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姐不愿意的话,可以拨给薄少,经过他的同意就可以。”薛齐说着就将黑色西装裤兜里的电话拿出来拨通到薄暮沉那边。
安然看着薛齐递过来的黑色金属手机,屏幕上两个字赫然时隐时现。
“呃!不,不用给他打电话了吧?”安然心虚了,她哪有胆子拒绝他的安排?正要按屏幕上那个红色的挂机键,电话已经拨通了。
薄暮沉的声音从手机背面的小音箱处扩了出来。
那种震慑力,就像他本人就在这里一样。
那冰冷的表情,冰冷的话语,永远不会为任何事皱眉眨眼的脸。光是想到就可怕。
“薛齐,什么事?”
“薄少,安小姐有话对您说。”
当薛齐机械的陈述完毕后,安然恨不得把这破手机摔掉。
“哦?”
电话里他一字疑问的简短,不知是不是在工作地点的原因,可以细细密密的听到一些人声。
安然一听他说话就脸疼。
“呃……薄少……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不用薛先生跟着的,很不方便。”
每次安然和薄暮沉对话的时候都会全身紧绷。
此时,空旷的别墅正厅上,阳光铺洒下来,以灰白色为基调的正厅,衬一个站姿扭捏表情郁闷的安然,穿着白色的卫衣浅蓝色的牛仔裤。
毫不违和,反而为他的居所添了几丝暖意。
“所以呢。”
安然愣了,抓了抓脑袋。
“嗯?”
什么所以呢,所以就不要派人跟着了呗。
“所以我也很久没去拜访伯母了,要我亲自陪同?”
“不不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不要陪就好了。”安然连续说了五个不字,这是故意曲解她的本意吗?
“我也没有这个意思,今天宙斯开盘,没时间。”
晕!现在是你陪不陪的问题吗?
“无论是你还是你家人,在A国,我要保证你们的安全,薛齐不会打扰你们,只在后面跟着而已。”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静止了。
安然双眸空荡荡的盯着薛齐捧在手里的手机,看着那无情而冷酷的两个字——‘薄少’。
心脏忽然跳的很快,呼吸也好像跟不上来,面颊泛着好看的红晕。
这句话,每个女人听到都会萌生一股深深的幸福感吧。
可偏偏从他的口里说出来,事实,就已经与幸福背道而驰。
“哦……”
她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但她本来不是要拒绝来着么?
就在这自欺欺人的小小幸福感的同时。
电话那头,熟悉的女声传来。
“薄少,破三千了哦。”
海瑟薇的声音是独具魅力的,她可以保证自己说的每个字每个语气都能将男人的心挠痒。
她的声音,也刺破了安然心里那个被填充幸福感的气球。
“你和海瑟薇在一起吗?”
安然不知道哪根筋搭错,鬼斧神差的低声问了一句,这句话说的连薛齐都听不太到。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
薄暮沉似乎听到什么有趣的,眸底熠熠发光,嘴角勾笑。
安然本来以为他听不到她脑袋发昏说的话的,这时就像被他忽然抓住
了什么,情急之下,一指按了挂机键。
薛齐瞪圆了眼睛,看着抿唇不语的安然,明显惊恐的表情。
安然被薛齐的表情提示了某件非常重要的事,一脸‘糗大了’的无奈脸问道。
“薛先生,我是不是不该挂电话的……”
“我跟了薄少八年的时间,还真没人敢先挂电话。只觉得安小姐勇气可嘉……可嘉……”
薛齐自己说着都没底气,毕竟没有例子可以举。
被挂了电话的另一头。
华尔街宙斯集团分部的公司最顶层,首席总裁办公室内。
面前是今日的股票大盘趋势分析图,高科技立体投影在办公室的最中央。
可以看到那一路以陡坡上升的线简直是以光速增长。
六位A国宙斯分部的高管站在一侧,都是不同于**人的长相,一同见证着奇迹。
海瑟薇也在其中,只是靠薄暮沉最近的地方。
他,坐在远处的黑色皮质沙发内,修长的双**叠着,一只手随意的搭在沙发上,另一只手里还握着手机,放在腿上,斜斜坐着,眯眼看着前方。
他穿着石灰色条纹西装,没有半丝的皱褶,质地上乘。
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上身穿着一件合体的白色衬衫,结实的肌肉宽厚的肩膀。
额发整齐的梳了上去,露出刚毅的额头,整张脸的完美轮廓尽显。
六个人的眼睛都看着那陡峭的趋势图。
“我的上帝,接近四千亿了!”
“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前所未有的!难以置信!”
“股权只放出去了百分之四十五,就已经从原本的一千多亿涨到这种地步!”
