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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 章

  被奇异果卑鄙偷袭残忍迫害有多痛苦呢?痛苦到如果要凤楼在挨一刀和过敏中间选择,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挨一刀。在钻心之痒面前,切肤之痛算什么?它什么都不算,真的。

  遗憾的是他没有选择余地,脱敏药能帮他的也只有保他不死,至于过敏后的发烧、奇痒、从金玉其外的帅alpha变成一只满床打滚的斑点狗,口服脱敏药无能为力。

  阎如谨提出送他去医院就医,地图显示一百公里外有一座小镇,驱车过去只需一个半小时,他们可以在医生午休之前赶到。

  仿佛被万多只跳蚤围剿恨不能生出八只狗爪子抓痒的斑点狗纵身一扑,两只狗爪子牢牢的箍住了阎如谨的腰,红疹漫延的脸无比坚决:“你休想趁机跑路!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阎如谨把手里的地图往他脸上一糊,漠然道:“随你。”

  我就多余管你,痒死你个不识好歹的狗东西好了!

  凤楼一夜没睡,早饭没吃,中午囫囵吞了两把狗饼干,其余时间都在奋力抓痒,把那身健康性感的狗皮抓的一条一挂的,痒到崩溃时痛苦的嚎叫:“你打我一顿吧!”

  阎如谨也差不多一夜没睡,帮他抓背抓得指甲生疼,手腕发酸,闻言掀开眼帘,困顿道:“再给你一次机会,车钥匙交出来,我送你去医院。”

  凤楼坚定道:“死了这条心吧!”

  阎如谨和他一个被窝睡了三年,自然知道这狗死心眼,可死心眼也该是有心眼的,但凡他有一条脑回路是通着的也不难想到,如果自己真能做到不管他死活,早在三天前就坐在警局做笔录了,何必等到现在?

  阎如谨都不想吐槽他死心眼了,他想骂他缺心眼,骂他拉低全体刑警的智商和职业素养……不对,他现在的身份是绑架犯,绑架、囚禁、诱~,数罪并罚,值颗枪子了,打他一顿算什么?打他一顿算帮他醒脑,感恩吧,混蛋!

  阎如谨怒从心中起,顿时睡意全无,起身踅摸了一圈,把他随手放在沙发上的长裤拿了起来,抽出皮带,两手握住啪啪地扥了两下,感觉很趁手。

  凤楼:“……!”

  阎如谨逼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把你刚才的要求再重复一遍。”

  凤楼遍布全身的红疹里瞬时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磕巴道:“这么……这么有求必应的吗?”

  阎如谨勾起个既明艳又瘆人的笑来:“当然,你知道,对你我一向有求必应。”

  凤楼疑似被疹子堵死的脑回路忽然通畅了,腆着脸:“那我要求复婚。”

  阎如谨:“还是先挨揍吧!”

  凤楼在皮带抽下的前一秒抱头滚开,眼神惊恐:“你来真的?!”

  阎如谨掂了掂手里的皮带,心里跟着掂量了一下,然后丢开皮带,抬脚揪下一只拖鞋,软底的,打不坏,也趁手,拿它打狗正合适——就它了!

  凤楼知道他心里梗着一口气,但没想到他会把气撒出来。他哪里是有火就发的人啊?忍无可忍他都能再忍三分,要不然他也不会得抑郁症。

  被前妻抄着拖鞋追打时,凤楼整个人都是懵的,感觉正在发生的一切比玄幻还超现实,特别特的不可思议。

  “媳妇儿,你没事吧?你怎么了?”

  “我好的很!”

  “哎哟—!别打脸!”

  “你没那种东西!”

  “我……”凤楼蹿到门边,握着把手叫,“我有我有!你不能因为我起了疹子就忽视这么帅的它!”

