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即是如此，那便来吧。”
白袍人双手一展。
相比能摆脱这里的束缚，出去呼吸最新鲜的空气，秦臧身上那点秘密，他也没兴趣太过深究。
“好。”
秦臧双手一紧。
他虽不想耽搁时间解释，但事实也确如白袍人所说。
到了他现在的程度，纵是他最强的禁忌之术‘灵天法印’，施展出来，也无法跨越一个大境界。
唯有万古剑意，才能做到这一步。
当然，这道万古剑意，虽曾被人为增强，但即便运转到极致，也无法与圣人抗衡。
换而言之，就算秦臧将来渡过生死雷劫，聚成生死大印，可以将万古剑意运转到极致，但其战力对于圣人层次而言，依旧是不足为虑。
因为这中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大到不可逾越，大到无论用什么手段都无法弥补。
“显。”
秦臧心念一转。
五尊法相显现而出，六芒星战阵图自他脚底浮现，一股超出普通生死九重天的气息，也是在这一瞬猛然升腾。
“竟以法相成战阵…说不定这莽夫，还真有伤到我的可能。”
白袍人脸上浮出一抹笑意。
“神通化剑。”
秦臧双手一合。
那以斩罗土剑、罡元金印、冰煞幽眼、真火法炉、青藤囚天为首的千种神通，顿时凝现而出，片刻后，竟是迅速交融在一起。
哗！
千种神通，归于一处。
无比浓郁的混沌之气，席卷而出，竟是让这方空间都在轻轻颤抖。
要知道这房间内的空间，可比神宫内的空间稳固得多，能让这里的空间颤抖，一般生死九重天绝对办不到。
“好……好一个神通化剑，我之前看走了眼，此子虽然鲁莽，但这天赋确实不凡，主人他果然有先见之明。”
白袍人眼泛异彩。
“去。”
秦臧抬手一点，那浓郁的混沌之气，瞬时化为一柄寸长短剑，呈灰蒙之色，锋芒内敛，冲杀而出，带起一阵阵空间涟漪。
这是他目前
最强的手段。
威力远胜之前的‘五行法剑’，以及没有天缺神剑配合的‘万剑斩天’，若是这一招还无法伤到白袍人，那就真的束手无策了。
嗤！
灰蒙短剑冲杀而至。
白袍人不闪不避，任其向自己刺来。
轰！
所有内敛的锋芒，在两者接触的刹那，犹如山洪破堤般，肆无忌惮的冲击而出，绽出无比夺目的光华，让得秦臧都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
须臾。
光华散去。
便见那柄灰蒙短剑，耗光了所有力量，一点点崩裂。
反观白袍人却是完好如初，浑身上下，别说是伤痕，连一道白印都寻不到。
“这……”
秦臧后退了一步。
那与他形成六合战阵的五尊法相，便似腐朽之木，顷刻间化为了一堆光斑，消散而开。
他以千种神通化剑，用尽所有力量的一击，寄托所有希望的一击，居然还是没起到半点效果。
“哼，招式虽强，战力不足，你这一下只可伤到普通半圣……”
白袍人轻哼了一声。
他身躯遍布雷电之纹，防御力还在齐江那等巅峰半圣之上。
“可恶。”
秦臧咬牙。
目光望向了那轮六尺圆镜。
只见随着修者不断殒命，玄龟天龙大阵越来越强。
那六头太古玄龟之灵，更是唤起比之前强大得多的无边黑浪，一波又一波席卷向最前方的五大府主。
即便他未亲临现场，但也知道形势之凶险。
再这般拖下去，要不了多久，五大府主也将力竭而亡。
“你这小鬼好生无礼，我话还没说完，你竟望向了别处。”白袍人皱起眉头。
秦臧把目光收回，深吸了一口气道：“不必说了，再让我多试几次，我不信伤不到你。”
“谁说你没伤到我？”白袍人一抬右臂。
秦臧一愣。
便见对方右臂中间，有极小一处地方，雷电之纹并未覆盖。
而也就在这一处地方，有一丝极小伤痕，渗出了一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血。
“成功了？”
秦臧反应过来
。
就瞧见白袍人向他投来了一道略含深意的目光。
从这道目光中，秦臧看到了轻松与解脱，以及一丝难以道明的……复杂？
但这丝复杂的由来，秦臧已经来不及想，便拱手道：“多谢。”
“谢我做什么，这一关，是你自己闯过去的。”
白袍人摆手道。
秦臧自家人明白自家事，适才那一剑的力量，虽已达到了生死九重天的极限，触摸到了半圣的边缘。
但仅多能在上官芸那种半圣身上留下一道伤痕，绝不可能伤到这白袍守关人，之所以在其右臂中间留下了一丝伤痕，肯定是对方有意留手。
要不然，对方浑身遍布雷电之纹，为何偏偏右臂中间没有覆盖？
这，也是秦臧道谢的原因。
“无论如何，你也自由了，还请相告过了这一关后，我该怎么做。”秦臧直接问。
白袍人喃喃道：“是呀，自由了，苦守了这么多年，终于不用再守下去了，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话音刚落。
白袍人身躯上的雷电之纹，便一点点剥离，坠落在地，发出一声声沉闷之音。
这声音如丧钟，如哀乐，如葬曲，如离世前的冥冥之音。
“嗯？”
秦臧眼眸一凝。
尽管他不知接下来即将发生什么。
但他却从白袍人身上，嗅到了一股死亡暮气。
这种暮气，一般只存在于大限将至的修者身上。
哗！
那雷电之纹，全部剥离后，白袍人的身躯也迅速衰老。
不到片刻，便是呈风烛残年之相，摇摇欲倾，连站都站不稳。
“这是怎么回事？”
秦臧愕然无比。
前一刻还意气风发，战力滔天，防御足以超越巅峰半圣的存在，现在居然变成了这样一幅模样。
“解脱…”
白袍人虽衰老得不像样，但他眸子里，却透出了前所未有的光彩。
依稀间。
秦臧从对方眼中。
看到了一头冲破牢笼的雄鹰残影。
它冲向了天穹，翱翔于天地间，山河为它陪衬，日月被它追逐，畅意无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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