薄暮沉并没有多惊讶,这不过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数据图上,有一个一直在疯狂买入的大东家,已经持续买入了九百多亿。
他搭在沙发上的手,抬起指着那占据最高点的红色买入点。
“去查,是什么人。”
“是。”其中两个高管接受指示,就从办公室走了出去。
海瑟薇可不管那个买的最多的是什么人,她只要看着自己投的两个亿,始终在股民榜的前百名就可以了。
就算被挤下去,薄暮沉也有他的办法将她带到股东名单里。
两个小时前。
薄暮沉从别墅出门,薛齐本来也要跟着,被他打发去护送安然一家人在A国的安全。毕竟昨晚将她带到了公共场合,从现在开始,安然就不是过去那个平凡的身份。对安全也要谨慎。
A国的六月,气温合宜。
安然坐在车上,刚给陈含笑打过电话,说自己没事。虽然陈含笑一直在问,她也还是没能把真相告诉她。这种事,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就算是最好的朋友。
她坐在车后座,呆呆的愣着。
刚才,海瑟薇的声音出现的时候,为什么心里会突然地落空了。
算了不想了,还是想想等会儿这个大块头怎么隐蔽比较好吧。
这辆车,是安然再三要求薛齐开普通一点的。
结果薛齐拿出薄暮沉车库最普通的一辆,也是保时捷的水准。
“薛先生,等会儿我要和我妈妈外出,你其实可以自由活动的,我绝对不会介
意,如果薄少问起来,我会说你一直跟着我呢。”
薛齐在驾驶座上专心的开车,听到安然的话,恭敬的回答。
“安小姐,我会保护好您的安全。”
安然泄了气。
“那我和妈妈要坐公交车,逛街的时候,你不要被发现了。不然我都解释不清楚的。”
“您放心。”薛齐回答。
事实上薛齐作为专业助手保镖,隐蔽这件事做的可以说是行云流水,非常有经验了。
安然似乎想起了什么,问了一句。
“薛先生,你这么听他的话,应该在一起很久了吧?”
“是,安小姐,有十年了。”
“唔……十年啊……十年,真的很久,久到可以对一个人死心塌地的忠心,也可以对一段明明该狠狠记住的记忆丧失印象。”
薛齐看安然在后座上呆呆的说着。
十年前,也有过一个对薄少很重要的人。这么多年下来,薛齐很能感受到,薄少的心里,其实一直装着一个人。他的脸上,几乎没有什么笑容,也不是个多情绪的人。
以前只有在薄少回忆起那个人的时候,才会难得的看到他或愉悦或悲伤的表情。
现在,他回忆那个人的次数越来越少,倒是每每面对这个安然,多了凡人的七情六欲。
从伯尔大道到HF大学也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薛齐将安然放到了大学门口,在门口等待着安然再次出来。车上的导航仪已经装载了薄暮沉给安然配置的定制手机的GPS追踪。
安然下了车,马上掏出手机给杨玫打电话。
“妈,你们还在公寓吗?嗯,我马上就回来了。”
一路快走,安然很快到了HF大学的公寓楼,上到二楼敲开安嘉睿单人公寓的门。
杨玫看到安然就没好气的教训。
“看把你给野的,跑了一天一夜,你真可以,安然,妈怎么教你的。以后不管去哪,咱慢慢来,一天玩不完咱分成几天不行吗?我要是哪天照顾不了你们了,是不是都要野的不着边儿了?”
一进门就是母亲的唠叨轰炸,一边喋喋不休,一边从公寓的小厨房将早餐端了出来。
安然是真的饿了,可是两颊痛的说话都有些吃力,更别提嚼东西了。
“妈,你看你说什么呢,我们不会离开你的,你也不会离开我们啊。小睿虽然在A国留学了,我还是会陪你的嘛。”安然一边说着,一边喝果仁麦片粥,抬头看了眼在小厨房背身不知道还在忙什么的母亲。
杨玫穿着最朴素的黑长袖米色中裤,一双廉价的运动鞋。因为上了年纪有些微胖的身材。
“妈,你们都吃过了吗?小睿呢?”
“他……一大早就去图书馆了。”杨玫的语调明显有些抽搐。
安然放下碗,还好安嘉睿的单人公寓也不算大,两三步就到了迷你厨房,两只手习惯的搭在杨玫的肩上轻轻在颈椎处揉捏。
“妈你怎么了?怎么还哭了呢?”
杨玫两只手带着橡胶手套,不能给自己擦眼泪,只好把脸在肩膀凑着蹭了几下。
“没事儿,就是看着你们长大了,都不用妈再操心了。妈明天就回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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