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的身子微微一沉,幸得她是个会武功的,不然如今两人就已经坐在地上了。
这点动静自然逃不开柳鸿的感觉,他当即就看向了柳如眉,并沉下嗓子,轻声细语:“她怎么了?呵,一股子的酒味,眉儿,方才着她喝酒了?如今醉醺醺的。不是有要紧的话要同她说吗?”柳鸿倒是没怎么注意柳如眉是否能抗下柳如心的重量,或是有那么一瞬的疑惑,但是出于对柳如眉无言的疼爱,他不想去想那么些东西。
柳如眉摇了摇头,如今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且司马鹚兄妹正他们的兴头上,这时怕是不太好离去,柳如眉只得将柳如心托着了。
司马鹚站在那间好一会儿,才叫司马欣岚给唤醒了。
“啊……”司马鹚的尾音拖了许长,面上依旧挂着笑意,只是那笑意不是如何的诚心,略显尴尬,但是他的嘴上依旧说着好话,“自然,欣岚可是像母后的,美极了!众位爱卿如何?”他侧身扬了扬袖,想着他人之附和,掩饰自身窘态。
司马鹚似是觉得不满意,但是他有出言维护司马欣岚,之前也是一派的欢喜,看起来应当是和睦的一对皇室兄妹,但如今看来,这里头兴许不是这般的简单。
沉默了片刻,司马鹚的面色暗去的半边,便有人出来附和了
“臣以为,陛下所言甚是,长公主乃是深得先皇后神韵的,自是极美!”
“臣附议,这世上,再无比之长公主更像先皇后之人!”
“臣等附议……”
司马鹚一压,此等的言语同雪片一般的纷沓而至,几个老臣子也纷纷表态,不知确切因果是为何。一干人等夸司马欣岚,司马欣岚自是欢喜的,独独司马鹚面上的笑意再未浮上来。
皇后到底是皇后,毕竟在司马鹚的身边呆了如此之久。皇后在一旁看着,本是气得心火直往外冒的,但司马鹚变脸了,她心中的怒意刹那间消去了一半。
在皇后看来,现在的司马欣岚可有些不识好歹了,司马鹚面上的不满之色如此的醒目,而她却是没有察觉到毫厘,哪里同那些臣子所言,同先皇后一般的睿智。
皇后觉得,这绝对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下一下司马欣岚的威风!她到底是周国的皇后,一国之母,岂能叫长公主夺了她的威严。公主之流,可算得上是半个外戚,皇后信自己入了皇室玉牒,司马鹚应当不会灭了她的颜面,毕竟此番可是在如此多的臣子面前,她还是有人帮扶的。
这般一番思量,皇后便笑盈盈的便提了提凤袍长长的衣摆,边言语边朝司马鹚那边去:“陛下,欣岚自然是最像母后的,但是母后的姿容哪里可得人逾越,是以不可拿欣岚同母后比,这比对必然是作不得的!我瞧欣岚是要比白院士的女学生,要强不少,往昔常闻欣岚吟诗,那时,也是叫白院士给夸了的。”
此般言语算不得太出格,皇后说得不错,也没有把司马欣岚打得如何。就是把司马欣兰同先皇后之间对比之层级给拉了下去,让司马欣岚没了那般高的身份地位,另外把柳如眉给拖下了水。
如今的金陵还有谁不知白舜钦的学生只有一人,那就是柳鸿柳将军唯一的女儿。
司马鹚可看着柳鸿不爽呢!
皇后此番言语妙就妙在戳到了司马鹚最想整治的人身上,但是却着实激怒了司马欣岚。
司马芝兰自小到大听得最多的就是旁人说她像先皇后的言论,心中也以此为荣,将她心中之自视拔得太高太高。如今一下子,叫人打落,这对比的人由先皇后换成了柳如眉,司马欣岚哪里高兴的起来,哪里能舒服?且皇后的言语在她的眼中可刺耳得很,皇后这般不就等同无在说她空有先皇后的面容,却没有先皇后的睿智么?暗骂她是草包么?
皇后这般说她,司马欣岚觉得若不出了一口气,教训教训皇后,岂不是叫皇后得意了,日后便更加肆无忌惮的欺负到她头上了!
被司马鹚宠着,司马欣岚虽然没有如何遇着那些个勾心斗角的场景,但是她的心思本来就不能说是正的,自然早就将那一套变脸的法子学到了手,如今面上的神色是在着人看不出她心中如是想的。
第六十七章她,当真是蠢的可以
司马欣岚自是笑着迎上了,笑得柔和得着皇后觉得得慌。
“皇后姐姐说得是,母后不可僭越,本宫自是同意。那母后在时,也说了本宫是最像她的,皇后姐姐此番言语,岂不是更僭越了母后!”说着,司马欣岚的面色就阴了下去,一派怒意翻涌之姿。
皇后霎时失色,先皇后说过此番话?那她岂不是撞到了真真的刀刃上?天要亡她!
司马鹚本是想着柳如眉出来同司马欣岚做个比试,压着柳如眉输与司马欣岚,作正司马欣岚学识之渊。岂料司马欣岚的一番话叫皇后的面色大变,如此,谁人还看不出皇后此番,别有居心。
蠢货!司马鹚在心底暗骂。正妻与亲妹妹保谁,这还用得着想吗?
只是司马鹚的维护之言准备在口中,还未出口,就听司马欣岚讥诮道:“往昔就常听母后言之谓程家女小家之气度,不是皇后正选,母后果然高见!”
直白的就将这话说出口来,司马欣岚本是落不得好的,怎奈她的嘴中句句挂念着先皇后,着人无法反驳,处处立于高位,乃是不败之态势。
程皇后本是慌张的不得了,但是她分出心来想了一想,也知道这些话必然不大可能是先皇后说的,极大可能是司马欣岚杜撰的。但是司马欣岚就是得先皇后宠爱,如今先皇后已然不在,说了什么自然是任由司马欣岚一张嘴说道,她如何也辩驳不过,顿时心如死灰。
“程若泠!朕不曾想你竟如此大胆,竟然污蔑欣岚,污蔑母后,你真真是叫朕太失望了!”司马鹚三两步,快步步至程若泠的身前,只手指着她,恼怒得伸出的手指微微颤抖,一副羞愧之姿,正印证了司马欣岚说程若泠“小家之气”的那番话,更是作正了司马欣岚这话的确凿,洗去了司马欣岚着人不喜之感。
程若泠闻言,当即瘫倒在地,司马鹚都如此说了,那她是铁铁的没救了,再多的辩解也只是枉然,说不准惹得司马鹚不高兴,又得扣一条罪名到她的头上。
然,司马鹚这番话中,尽数的话都是附和司马欣岚的,只有那句“太叫朕失望了”是他原原本本的真心话。
程若泠不同他对着,倒是叫司马鹚觉得她聪明了一回,但是太晚了!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将她捞起来了。
今日,司马鹚就是要拿程若泠开刀!给这些个臣子们瞧瞧,谁是真真惹不得的人。
“今日,朕就着众卿做个见证,朕要废了程氏的后位!”司马鹚站直了身子,凝眸扫视了周遭一遍。
司马鹚最后的目光着重落在了柳鸿的身上,柳如眉也被扫到了,司马鹚的视线阴han,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