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陆公子能劝住少爷。
“对,苗苗肯定知道!”
楚沉又升起一丝的希望,拨足往陆府奔去,风雪里,他怆惶如一只受伤的野shòu。
但他还没来得及问,又一头栽倒在陆府门外。
待楚沉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苗苗正一脸气愤地瞪着他:
“楚叔叔,是不是你欺负了姐姐,姐姐才走的?”
面对这个七岁孩子的质问,楚沉无言以对,他是欺负了她,还用那边残忍的手段折磨她,但已是追悔莫及!
陆云轩端着药走了进来,轻斥道:“苗苗,不得无礼,以后不许偷听大人说话,出去玩吧。”
“舅舅,我要把姐姐接到家里来!”
楚沉急忙撑起身来问:“苗苗,姐姐有没有跟你说,她去哪了?”
“你是坏人,知道也不告诉你!”苗苗哼地一甩头就走了。
陆云轩坐在榻对面的太师椅上,一边调药一边淡淡地说:
“你能不能清醒点?苗苗只是个孩子,听风就是雨的,她能知道些什么。
淮风都跟我说了,我倒想知道,是什么原因,会让溪禾姑娘宁愿孤身冒险,也要连夜出走的。
她救过苗苗一命,在我眼里,她也是我的亲人。”
楚沉呆呆地看着帐顶,讲起了一个关于复仇与小尼姑的曲折又不堪回首的往事。
痛,是真的痛,他当时,怎么会舍得那样对她!
悔,是真的悔,他一次又一次地对她的伤害,罄竹难书!
半个时辰后,陆云轩面无表情地把药又收了起来:
“上次你半夜来我家喝酒时说的话,挺对的,我也觉得,你真不是个男人。
我这的药治不了你,没事就滚吧,记得帮我带上门。”
楚沉一肚子的苦水还没倒,愕然地看着好友就这么说着风凉话无情地走了---连他的药都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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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溪禾,已坐在驶往滨城的商船上了。
她知道,再不走,以后怕是难以脱身了。
陆云轩给她准备了一份全新的户籍和路引证明,让百安一路相送。
他说,给人报恩的机会,才是君子之所为。
“姑娘,你进去吧,船头风大,仔细着了风寒。”麦芽在旁边劝道。
溪禾迎着海风,拢了拢身上的大氅,唇角微微翘起,苍白的脸上是如获新生的笑意,她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麦芽,你闻到了吗?这就是自由的味道!”
第47章和离小娘子
滨城。
纺绣街新搬来一户人家,年轻的小娘子带着个壮实的丫环。
小娘子姓荷,人娇声甜,只是可惜长了一脸的雀斑。
听说荷小娘子是因为丈夫残bào,对她百般毒打而坏了身子,以致子嗣艰难。在夫君纳妾之际,荷小娘子不堪折rǔ,就自请和离了。
滨城以纺织业发达而声名在外,五花八门的织造刺绣作坊遍布大街小巷,在里面辛勤劳作的女子不知凡几。
但凡要抛头露面出来谋生活的女子,哪个不是清白穷苦人家出身的正经媳妇和闺女?
难道哪家达官富户的妾侍会来这织布当绣娘?
是以,左右街坊听闻荷小娘子的不幸遭遇无不唏嘘不已又义愤填膺:
真的是天杀的狗男人!
临街的宅子都是前铺后院的格局,荷小娘子在前铺开了个医馆,名叫女闺堂,顾名思义,只是给女子看病的,这在滨城可是头一家。
开业之初,妇人们或出于同情或又是好奇,三三两两的都会来瞧个热闹。
也有那好事者,想再探探她那悲苦的姻缘,以便添些茶余饭后的八卦谈资,但荷小娘子却是一副往事莫要再提的洒脱神情摆摆手说:
“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糟心事,就不要拿来污了乡亲们的耳了。
小女子初来乍到,承蒙各位街坊如此体贴关心和照拂,为答谢大家对我的厚爱,女闺堂特许每人都可以享受一次免费的问诊,有病看病,没病保养......”
听听,这话说得是多么的令人慰畅,左邻右舍闻之都觉得自己的形象光辉了三分,勾起几许的柔软心肠。
都是吃五谷杂粮的,谁还没个头晕身热的时候呢?邻里有个大夫总是方便些的。
就是那再不识趣的啐嘴之人,也不好再咧着脸去多问讨人嫌了。
何况现在又是免费答谢,众人纷纷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都来把个脉了。
话说,民风再开放,女子的很多隐讳之疾还是不便对男大夫宣之于口的,只要不太严重,也就那么忍过去了。
时下,女子识字的都少,何况还是女大夫。
很快,这姑娘媳妇们就发现,荷小娘子这诊金便宜不说,医术也了得啊!
她们做的这些天天低头刺绣织布的活儿,大多都落下了脖肌酸痛的毛病。经荷小娘子指压按摩和药敷的组合几个疗程,那病症就缓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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