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要打烊,都觉得赵东平这是心虚了,起哄叫嚣的越发厉害了。
青穗苦笑的叹口气,知道今天这局面,就算她在难受,也得亲自去收场才行了。
无论身体对难受,可等到青穗将竹帘一挑,迈步走到铺子里时。
她的神情严肃里,透着不怒自威的气度,步态端庄之中,又不失大家风范的稳住。
到底是世家千金出身,又是做过王妃的人,青穗就算未发一言,但她一现身,所有的视线,就不自觉的全落在了她的身上。
就连喧闹起哄的百姓,也都下意识的住了嘴,小声议论起,李青穗究竟是何人,怎么从布庄内堂里走出来了。
而情绪最为激动的孟琦珊,她如今手指残缺,名声还不好,是认定要赖上赵东平了。
如今眼瞧青穗,竟然从里屋走出来,孟琦珊马上警觉起来,更是胡乱抹黑道:
“你这个女人是谁,好啊,难怪你赵东平要悔婚,原来是房里藏了个小狐狸精。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履行婚约,否则我日日上你店铺里来骂,看你还如何做生意。至于这小妖精,来人啊给我拖出去打,看你下次还敢不敢狐媚我孟琦珊的夫君。”
孟琦珊一下了吩咐,跟在她身后的十几个家丁,撸胳膊挽袖子的就要动手。
但对此青穗根本就毫无惧色,眼见赵东平拦在她的身前。
青穗示意他退下,而后脸色一han的哼笑道:
“孟琦珊,莫非你忘了,当初在药材铺时,你的手指是怎么断的了。如今连这红枫县的县令,都因为欺压百姓被革职查办了,你若敢在我李青穗的布庄内耍混撒泼,我立刻抓你去见官,让你尝尝牢饭是什么滋味的。”
断掉的手指,那是孟琦珊的痛楚,想到孟家在红枫县,最倚仗的县令官,如今的确被革职换了个油盐不进的。
当即孟琦珊的气势,就弱了三分,而那些狗仗人势的家丁,主子都不敢吭声了,他们自然不敢妄动青穗半分。
而李青穗在三言两句,震慑住孟琦珊后,当即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百姓,态度颇为严肃的又说道:
“大家都是红枫县上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也不想将关系闹的太僵。但是请诸位听清楚了,这锦绣布庄的东家,是我李青穗,但凡谁敢挡着我家布庄门面,影响我做生意的,还招摇生事,那我不建议和你们一并去府衙评评理。毕竟恶语中伤,无中生有,虽不是大罪,可按律法也是要被掌嘴的。至于婚约一事,赵东平是我布庄的大掌柜,他的事情我李青穗自然要出头做主的,孟小姐有什么不满的大可和我说,你想欺负老实人,也得问问我这个做东家的答不答应。”
第84章丢人现眼
这老赵家的布料铺子,在红枫县也开了几十年了。
如今改了个名字,叫锦绣布庄,竟然还换了个女东家掌店。
觉得这事还真是新鲜的围观百姓们,交头接耳,指指点点的小举动不免更频繁了。
但是李青穗严肃起来,只有一番气势,所以众人到很只觉的退到了布庄外面,到不敢都拥挤在店铺里。
毕竟谁也不想去见官,更不愿被掌嘴。
而孟琦珊,眼见青穗几句话就将局面控制住了,刚刚对她表示同情的围观百姓,这会也都独善其身的,没人在言语半句了。
对此自然气得不行的孟琦珊,不禁满脸讥讽的说道:
“这女人家,抛头露面的做生意,已经够丢人现眼了。瞧着李青穗你的装束,应该还没结婚生子吧,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竟然操心起赵东平的婚姻大事来了,你们这关系还真是非同一般啊,我看就是你将东平哥,从我身边抢走的吧。也不知你用了什么狐媚手段,叫赵家把铺子都交到你手上攥着了,你可真是个心地歹毒的贱女人。”
面对孟琦珊,都快指到她鼻间的破口大骂。青穗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露出不屑之色的哼笑道:
“我抛投露面,在丢人也比你大庭广众之下,泼妇骂街来的斯文多了吧。还有孟琦珊,你嘴巴最好放干净些,我与东平名为主仆,关系好的更是如兄妹一般,就是因为关系好,所以我岂会容忍你这样的女子,嫁给我店里的大掌柜子。毕竟你水性杨花,见到京城来的贵公子,就巴结上去,结果反倒被削了手指的事情,别说红枫县传的人尽皆知,就连附近的几个县也都知晓了,稍微有点骨气的男人,不贪慕你孟家产业的,谁会娶你这样的女人过门。”
本来理直气壮,一副被负心汉抛弃模样的孟琦珊。
在李青穗毫不客气,戳破她爱慕虚荣,攀附权贵反被惩戒削指的不堪往事,毫不客气的当众再次提出来后。
就见得孟琦珊,又羞又臊,脸瞬间通红的就像猪肝似得。
可就是因为孟琦珊如今愁嫁,所以她更不甘心,叫赵东平这样本分又有能力的男人,从指间缝里溜走了。
可是青穗的一番话,孟琦珊又辩解不得,尤其眼见围观的人群里,此刻大家已经不在觉得,赵东平解除婚事有何不对劲,反倒都看笑话的望向了她。
孟琦珊被气的眼圈都红了,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恼羞成怒到,都快活活被逼得昏死过去的时候。
忽然就听得人群里,传来一声愤怒的指责:
“大家别被李青穗给骗了,我是她二哥李多文,深知这死丫头,就是个不知检点的祸患。打晕全家,私跑出来,她一个丫头片子哪来的能力,盘下一个布庄铺子。我这四妹最是水性杨花不过了,明明与我三弟有了婚约,却不守妇道,若非她勾搭上这个赵掌柜,岂会成为这家布庄的幕后东家。”
李多文到底是读书人,虽然是个斯文败类,但说出来的话,的确字字诛心,泼脏水的本事,可比孟琦珊高明多了。
不过可惜的是,李青穗本就不是无知妇孺,哪里会被几句子虚乌有的构陷吓唬住。
就见李青穗,甚至还颇为悠哉的,冲着李多文笑了下,而后才轻描淡写的说道:
“诸位刚刚可都听清楚了吧,这李多文叫我四妹,转头又说,我与他三弟早有婚约,想来诸位街里街坊的,听的必然糊涂了。那我不妨就解释个清楚,我李青穗自幼孤苦无依,被卖给了牙婆,辗转颠簸被卖到了李家做了童养媳。所以这个李多文,根本就不是我的亲二哥,而我已经给自己赎身了,自然婚约就不能作数了。现在他追来,不过是想千方百计把我在弄回李家去,然后继续肆意责骂,叫我当牛做马,大家到是给我评评理,这天底下,还有没有比李家人更不要脸面的人家。”
既然给自己赎身了,那当然就是自由身,不该在受到奴役指使。
尤其青穗又把自己的身世,说的颇为可怜,加上她气度端庄,,甚至连半点脂粉味都没有,委实和水性杨花扯不上关系。
围观的百姓,