干。偏偏他生了个好女儿,柳菡因为长得出众,被偶然得知的昭贵妃招入了宫里。
当年萧海年轻,对柳菡一见钟情。为了让这个美丽柔弱的女子不至于在王府后院受委屈,萧海真是绞尽了脑汁,不但柳菡的父亲升了五品同知,她的两个哥哥也被萧海分别
塞进了户部和礼部。
只不过,柳菡父亲还罢了,才能微末,胆小,也惹不出什么大事。她那俩兄长,却都是眼高手低,胆大包天的性子。仗着妹妹是王府侧妃,且宠冠后院的势,没少给萧海惹事。
萧海听到柳侧妃的怨怼之言,怒火陡升,指着她怒道:“你……”
你了半日,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一甩袖子,怒气冲冲离开了。
柳侧妃的手还捂在脸上,目瞪口呆。
等一下,以前的甜言蜜语哄一哄呢?
她愣了半晌,突然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娘娘!”方才被如水踹了一脚的侍女大着胆子凑过来扶住了她,流泪道,“娘娘莫要伤心,保重身体为要呢。”
她抽抽噎噎,哭得比柳侧妃还伤心,“娘娘虽是有万般委屈,也请忍一忍,不要让那起子小人看了笑话才是。”
柳侧妃哭声一顿,拉住了那侍女的手,“还是你贴心!”
侍女也擦了擦眼泪,捂着胸口柔声道:“奴婢一心只为了娘娘。”
“好,好!”柳侧妃这一晚上过得跌宕起伏的,这会儿难得有这么个贴心温柔的丫鬟替她着想,连连拍着那是女的手,“好孩子,没枉费了我这些年疼你,比我那儿媳妇强出一座山去!”
说到这里突然福至心灵,往后退了一步,上下打量着这侍女。但见她尖尖俏俏一张瓜子脸,两道画眉如若远山,美目中还有着未干的泪痕,身姿纤细单薄,别有一种楚楚可怜之感。
当下满意地笑了,“你放心,往后啊,我必给你个荣华。”
这话里的意思立刻就被那侍女理解了,晕红着一张脸蛋垂下头去,“婢子怎敢。”
其余几个与她年纪相仿的侍女面上都露出了嫉妒之色。
安王府里鸡飞狗跳且不提,却说云轻染这边,因郭老夫人一意要将她的拜师宴办的隆重些,胡氏与方氏便忙活开了。云轻染颇感过意不去,特意对着胡氏与方氏道谢。
胡氏笑眯眯摆手,“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呢?再者说了,这也不光是为了你,咱们府里多年才得回京,这头一次的宴请,正是要联络亲友的时候,自然要热热闹闹的。”
方氏也掩唇而笑,“染儿就不要觉得过意不去了。苏神医收徒这件事情,可是从未有过的。你虽只是咱们的外甥女,我和大嫂也是与有荣焉呢。得了,咱们啊,这就去送帖子了。”
“小姐。”无人时候,**犹豫着对云轻染道,“二舅太太似乎并不十分喜欢小姐。”
说完,便深深低下了头。作为一个奴婢,这话她不应说出口。但是从小照顾云轻染长大,**很是忠心。看多了相府内当初对云轻染主仆的欺辱,她不得不提前给自家小姐提个醒。
云轻染捏了捏她的下巴,成功地看到**圆圆的脸蛋上染了红晕,笑道:“傻丫头,我又不是银子,还能指望万人迷不成?二舅母虽然有些小心思,但是对我也不算坏。”
况且,她又能在**公府里住多久呢?
终归,她还得回去祸害云相爷不是?
想到外
祖母带着幸灾乐祸地让舅母先行给相府送,云轻染不禁恶意满满地笑了。她就看看,帖子一出,这些天一直装死的云峰还能不能坐得住。
云峰果然坐不住了。
接到**公府请帖后,云峰强忍着将公府的人送走,回头就将请帖狠狠掷到了桌子上。要说云轻染能拜神医为师,他既是欣喜又是有些心塞。毕竟,谁还没有个生老病死呢?有神医做靠山,他这个当爹的人也能沾些光彩不是?若是云轻染真的得了神医欢心,那以后他求个灵丹妙药还不是易如反掌?心塞的是,这本该相府出面承办的事情,却被**公府越俎代庖。不用脑子想他也知道,这次**公府肯定是打定了主意要风风光光大办的,到时候京中贵人们齐聚公府,又怎么看相府怎么看他?
不行,决不能在**公府办!必须抢到相府来!
就在这时候,姚氏与云盈盈走进来,见他脸色不好。母女俩对视一眼,姚氏便上前替他揉着心口,柔声问道:“老爷这是怎么了?莫不是那**公府又来寻事?这也欺人太甚了!”
云盈盈的目光却是落在了那请贴上。她奔过去拿起,看了两眼就变了脸色,尖声叫道:“云轻染竟然拜了神医为师?”
凭什么?
从小儿,论容貌论才情,她哪一样不甩了云轻染几条街去?凭什么,凭什么现在她成了残花败柳,遮遮掩掩不敢声张,而云轻染却华丽转身成了京城闺秀里的追捧对象?
“爹爹,这是怎么回事!”云盈盈有些愤怒了,拜神医为师,还要大张旗鼓地昭告天下吗?“云轻染为什么会拜苏神医为师啊!她到底哪里能够让苏神医看上了!”
说着,气得流下泪来。
“盈盈!”姚氏心疼女儿小小年纪便遭逢不幸,偏偏又不能说出口,更加对云盈盈多了几分怜惜。她连忙过去抱住云盈盈,回头对云峰道,“老爷,不是我针对染儿。可这苏神医是什么人,整个儿苍凛谁不知道?最是孤高傲气的,什么时候见他有过弟子呢?我听说,顾家的人这次回京城,皇上并没有真正起复的意思。国公府,也不再如从前那般光耀。难道,这是他们故意抛出来的消息,想借着染儿搏一搏名声?老爷,不是我说,这事儿咱们可不能应下!”
“糊涂!”云峰没好气地斥道,“苏神医是什么身份?多少王公贵族上赶着巴结的人,谁有胆子去借着他的名号闹妖?**公府再怎么也是国公府,更不会做这样的事儿!你以为这京中的贵族们都跟你一样眼界狭窄没见识吗?”
姚氏这些天仗着有身孕,颇为被云峰疼惜。这会儿听了这话,不禁眼中含泪,掩面而泣。
云盈盈不干了,对着云峰嚷道:“爹爹你怎么这样对娘亲!她肚子里可是还有着孩子呢!更何况,爹爹你说,从小到大云轻染有过什么才干吗?她凭什么让神医收她做弟子?”
说到这里忍不住冷笑,“也是,她可是有张漂亮的脸蛋呢。”
话音才落,脸上便重重地着了一巴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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