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你们姐妹也不必在如此剑拔弩张。柳如画,你年长一些,却听信他人谗言,险些害了自己的表妹,你可知罪?”
柳如画闻言扑通一个头磕在地上,惶恐的说:“陛下,臣女知罪了。臣愚不可及,竟然听信别人的话,险些害了自己的妹妹。”柳如画一个头磕完又转了过来,泣不成声的一脸愧疚的面对柳如眉:“妹妹,姐姐对不起你,求你原谅姐姐吧。”说着两行清泪,就顺着脸颊滑了下来,让人好生怜惜。
皇帝皱着眉看着下面的一对姐妹,好好的一个宴会就这样给搅和的乱七八糟的!“既然柳如画也已经认错,朕念其只是受人蒙蔽,并无大错,但今日之事有损大家颜面,故罚柳如画抄道德经十遍。”
“多谢陛下。”柳如画忙不迭的磕头。头颅低下的那一刹那,她眼眸中有深深的恨意。柳如眉,这个仇迟早我会报回来,你给我等着瞧!
“好了,天色已晚,都退下吧。”皇上被这一出闹的厉害,也无心再与这些人周旋,一甩袖子起身离开。然而未出几步,脚步一顿冷冷的警告:“朕希望你抄过道德经之后,真的能修身养性。”
柳如画浑身一震,哆哆嗦嗦的应了一声是。裙裾仍然有些颤抖,她缓慢的从地上爬起来,经过柳如眉时,怨毒的瞪了她一眼。
赵易察觉到那不善的目光,不着痕迹的凑到柳如眉的身边,握了握她的手。柳如眉心中一暖,回他以微笑。是啊,她不是一个人,面对这些不善,她还有他在身边。许是珍珠经历了风沙的淘洗更加耀眼。她经历这场诬陷后的笑容,猝不及防的映尽他的眼帘,闯进他的心里,像四月的花儿开遍原野,像嘹亮的歌声响彻大地,震撼心灵。
“出去走走吧。”赵易将她的小手包在自己的大手里,温柔的建议。
夜色越发的深了,天空也越发的深邃。然而,在这深邃的世界里,这两个人格外的和谐。
“陛下今天的处置未免有失公允,就这样把柳如画放了。”
柳如眉了然的微笑,也只有事关于她,才会让他有如此的判断吧。他自然明白皇上有皇上的道理,可是如此说,不像他,又像他。“一出闹剧,说到底不过是柳家的家事,陛下也不好插手。”
“眉儿,真的不用我出手帮你?你这表姐恶毒,留她作甚?”他见不得别人害她,即使是和她沾亲带故的人
“我自己来。”柳如眉眼角一跳,说不得该给柳如画留点教训,省得她每天琢磨那些恶毒玩意。
夜色越发深远,他们走的也越远,也许黑夜给这一切添上了一种朦胧的情调,两人的手也不自觉的相碰在一起。柳如眉还记得刚刚他那温柔的一握,从手指勾着手指,到手掌包着手掌,他们两个的距离越来越近。
“眉儿。”她听见他轻轻的叫她。“嗯?”一偏头,他的眼里是一汪纯净的水,沉静之下是热烈的火,在水与火的交融中,她只看见了自己。
手中是她的柔荑,柔若无骨。鼻端充溢着独属她独属于她的香气。此刻,他只想靠近她,再靠近她点,唇瓣即将要贴上唇瓣……
猛然间,赵易眉头一皱,长臂一伸揽着柳如眉错了开去。身后有迅速的风声,这才看清是一只猫,这会儿正蹲在路旁的石头上饶有兴味的看着他们两个。
赵易脸色快要沉出水来。
“喵……”明月公主悄悄的寻过来,正看见赵易阴沉的脸色,还有他对面蹲着的那只无辜的她的猫。“嘿嘿,喵喵快过来。”明月公主的眼睛眯成月牙儿,把刚刚干了坏事的小猫抱了过来。“如眉,我的猫是不是打扰到你了。”明月公主背着赵易,冲柳如眉狡黠的眨了眨眼。
柳如眉想到刚刚的那一瞬间,不自觉的脸颊上爬上一抹潮红。明月公主也没想多逗她,说起来今天的事情,错也有一部分在她,要是自己没有给孙香若进出宫门的令牌,是不是就不会伤害到柳如眉?
柳如眉还在回忆刚刚的心跳,自然没注意到明月公主的小纠结。之间她突然正色:“今天的事情我很抱歉,没想到给孙香若一个进出宫门的牌子,会给你们带来这么大的麻烦。我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会害到你,对不起。”她抱着温顺的猫儿,眼睛里满是真诚。
柳如眉牵过她的手:“我相信你不是有意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没必要在意那么多。”她转而戳了戳明月公主怀里小猫的鼻子,打趣道:“不过你如今倒是连一个猫都管不好了。”说罢两人相视灿烂一笑。
赵易的脸还阴沉着,好事被搅,现在眉儿又把他晾在一边。看着两人相谈甚欢,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下次出来走走应该考虑着选一个清静的地方,嗯,没有猫的地方。赵易郁卒的盘算着。
“如眉,我的宫殿就在前面,去坐坐吧。”明月公主摩挲着猫毛。
“也好啊”柳如眉听了明月公主的解释,对令牌一事已经释然,正想和她多聊一会。
明月公主得意洋洋的问赵易:“我把如眉借走一会行吗?”
赵易皱了皱眉,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我能说不行吗?”柳如眉对他的回答也是好笑,我在公主这留一会,你先回吧。”
“好”
第两百八十一章凭什么是我
“啪!”一个瓷盘应声倒地,碎片散落在地上,茶水撒的地毯周遭满是茶水。
柳如画眉眼锋利,脸上还有两行清泪挂着,她通红着双眼,一抬手,衣袖又将茶杯与桌布一并扫到地上。
“为什么!凭什么是我!她柳如眉凭什么可以得到这么多的宠爱?明明孙香若都说不是我了,皇上还是不相信!居然罚我抄佛经!”她怒气冲冲,大声的吼叫。
发丝在头上盘根错节,如同一个疯婆娘在叫嚷,“柳如眉她不要脸,处处都与我做对!”
她褪掉外衫,狭长的眼睛里闪着凶狠,“啊!”她的喉咙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双手一用力,就连桌子也应声倒下!
“嘭!”砸在地毯上,发出闷响,吓得门外的侍女一个瑟缩。
门外衣着华丽的中年女子听到声响,吓得用帕子捂住自己的双耳,急急忙忙神色慌张的走上前问,“里面怎么了?”
神色看来并不美好,这女子的双眼像是被泪水洗过一般,红肿不堪,未经点缀的眉眼也十分憔悴,只是衣着华丽,体态雍容。
侍女屈膝,小声道,“回夫人,小姐吩咐过不让任何人进入,听声响,应是在里头砸东西呢!”
欧阳艳一脸烦躁,“胡闹!”她低声呵斥一声,穿过侍女,推门而今。
过堂风在柳如画的脚下淌过,她红着眼眶,回身去看,却没有理会来人,继续砸她的物件。
欧阳艳心中烦闷,看到柳如画的模样,心里心疼,却又十分烦躁,她的一双儿女,皆做事出格,没有懂事的模样,柳如军如是,柳如眉亦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