  “有也没用,你不要!”说时迟那时快,阎如谨抄着拖鞋冲了过去。

  为了方便抓痒只穿了条大短裤的凤楼赶在鞋底罩脸的前一秒蹿下了车,逃的像只尿了床被主人抄着拖鞋追打的哈士奇,整条狗都是崩溃的:“我疯完你疯?这样好吗?两口子起码得保留一个正常的吧?”

  “凭什么只有你能疯?我都忍出抑郁症了,早该疯一次,现在疯都嫌晚了!”阎如谨紧追不舍,在庄园作息规律坚持晨跑锻炼出的好体力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另一只拖鞋愣是没跟上他的脚,中途就被甩飞了,主人还在追着狗打,“给我站住,你不是爱哭嘛,今天我叫你哭个够!”

  如果这时有人经过的话,会有幸目睹这样“神奇”的一幕——眉目精致身材修长的omega赤脚举着拖鞋健步如飞,身材健硕长相也好的alpha一边讨饶一边绕车鼠窜。

  如果目睹这一幕的人是怀孕前的阎如玉,应该会在震惊之余高喊:“哥,加油!拍死他个王八蛋!”顺便冲上来使个脚绊再狠狠补上几脚。

  暮色四合,落日余晖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畏寒又爱干净的阎如谨汗流浃背的瘫坐在地上,两手撑在身后,衬衫扣子被随意的扯开两颗,露出了一片沁着汗水的皮肤。

  凤楼像只大马猴似的蹲在三米开外,不确定这是中场休息还是打完收工,不敢冒然上前,探头问:“扎到脚没有?”

  阎如谨偏头看了他一会,忽然大笑了起来,真如失心疯了一般。

  “阎如谨,你没事吧?”凤楼紧张上前,揽住几乎笑翻在地的阎如谨,手足无措地拍抚着他在大笑里颤动的背脊,“你别吓我,我不躲了,你打吧,随便打……”

  阎如谨又笑了好一会才勘堪停住,抬手去擦笑出来的眼泪,却不知怎么越擦越多,才止住的疯狂笑声又变成了更令凤楼揪心的哽咽。

  凤楼把他拥进怀里,眼睛也忍不住红了,吻着他被眼泪打湿的眼睛脸颊,一遍一遍的说着对不起。

  他口口声声的说自己知道错了,说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其实他所知的不过是从自己记忆里挖出来的星星点点。过去三年阎如谨遭受了多少忽视,承受了多少失望,枉费了多少心意,不去亲身经历一遍,他永远也不会知道。

  他不过被自己的爱人放弃了一次,忽视了几个月,就疯狂到连绑架这种事都做出来了,这样的生活阎如谨过了三年。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结束这一切,挣扎着逃开了,又被他抓了回来。他该有多绝望?他该有多恨?他说的没错,该疯的人是他,他才是被人往绝路上逼的那一个。

  “阎如谨,你想要什么?你告诉我,我都答应你……我……”凤楼想说,我不逼你了,我放你走,可话没出口心已经被绞碎了似的疼了起来。

  他舍不得啊,这是他的结发妻子,他的阎如谨,他怎么舍得让他走呢?他真的舍不得。

  ……可是真的要拉着他一起死吗?那不过是绝望下的疯言疯语,他连放他离开都舍不得,怎么舍得他死?

  难以割舍里又生出了更多的绝望,凤楼像抱着一块自己亲手打碎的稀世玉璧一样痛心而绝望:“阎如谨,你来说吧,我做不到。”

  这比签下离婚协议还要难得多,让他亲手持刀割肉剜心说不定都要比这个容易,他真的做不到,只能把决定权交给阎如谨。如果一定要挨这一刀,还是让阎如谨来吧。

  阎如谨在刚才的狂奔和大悲大喜里耗费了太多力气,有心无力的推拒间带着哭腔道:“放手……”

  凤楼绝望的闭上了眼睛,霎时间心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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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名觉得对不起深夜等更的宝宝(如果有的话),大晚上的送来这么令人无语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