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视线,夹杂着几分怨恨。
柳如眉在司马鹚几次三番撇过来的视线中,察觉到了一丝他对程若泠的不忍,故而将所有的怨恨统统的抛与了他们。
也是,司马鹚与程若泠可是少年夫妻,十年夫妻之情,若是没有半点不适之处,司马鹚那方才是真真的冷血。那她对司马欣岚的兄妹之情,又有几分作真呢?
司马鹚若是有此等的心思,他会惧怕柳鸿么?周国早就在他的股掌之中了,一统天下也未必就是什么难事儿,兴许还能复他司马一族的荣光呢!司马鹚的作为也算是帮着柳如眉出了一口气,柳如眉高兴都来不及呢。
司马鹚循着人一个个望过去,真真的没有一个有那个开口的意愿,就是程若泠的父亲程尚书,也不曾站出来。叫司马鹚有些失望,他尚想借此机会,杀一杀程尚书的气焰,不过如此也够了。
程若泠之颓势,明眼之人皆看在眼中,就是有些个认为司马欣岚仗势欺了程若泠,也没有哪个人愿意撞上去找死,自是缄口不言。
“来人!将程氏打入冷宫,除凤袍金印!”司马鹚言语间微微垂眼,似是不想对上程若泠的眼。
程若泠的凤冠已落,青丝散乱,任由宫人随意拉扯,着她身上的凤袍扯坏了去。宫人战战兢兢的停下了手,跪伏在地,寻司马鹚绕去他们的性命。司马鹚只寥寥的看了两眼,挥手就着他们下去:“这身凤袍就给她了,新做一身便是,朕的皇后必是风光一世,不叫任何人欺凌!”
司马鹚这话一落,程若泠的眼中霍然的迸出了一抹亮光,但是司马鹚看也未看她一眼,心更是冷了。
原来誓言什么的,真的是一口空话!
在长公主的及笄礼上废的皇后,这是如何一出闹剧。一干人虽都在司马鹚与司马欣岚落座之后也纷纷坐下,但是先前的热闹气氛散去了大半。人虽多,但是消靡之情已经在殿中溢漫开来,基本都已经无心于这宴饮了。
殿中察觉不到的人,柳如眉觉得也就只有柳如心一人了。
就仿佛是回应了柳如眉心中所想,柳如心心安的扒在柳如眉的身上,面上还挂着笑,应当是梦到了什么美好的事。过了一会儿,柳如心的一只手更是拉扯到了柳如眉的后颈,勒着她的脖子,叫她好一会儿喘不过气来。柳如眉胡乱的伸手在后面抓了几下,方才将柳如心的手抓下来,柳如眉轻轻的打了两下柳如心,着她在梦中长长记性。
但是这一巴掌打的有点轻了,睡梦中柳如心不痛不痒,倒是笑得更甜了。
柳如眉同柳如心的互动,着司马鹚的目光不住的往柳如眉这边瞟。柳如眉容下了柳如心,着司马鹚觉得奇怪的紧。注意了好一会儿,司马鹚才发觉柳如心这是喝醉了。
这时司马鹚才发觉柳如心当真是蠢的可以,如此境况之下,竟然胆敢喝酒,且喝的看来就是柳如眉倒的酒,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废物!
柳如眉觉得她要将司马鹚视线之中的含义看透了,零零总总的也就那么几个,。
司马鹚的视线过多的落在了柳如眉的身上,让司马欣岚注意到了柳如眉,柳如眉身上靠着人,可以说是最醒目的了。
第六十八章义结金兰
司马欣岚注意了好一会儿才出口问:“皇兄,她是何人?”并不提她是因为司马鹚看得太频繁了,过来问的。
司马欣岚不是什么乐学的人,白舜钦名声大,她也就听了那么个一二句赞美白舜钦的话,并没有多加关注,更不要说是柳如眉了。
“柳将军的女儿,柳如眉。”司马鹚淡淡的说着,执了一杯酒,轻抿了一口,似乎是不会再关注的模样。
听司马鹚提起柳如眉的身份,司马欣岚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柳如眉是哪号人物。不就是将将程若泠说的才女嘛!回忆起程若泠的那番话,司马欣岚是无比的厌恶柳如眉的。
但是瞄了好多眼,柳如眉皆是一副淡然之姿,司马欣岚也就没有那般气了。只是着人给拉了个擂台起来了,她为什么要跳上去呢?
出于对程若泠的不喜,司马欣岚自诩,程若泠要对付的人,就是她的朋友。不是有那么一句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虽然想不到那么些东西,但是司马欣岚还是知晓拉拢人的。
柳如眉的来头也不小,拉拢一番也不吃亏。
这般,司马欣岚就起身朝柳如眉这边过来了。司马鹚抬眼轻瞥了一眼柳如眉,他全然不会想到司马欣岚是抱着拉拢之心过去的,他都以为柳如眉是必要被司马欣岚给拖走的,同程若泠一般哑口无言的离场。
不管如何说,司马鹚还是信司马欣岚的,信她有脑子,有手段。
柳如眉也不相信司马欣岚是与她为善而来的,经过方才之事后,特别是司马欣岚的面上还挂着方才的笑容,总叫柳如眉觉得怪怪的。柳鸿差点就起身要将司马欣岚拦下了,但是司马鹚在盯着他们。
“你便是柳如眉吧?”司马欣岚步到案前,挑眉看着柳如眉,高昂的姿态毕露。
柳如眉将柳如心安置好,方才起身,不亢不卑的屈膝,言道:“民女柳如眉,见过长公主!”
因着先入为主,司马欣岚已经觉得柳如眉是可以拉拢的人之后,便是如何看柳如眉,如何都顺眼。
司马欣岚虚扶了柳如眉一把:“不用拘礼,本宫还挺喜欢白院士的远塞的,听说你给那诗画过画儿,本宫挺想瞧瞧的!”
这话都是司马欣岚凭着记忆中模凌两可的言语胡诌的说辞,只望柳如眉能同意她的拉拢。
柳如眉有些摸不准司马欣岚的想法,她可从不曾听闻司马欣岚喜欢诗词之道,或者喜欢白舜钦之类的意向。柳如眉可还知道司马欣岚生平最讨厌的便是学习这等,如今竟然开口同她说这。柳如眉可不认为她有那般的能耐叫不喜欢学习之人,一下子喜好上来。
斟酌再三,柳如眉并不想同司马欣岚硬碰硬:“那画之是民女的比试之作,怕是无法登及大雅之堂,后来白先生因着对民女的喜爱,便收入的房中,怕也是不想着民女难受而为之。”
这话一听便中规中矩,司马欣岚已然认定了柳如眉是有才之人,只觉得柳如眉自谦过甚,太过小心翼翼了。司马欣岚以为,她自己若是有这等才干,必叫天下人皆知她的名讳,窝在一宫一府之中那可真是憋屈!
“本宫不是已经说了,无需拘礼吗?你如何还是一口一个民女?”司马欣岚着柳如眉改去自称,望她能够硬气起来,毕竟是周国的才女。司马欣岚可想叫柳如眉为周国挣些脸面呢!叫那些个什么韩啊汉的,统统都吃上一亏,挫一挫他们的国威。
柳如眉可不知司马欣岚的心中有多么大的一片沟壑,只觉得司马欣岚果然是想来找麻烦的。
这个陷阱真是恰到好处,全由司马欣岚的言语做准。不遂她的愿便是顶撞,遂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