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画仿佛自己不能将满腔怒火发泄出来,还要回头对着欧阳艳发泄,她甩手一摔,一个花瓶摔倒在欧阳艳的脚边。
欧阳艳吃惊,倒退两布,盯着满地的残渣,指着她的脸,“疯了疯了,真是疯了!”
“我就是疯了怎么样!”柳如画几乎毫不犹豫的回嘴。
怒不可遏!
欧阳艳三两布冲上前去,高高扬起手,一掌甩在柳如画的脸颊。
“啪!”霎时间静谧万分。
柳如画不知是痛的,还是震惊,久久不能回神。她捂着泛红的面颊,瞪了许久,一眨眼,豆大的眼泪便流出来,“你打我,你居然……打我!”
“你便不能让我省心?”欧阳艳又抬起手,还要再落一巴掌,终究还是因为心痛放了手,“你和如军一个模样,不成气候!”
“我不成气候,柳如眉便成!那个小贱蹄子将女儿害的这么惨,却没有人来同情我!全来替她出气!你也是吗!”柳如画不管不顾,发了疯似的对着欧阳艳乱吼乱叫。
她继续吼道,“如今我要抄十遍佛经啊!是谁害的?还不是柳如眉!你不去找她,反倒来打我了?”
柳如眉?是啊,她怎么忘了柳如眉了?
柳如画似乎将她说醒,还在麻木的手掌突然有了知觉。
欧阳艳心中愧疚,心中像有火在灼烧一般,她抽泣着擦掉柳如画脸上的泪水,后知后觉般的抱住柳如画,仿佛将她如珍宝一般守护起来,不让任何人去伤害。
柳如画背上的手颤颤巍巍,却奠定的握住拳头,拳头的主人眼睛里遗留长久的狠绝。
“如画,你放心,娘一定要让柳如眉那小贱人下地狱!替你报仇!”
大牢中
孙香若被狱卒毫不客气的推进监狱,监狱的杂草一踩细细碎碎的,很是烦躁。牢中到处弥漫着腐烂的食物的腐臭味道,让穿着囚服的孙香若反感万分,一踏进去,还有蟑螂满地爬的声音和老鼠啃食枯草的声音。
孙香若环抱着自己的臂膀,环视一周,对着周遭一切都是陌生和反感。她害怕急了,娇生惯养的孙香若从未来过这种地方,于是她面露惊恐,忽然大叫着跑到门口。
亲眼看到狱卒将狱门的锁头锁上,她的神情中满是绝望。发丝散落在脸庞,还有泪水浸过的妆容,十分狼狈。
她双手抓着铁栏杆,用尽全力去摇晃,“放我出去!我要见皇上,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铁栏杆被她晃得一动一动,叮叮当当的响的人心烦,狱卒见了实在休息不好,便不耐烦的抽出刀走到她面前,不客气道,“你要说什么?”
“放我出去!我是冤枉的,都是柳如画指使我的!是她指使我的!”孙香若一心急便口无遮拦,什么都从口中说出来。她急切的想要逃出这可怕的地方,这里不是人能待得地方,她要回家!
明明是柳如画指使她的,她替她卖力做事,最后却落得这样的下场,实在不划算!她一定要出去!
狱卒只是嫌弃的盯了她好久,在确认她没有不正常之后,随口一回,“你做梦吧!来了这儿,你就别想出去了!在这里,死了也不会有人管你!”说完他便向地上啐了一口,转身回去喝酒了。
“你回来!是柳如画指使我的!你去跟皇上说啊!”孙香若急切的摇晃铁栏,伸手出去,仿佛能抓到狱卒的衣裳或是救命的东西。
可惜没有,什么也没有,即使她泪流满面,即使她真的没有说谎,来到这里,也不会有人相信。
哪怕你是冤枉的,也不会有人替你申冤。
她抓着铁栏,泪流满面,不断的哭喊嘶号,在空旷的狱牢之中,回应她的,也只有那一声声急切又悲哀的自己的哭泣声。
她哭的险些断了气,深深吸了几口气,才在绝望之中找到一片较为干净的空地坐下、
她的背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硌的她身后生疼,她却毫不在意。
一抹阳光从狱中唯一的铁窗射进来,穿过满是灰尘的空气,照射在另一个人的身上。那人目光空洞,头发蓬乱,靠在铁栏上一动未动,身体看起来十分僵硬。
孙香若将目光转到她的身上,再细细一看,这衣衫褴褛的女子竟是自己的妹妹,孙荷月!
“荷月!”孙香若抓着栏杆,直直地看着旁边牢笼中的孙荷月。
第两百八十二章她在寻死?
即便她一身破破烂烂的囚衣,头发也邋遢的遮住了半张脸,她还是能够认出来她是孙荷月。
此时发现至亲也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她现在这般下场……孙荷月心里想着,一时间便没有注意到孙荷月和以前有什么不同,她只当对方精神恍惚的样子是因为看见了她。孙香若不由心中自嘲般的想,她们俩姐妹向来不怎么亲近,现在到了这般田地倒是算共同患难了?
“荷月妹妹,现在我也落了这般下场,你……”孙香若说着又有些想落下泪,但是她突然发现孙荷月不太对劲,她竟然一直没有和自己说话,若是以前照孙荷月的性情怎么可能会这么沉默?
“荷月妹妹?荷月?”孙香若看着孙荷月,急切地喊了两声,她双手用力抓住了栏杆,看她依旧没有什么反应的样子,更加大声的喊了出来,“荷月,孙荷月!你怎么了?”
孙荷月似乎是被声音吸引,终于抬头看了这边一眼,她看着孙香若愣了愣,偏头像是在思考她说的话,旋即露出一个淡淡的颇为天真的笑来,像是牙牙学语的孩童一般口齿不清地重复道:“孙……荷……月,孙荷月,嘿嘿,孙荷月。”说道最后的时候孙荷月看了她,傻傻地笑了出声。
看见孙荷月的样子孙香若心里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她不敢相信,更加急切地问道:“妹妹,荷月妹妹,你怎么了?”
“妹妹?”孙荷月的眼神有些茫然,她看了看孙香若,双手抱住头想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放下手,也不知道她到底想了什么,就笑了起来,她又看了一眼孙香若,然后看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尖,突然扯着有些破烂的宽大囚服在囚室中转起圈来,一边跳着口中还一边反复说道,“妹妹,哈哈哈,我是妹妹?”
她转了两圈之后又停了下来,看着孙香若,喊道:“你这低贱的婢子,你要听我的!”她说着又指向其他牢房中的犯人,继续说道,“你,还有你们,你们都要听我的!”她在牢房中来回跳着,像是不会疲倦一样,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喊了好一阵。
孙香若一开始不相信自己的猜想,还反复喊着孙荷月的名字,旁边牢房关押的汉子像是受不了她的聒噪,开口不耐烦地说了一句孙荷月她早就疯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怎么可能还会认识她这个姐姐。
孙香若听见这话是只觉得脑袋一懵,像是给人当头打了一棍,半天回不过来神。她再也抓不住栏杆瘫坐在地上,窝在牢房的一角半天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