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不要惊动了其他人。你留在这里,我自己开车去医院就行。”
冷冷的语调,冷冷的眼神,冷冷的神情,勒之尧像块千年不化的寒冰,冷得让人望而怯步。
利落地挑出掌心的玻璃渣,随意的用手帕扎进伤口,血染红了素白的手帕,勒少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发生了什么事情?”离得比较远的人,听到巨大的动静,不禁问起发生了什么。
侍者想起勒少的吩咐,便简单的回答,“只是香槟塔倒了,没什么事情。”
一旁的楚泽也听到了,只当作没事发生,调头继续与几个客户聊天。
深夜,S市的街道上,有一辆显眼的兰博基尼以常人想不到的速度一路狂飙,惹得路人一阵阵惊呼,这是不要命了么!
兰博基尼最后却是稳稳的停在了市立医院的门口,整个路程花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这时候,谢楠刚刚带着苏沫从货运电梯走下来,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望着外面明朗的月色,谢楠心情大好,办成了这件事情他就能够向楚泽申请去度长假了吧!他家里可是有一只可爱的小猫在等着他呢!
只是谢楠推着苏沫走出大门,看见停歇在门口的兰博基尼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起来,他的嘴角勉强牵扯出一丝难看的弧度,小声地安慰自己,“可能只是长得比较像罢了,S市也不是只要勒少一个人开兰博基尼,对了,泽说过勒少整个晚上都会留在年会的。”
“你打算带着沫沫去哪里?有经过我的同意么?”
一贯清冷的嗓音在兰博基尼的后面响起,谢楠的喉咙瞬间像是被大石头堵住了,脸色刷白刷白的,像是涂了厚厚的粉一样。
穿着低调黑衬衣的男人从车后慢慢走出来,傲人的身材给人无形的威压,俊美的面容似笑非笑。
似有一阵阵寒风刮过,谢楠知道自己离死期不远了。
“勒少,如果我说我只是想要带着苏小姐出来吹吹风,您信么?”谢楠哭丧着脸,说出话连他自己都觉得没有说服力。
谢楠的话音刚落,勒之尧脸上的笑意更深,“我家沫沫身体不好,大晚上的出来吹风容易生病。”
“哦哦,那是那是,是我疏忽了,我现在就把她送回去。”谢楠咬着牙,能拖延一会儿是一会儿,只求着楚泽能够赶快过来救场。
然而此时的楚泽似乎听到了谢楠的召唤一般,结束了与客户的聊天,扫视了一眼会场,却没有发现勒之尧的身影,脸色微微有变。
他招来身边的侍者,嗓音清润却带着一丝急切,“勒少他去哪儿了?”
侍者见楚泽脸色不好看,吞吞吐吐半天,也说不出什么,倒是一旁经过的韩亦辰,好心回答,“刚刚香槟塔倒了,之尧他被砸伤了,所以去医院了。”
“呵!原来是这样。”楚泽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冷笑一声,眸光渐渐转暗。
“泽呀!看不出来你这么关心你二哥,刚刚你们在院子里打架,我还以为你们闹翻了,现在看你这副神色我就放心多了。”不明状况的韩亦辰见楚泽神色紧张,以为他心系勒少,便上前勾着楚泽的肩膀安慰。
楚泽却似乎不领情,什么话也没有说就急匆匆的朝着门外走去。
“应该是赶去看勒少了,果真是兄弟情深。”韩亦辰睁着微醺的眼感叹,醉意让
他的面容多了几分邪魅。
话说这边的谢楠已经快在风中石化了,也得不到勒少的答复。
“把你的衣服脱了。”过了许久,勒之尧才走上前蹲下身子,摸了摸苏沫的脸蛋,冷冷地对着谢楠说。
谢楠听到这话,立刻面如死灰,这是要把他扒光了示众么?他是无辜的呀!事到如今,谢楠再也顾不上兄弟情谊,决定将楚泽供出来,以求自保,“勒少,我是无辜的,你就算借我一个胆子,我也不敢染指你的人,我会这么做都是被泽逼的。”
“我知道。”勒少微微挑眉,似乎没有什么耐心,只摆出一副你到底脱还是不脱的神情。
谢楠算是看明白了,今天不管怎么样这衣服都得脱了,要是不脱必死无疑,如果脱了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我脱!我脱还不成么”谢楠本就像女孩子的脸已经委屈更添了几分柔弱,看上去倒是楚楚动人。
谢楠脱了外套却被勒之尧拿过去,披在了苏沫的身上。
谢楠穿着一件单薄的羊毛衫,看着勒少的动作有些愣住了。
“以后带她出来吹风记得给她披件衣服。”勒少依旧是不咸不淡的语气,却看也不看谢楠一眼。
谢楠露出苦瓜脸,他哪还有胆子再来,下次就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来了!
“勒少,我真的知道错了,其实我打心眼觉得楚泽这么对是不对的,毕竟苏沫是您的未婚妻,君子不夺人所爱,下次我一定好好劝劝他。”谢楠试图力挽狂澜,保住自己的性命。
勒之尧扫了一眼谢楠,黑眸如遥远的星辰,让人永远都看不透,“楚泽应该很快就来了,你在这里等他吧!”
“啊?”谢楠很是诧异,勒少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怎么知道楚泽一会儿会来。
“父亲!”
