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安少华,薄暮沉的态度既有尊重,也有平视。
要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套都能把薄暮沉套进去,那他真就不是薄暮沉了。
“您是红阁阁主,也是我的岳父,是然然的养父,不管是不是亲的,她对您都有着最不能替代的感情。
您不会让然然难过,更不可能让两个孩子就这么和爸爸分开,您的考验对我来说最多就是一道送分题,不过我很乐意理解为,您根本就不想对我进行更高难度的考验,是因为我这个女婿在您的心里也是无人能替的,所以您这是故意送分给我的。
希望您接下来和我商谈的内容,是有诚意的。”
薄暮沉说完,招呼这里的服务生,将桌上两个空了的咖啡杯,都重新续上了温热的咖啡。
安少华看着薄暮沉,良久没有说话。
……
安然在昏迷中感觉到自己肚脐的地方很凉,空气中还有一股很浓的藿香正气水味道,很不情愿睁开了迷茫的眼睛。
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留着一头及臀的秀发的男人,桃花眼比狐狸精还要媚的看着自己。
要不是及时的反应过来这里是容氏城堡的客房,她可能真的以为自己穿越到妖精的世界里去了。
“你怎么在这里?阿沉呢”
安然清醒后发现自己衣服穿得好好的,只有肚脐露出来,还敷着一块乌黑的毛巾,刺鼻的藿香正气水味道就是从毛巾里散发出来的。
在自己枕头边上,陈含笑也在,这让安然本来想起床的心里踏实了不少,打算继续享受这一天无所事事。
可是下一秒,她还是从床上弹起来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时辰,问:“我的老天,不要告诉我,他们都吃完早饭了?”
“何止是吃完了早饭,你看看现在是中午一点,午饭都吃完了我的大家主!”
陈含笑在一旁笑着看安然这一副懵圈儿的表情。
一只手伸过来,在安然的额头上用手背感觉了一下温度,然后点点头,一副盖世神医的样子说。
“嗯,烧已经退了。我还从来没见过,一个女人在床上居然被搞到生病发烧,薄暮沉现在的体能有点惊人啊,他的身体都能开发成一个男性武器了。”
时辰取走安然肚子上的毛巾,递了一块干净的,让她自己擦擦肚子。
安然现在满心想的就是,自己忙活一早上做的早饭,然后让时辰一个一个请过来,就是为了大家多熟悉熟悉,也正好能问问一些其他的事情。
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变化也赶不上男人的欲望!
“靠!死沉!死沉!死沉沉!明明知道有事情安排,还这么没轻没重!我要跟他离婚!离婚!”
安然的手攥成一个小拳头,在床上砸了一下,恨恨的骂。
陈含笑补刀说:“你们本来就是离婚了的啊。”
“那就分手!”
安然憋屈的说。
“你们压根也没在一起好嘛。”
陈含笑再次补刀。
安然看着陈含笑,一脸受委屈的样子说:“我既没有和他结婚也没有和他在一起,居然就要这么忍受他的折磨,呜呜呜
……凉子,你要为我讨回公道啊!”
陈含笑一掌拍飞安然想要靠过来求安慰的头。
继续补刀:“贱呗。”
安然趴在床上,脑海里联想着自己精心准备的早餐餐桌上,所有人都到齐了,尴尬的看着最重要的两位居然不在的画面。
“那他们现在去哪里了?我生病了,诺诺和溪溪不可能舍得离开我的啊。”
“薄暮沉带着两个孩子,还有你爸和容老家主,一起去游乐园玩去了。”
这次换时辰补刀了。
安然听了就觉得心口被人当靶子一样的刺破,她最爱的俩孩子,居然也被勾搭走了。
遂仰天长啸,泣不成声!
“被狼欺负也就算了!含辛茹苦养的宝贝也成了狼崽子!嘤嘤嘤!”
陈含笑从衣柜里拿出几件外出穿的扔到安然的脸上,非常鄙视的说:“得了吧,别在我这个导演面前秀演技下限,穿好衣服,吃了饭咱们也出去。”
“去哪?”安然拿着衣服进了卫生间。
“今天俞静在F国广场被示众,你不想去看看?”
……
同一时间,游乐场里和米奇唐老鸭们玩得不亦乐乎的俩萌宝,同时间连着打了三个喷嚏。
溪溪揉着红红的鼻子,看着诺诺,心灵感应说:“看来咱们要带好多好多礼物回去给妈咪了。”
诺诺也揉着鼻子,回说:“哎,妈咪可真难伺候!”