从医院里面传出来的局促不安的叫唤更是让谢楠下巴掉地了。
不出他的所料,医院里很快就走出了那个叫安生的男人,与其说是男人还不如说是少年。
“安生,我不是让你看好了沫沫的么?”勒之尧看见安生并不诧异,面容依旧没有平静,语气里似乎也没有责怪的意思。
“是我不好,一不小心就让他给跑掉了。”安生狠狠的瞪了一眼谢楠,咖啡色的眼眸流露出杀气。
勒之尧拍了拍他的肩膀,沉稳的语气倒像是个长者,“你第一次来到S市,难免被有些城府深的人所骗,下次注意些就好。”
谢楠再次中枪,他敢怒而不敢言,其实这里城府最深的人怕就是勒少了。
“父亲说得对,安生下次一定小心,遇到这样的人绝对会打得他满地找牙。”安生捏紧了拳头,浑身散发出摄人的怒气,凶狠的眼神落到谢楠的身上。
“安生,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不好,做事也需动动脑子。”勒之尧嘴里虽然这么说,眼睛里却流露出赞赏之意。
此人果然不是一般的腹黑。
谢楠在风中再次石化,说实在的他是被安生开口闭口的父亲给雷到了,他实在难以理解勒少是从哪里冒出这么个儿子的,还是个外国的,这也太重口味了!
其实安生确实是勒之尧收养的,他是勒之尧在某次执行任务的时候,从毒贩子手中救下来的越南孤儿,勒之尧看着安生无依无靠,便以养子的名义将他带回中国,留在部队里面教养。
勒少对安生有救命之恩,然而勒之尧将他从丧心病狂的毒贩手下
救出时展现的超强本领更是让他对勒之尧崇拜不已,他一心以勒之尧为榜样,在部队里刻苦训练,成绩卓越,前段时间勒少将他从部队里面接了回来。
“不过这次是安生没有办好事情,还请父亲责罚。”望着被勒之尧搂在怀里的苏沫,安生面露愧疚之色。
“罚你在这里看着他。”
勒之尧的最后一句话打破了谢楠逃跑的希望。
勒之尧说完这句话,便轻轻的将苏沫从轮椅上抱起,步履沉稳的朝着医院里面走去。
谢楠眼睁睁的看着勒少离开,这边安生却用凶狠的眼光瞪着他,安生万分生气,都是因为整这个人才害他在父亲面前丢脸的,如果眼神能够杀死人的话,相信谢楠已经被安生给杀死千万遍了。
电梯回到了顶楼,勒之尧抱着苏沫一步步走回房间,这段路并不长,但对勒之尧来说却备受煎熬,越是与苏沫亲近,他便越发的焦躁,他曾经无数次的告诉自己,就算苏沫不醒也没关系,他愿意照顾他,可以每当看见苏沫昏迷不醒的模样,他的心却像被千刀万剐般难受。
回到温暖的病房,柳月水还在沉睡之中,勒之尧将她放到了隔壁休息室的床上睡,顺带着让韩亦辰来接人。
韩亦辰看见勒少发来的柳月水被人迷昏了的信息之后,心情极为的复杂,又是气愤又是激动,水水被迷昏了,如果他现在赶过去的话,是不是就意味着……
因为从下午到晚上,勒之尧都没在苏沫的身边照顾,所以此时苏沫的身上有些脏了。
勒之尧端来水,极细心的试了试水温,无比耐心的给苏沫擦拭身子,他的手养尊处优,光洁得好像从未沾染过污秽,然而此时这双手却一点都不嫌弃给苏沫擦洗。
有条不紊的动作已经练习了很多遍,在苏沫的面前原本寒冰似的男人瞬间柔软下来。
刚刚帮助苏沫擦拭玩,睡衣换到一半的时候,病房的门被人粗鲁的踹了开来。
勒之尧反应极快的拿过一旁的被子盖到苏沫的身上,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然而从门外闯进来的人看见里面是这副光景,脸色也瞬间难看起来,他走进来余光瞟到苏沫露在被子外光洁的肌肤,眸光越发的深沉,滔天的怒气在慢慢积聚着。
“你刚刚在做什么?”楚泽的声音僵硬而冰冷,他不想听到答案却忍不住指责。
“你看见了什么就是什么。”楚泽的反应落入勒之尧的眼里,他的心情却渐渐明朗起来。
楚泽动了动唇,秀气的眉毛扭成了麻花状,“二哥,我真的看错你了,想不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真是无耻之极。当初我就不该把苏沫交给你!”
当初楚泽之所以让勒之尧带走苏沫,是因为苏沫一直没有醒过来。为了苏沫能够醒过来,他忍痛将苏沫交给勒之尧,却想不到今天他会亲眼看见……
“楚泽,我不得不提醒你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说这些话的时候你可曾思量过?”勒之尧的神色再次冷下来,事关苏沫的名节,他不能容忍任何人诋毁了她。
楚泽隽秀的脸上再次露出不符他气质的凶恶神情,“知道我最讨厌你哪一点么!就是你总是以这副教训人的口气讲话,你是我二哥没错,可不代表我事事都要听你的。”
两个男人今天是彻底较真了,刚刚动过了手,现在又是言语上的交锋。
“你们别吵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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