薄暮沉给俩萌宝拿着棉花糖,听到孩子在嘀咕,蹲下身也悄悄的说:“看在我今天带你们出来玩的份儿上,回去然然要是让我跪搓衣板什么的,你们可要帮我求求情啊。”
出乎意料的是,今天薄暮沉这么卖命的陪孩子这么玩,俩萌宝显然还是更爱妈咪的。
溪溪斜眼看着薄暮沉,那稚气的脸偏偏要一副大人的表情,真是可爱极了。
“爸比,你自己犯的错要自己承担哦,谁让你不分白天黑夜的折磨妈咪的,我和诺诺最多保证,你不会跪榴莲皮。”
——咔咔咔。
薄暮沉仿佛已经能听到自己膝盖碎裂的声音,傻傻的举着一粉一蓝俩棉花糖,不由在风中凌乱了。
……
正午三点,阳光最烈,人迹最少的时候。
F国P市最著名的刑场,还是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很多人听说了,今天这里居然有人被处罚,都是带着好奇心来围观的。
要知道这个刑场有着几百年的历史,王侯将相,甚至是王族,都有在这里被斩头的。
不过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人权至上,所以根本就只是个景点了。
今天,居然有人在这里被绑着示众,真是奇闻!
最奇妙的,还是治安警察和市政府根本就不干涉。
远远地,就能看到邢台上,一个人被绑在了木柱子上。
最为可怖的,还是这个被绑着的人,说她是个女人,根本没人能认得出来,说是一个人形还差不多。
这是一个被重度烧伤的人,没有头发,没有五官,耳鼻眼,都烧坏了,整个人光秃秃的,说是一副骨架子,可骨头上也还带着皮肉,简直渗人。
俞静昨天穿的那身像女巫一样的衣服都被强行脱了,只给她穿了运动员穿的背心短裤,把最多的
皮肉都露了出来。
尤其是那张脸,面目全非,面目可憎。
善恶终有报,说的就是俞静所得到的报应。
她跪在邢台上,周围都是容家的保镖保护的严严实实。
俞静的面前是铁链做的围栏,下面的群众都跃跃欲试,手里有什么不值钱的都想要往她身上砸。
在她的身后有一块很大的牌子,上面是她的罪行和个人资料。
——‘俞静,**人,父亲是XXX,母亲XXX,弟弟XX。她不贞,以卑贱之身一次又一次的妄图勾引贵族……’
安然只看到‘贵族’那两个字就没想再看下去了,做过的没做过的,总之足够引起民愤,引起世人对她的鄙视,这就够了。
她做的事,既不能摊开公示,也不能完全不说。
光是这个‘俞’姓,就够在整个俞家家族的脸上狠狠打上一耳光了。
容北堂的手段老辣,安然又一次的见识了。经过这次加冕仪式之后,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所有站在慕容家阵营的家族,都会受到经济上的牵连。而明年就要家族排位了,这时候慕容家搞砸了这件事,无疑也是会被千夫所指的。
安然双眸浅浅眯着,看着这一幕民众群起轰动的人潮。
骂什么话的人都有,多么难听的话这时候都不算什么了。
这一刻,她对‘尔虞我诈’四个字的理解,有了最立体的认识。
执行这一起事件的,是厉锦凡,这是他成为红阁阁主的第一件工作,他办的非常游刃有余,包括对慕容家一党暗处的惩罚,也是收放得宜。
厉锦凡看到了安然的身影,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一样,让人带领安然上邢台,去和俞静说话。
于是在俞静的面前,横了一道帘幕,这是为了保护安然。
保镖将安然带上台,除了红阁的人,没人能看得到里面的人。
俞静的身上早就被各种杂物扔成一个塔,艰难的扭过头才看到来的人是安然,也好像她早就想到,安然一定会来的。
为了自己所知道的还有一点价值,她也会回来。
“呵……”沙哑的嗓音就像是锯子在锯木头那样,不堪入耳,俞静不再看安然,也不着急的说:“你现在心里可得意了吧,说我是贱民,说我卑微?你又何尝不是呢?你比我还要卑贱,你活了二十五年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你没有感受过完整的家的感觉,安然……你这么的卑贱啊!为什么,为什么最后你会赢?”
俞静自言自语,问的问题根本不想要什么答案了。
安然站在一侧,眼眸低低的看着她。
曾经那个知性又温婉的女人,曾经那在波曼就照顾自己的女人……
真的从没想过,她们之间的命运,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安然曾经把俞静当做除了陈含笑之外最好的朋友,她信任她,甚至为了她的孩子而自责到想死的程度。
“我从没把我们之间当作是竞赛,这不是输赢的问题,俞静,你本来可以好好地过生活,我们大家都平平安安,这样多好?你为什么要搅进来?为什么要做那些损人不利己,毫无意义的事情?”
“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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